巴达克愣住了。
沈烨的回答直接把他整不会了，关键还没毛病，你无法反驳。
“巴达克先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大唐万里江山归皇上、天后管，而不是什么上帝。”沈烨敲了敲桌子，语气冷漠。
“大唐的包容性很强，但不意味着猢狲都可以对我大唐指手画脚。
哦，我那天对妙擒鹤说的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耶和华先生的弟弟投胎转世。”
说到这里沈烨的眼神充满嘲讽，跟老子玩精神pUA？不好意思，洪秀全大王早就把这一套玩烂了。
巴达克是个虔诚的基督教教徒，他对上帝的态度是狂热的。
但凡沈烨说自己是耶和华的儿子，巴达克都不会这么生气，结果沈烨说自己是耶和华的弟弟。
你何德何能当耶稣的叔叔？
咋地，你们大唐景教想要压过我们大食国景教吗？
“沈大人，我很尊敬皇上、天后，也很尊敬您。”巴达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的平衡，他来之前打听过沈烨的往事。
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情数不胜数。
“您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上帝！《圣经》中没有任何关于上帝有弟弟的记载。”巴达克想掀桌子，但他不敢。
“上帝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兄弟姐妹，是创造宇宙万物的唯一存在！”
他轻声细语、语重心长劝沈烨，却忘了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哟哟，”沈烨露出讥讽的眼神，“上帝是独一无二的，那佛祖释迦摩尼、道祖李耳呢？你这么说，出门会被打死的！
你猜你会不会像耶稣一样死后重生？”
巴达克被噎的哑口无言。
他发现沈烨是个鬼才，每一个观点自己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怎么赢？
“阿门！”沈烨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你猜是上帝大，还是玉皇大帝大？那上帝能造出一块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吗？
好了，咱们都是玩政治的，少说有的没的。
你要承认我是上帝的弟弟，咱们这事就能接着谈，你要是不承认，不好意思。
我大唐神祗千千万，多上帝一个不多，少上帝一个不少。”
巴达克脸色憋的通红，他的精神信仰受到了侮辱，上帝是独一无二的，怎么能多一个弟弟呢？
他最终还是压下了怒火，知道不能和大唐新贵翻脸，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道：“沈大人，大唐可以没有景教。
但我们是不会承认上帝有一个弟弟的！”
“不重要！”沈烨才不在乎呢，你们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了？
佛教东传，不一样出了符合东方特色的观世音菩萨、弥勒佛？
“在下告辞！”巴达克缓缓站起来，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和压迫，上帝不会看着他的儿女受辱。
这个野蛮的国度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巴达克先生，您那些礼物还劳烦带走！”沈烨面带微笑。
“不，”巴达克连忙道：“那是给您的新婚贺礼。”
开什么玩笑？景教传播失败，但还有生意要做，大食国商人每年和大唐通商的利润是数百倍、千倍。
大唐的精美瓷器在大食国十分畅销，供不应求，要是得罪了沈烨，鬼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折腾自己。
至于景教，巴达克还有底牌没有用，之前百骑司清洗景教，官员中的信徒都没有动用，巴达克知道那些棋子应该为上帝做出自己的贡献了。
“这多不好意思！”沈烨故意道：“毕竟我作为上帝弟弟还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可，这怎么好意思呢？”
巴达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没完了是吧？
他讪讪道：“沈大人，还请您尊重我们的信仰，不要再拿上帝开玩笑。”
沈烨意有所指道：“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月，大唐所有景教信徒都会承认我的身份。”
巴达克露出坚定的眼神：“上帝的儿女不会抛弃对至高父神的信仰！”
……
送走巴达克，沈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对景教下手后，沈烨根据太平天国的部分教义修改了景教教义。
增加了自己这个上帝弟弟转世辅佐李治。
之前都已经汇报给了李治，这只是权宜之策，大唐景教没有存在的必要，大唐李氏是道祖老子的后裔，怎么会承认其他神？
百骑司挑选精英混入景教，掌握景教，不会任由景教野蛮发展，成为大唐治安的不安定因素。
西域形势复杂，需要景教作为打通西域商路的一把尖刀。
一旦需要，随时可以废除景教。
沈烨吩咐道：“王凯，去百骑司大牢里筛选几个景教教众出来，问他们是否愿意弃暗投明！”
信仰？
那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要是信仰可以教导人向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佛教、道教教众作恶？
“是，沈大人！”王凯离开了。
沈烨坐在椅子上，他在复盘和巴达克的聊天内容，巴达克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但你不承认没有关系。
在大唐这一亩三分地由不得你做主。
当景教重新稳定以后，我看你如何选择？
……
城外，朝云观。
留在长安城的景教教徒把巴达克见沈烨的消息传给灵均真人，巴达克不会添油加醋，但关于沈烨的态度却一字不落告诉了景教教徒。
灵均看完密信后，交给一旁的妙藤儿。
妙藤儿一直留在朝云观，也因此逃过了百骑司的搜捕，但不敢离开朝云观。
她想救出大狱里的父亲、家人。
“巴达克失败了，太平侯沈烨拒绝了巴达克。”灵均感慨道。
妙藤儿看完信，她愤愤道：“那沈烨何德何能竟然以上帝的弟弟自居？”
洪秀全以耶稣的弟弟、上帝的次子自居，沈烨怎么会比洪秀全小一辈？
灵均感慨道：“朝廷这是要把景教彻底控制在手中，数十年后，沈烨去世，会挑选其他人管理景教。
我最近听闻朝廷有意成立管理局，没有在管理局注册过的道观、寺庙都是不合法的，到时候全天下的僧侣道士都要仰仗管理局而生存。
度牒会千金难求，之前那些寺庙、道观百年积蓄都会给朝廷做了嫁衣。
沈烨是个狠人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到时候会有多少出家人铤而走险？杀了沈烨朝廷还会安排其他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穿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