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衡被噎得难受,心急的接过茶杯就喝,茶水太烫,害得他连着未咽下的红豆酥全给吐了出来。
委屈地向庄臻抱冤:“大哥,你也不管管她俩,尽合起伙来欺负我。”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接着说正事。”庄臻和起稀泥,绕开话题。
青雪笑笑,重新斟上一杯茶,吹了吹又试了温度,才递给庄衡,识趣地转身离开。
“你看嫂子对你多好!”江柔望着青雪的背影,由衷赞叹。
“哪是,也不瞧瞧你六哥我玉树临风,面如冠玉......”
庄衡自夸才起了个头,一根草屑就迎面袭来,还挟带着庄臻的嗔责:
“说正事!”
“若我推测得没错,况氏的最终目标可能是庄氏。”
庄臻抿了一口茶,娓娓道出自己之前的推断。
他说得轻飘飘的不着一丝力,但送进江柔与庄衡耳里却是晴天霹雳,两人心头不由地同时一缩。
江柔诧异是庄臻的推断,与她这两日来的猜想不谋而合。
庄衡则是因为况氏与庄氏并无半点交集,生意上双方的产业不一样,不可能有竞争。
庄臻没让两人干等,接着说下去:
“况老爷子是欠我一个人情,但并不是重要到非还不可,以况老爷子薄情寡义的作派,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但况味凡却拿来大作文章,真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稍顿,再道:“他现在又以收购柏南做要挟,让阿韵加入臣微,我将所有调查结果串联起来,才得出这个结论,但并不十分确定。”
江柔接过话头,“他们还不知我也姓庄,只查到我是被江道人捡回的孤儿。”
庄臻颔首接过话道:
“据我所知,这些年来,况氏在国外的发展并不顺利,况老爷子不放权,几个子女为家产争得不可开交,况味凡虽是掌门接班人却没半点实权,他想急速扩展业务来增强竞争势力也是必然。”
庄臻进一步分析,“收购或吞并是他首选的捷径,而庄氏就如同一块放在他嘴边的肥肉,不用费多少力,张口就能咬上。”
抿上一口茶,他缓缓才道:
“他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
半悦城。
早晨。
江柔在玄关套上鞋,拎起包捂嘴打着哈欠去拉门。
昨晚对门有些吵,她从猫眼里看见有男有女在季凌的公寓进进出出,季凌不在国内,江柔只以为是这些人是他朋友过来暂住。
不过也觉得奇怪季凌的改变,他一个不喜欢交际,又有洁癖的人,怎么允许别人这样糟蹋他的房子。
江柔关上自家房门,对门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拎着一袋水果走出来。
“美女姐姐,昨晚不好意思,吵到你了,水果送给你,当是道个歉,以后我们是邻居,还望多关照。”
小姑娘笑盈盈的,道歉态度诚恳。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柔窝了一晚上的怨气也在她温声细语里消散。
她没去接袋子,视线越过小姑娘的发际,瞥一眼敞开的对门,又回落到小姑娘脸上。
“你......”她本想问你租的么,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以季凌的处事风格,是不可能把自己住的房子外租,于是改口:“过来玩么?”
“不是,公司买下来给我们做员工宿舍,不仅是这间,这栋楼的22至30层都是,听说都是一个业主,老板就一起全买下来了。”
小姑娘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喜悦。
江柔心一缩,不过一想到季凌遇上的事,急需资金回拢,连夏氏的柏南医院都要转卖,就更别说他名下的物业了。
唉,动作还真是快,她就回去了一天,再回来就已物是人非,不过好奇的是怎么没人通知自己搬家。
小姑娘拎着袋子一直前伸着,江柔从袋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扬了扬:“我要上班,拿一个就好了。”
旋即随口问道:“你们公司做什么的,福利这么好,这里的房价可不便宜。”
小姑娘单纯而坦然:“泰禾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