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揆叙也知道在婚礼前自己和沐月接触的机会不多,自然不想错过这种好时候。
面对沐月的问题,他没有一点犹豫,当即说道,“因为微臣心慕公主殿下,所以得知陛下给微臣同公主殿下赐婚,自然心生欢喜。”
沐月听到这番话,顿时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她突然想起之前纳兰揆叙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自己和纳兰侍卫相处的时间并不久,远不及隆科多那么长。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有大到别人短暂的相处,就会喜欢上自己。
纳兰揆叙这么说,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吧?
沐月皱着眉头,心里很是困惑。
她眨巴着水润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纳兰揆叙。
注意到纳兰揆叙专注的眼神,沐月心里忍不住有些羞涩,白皙的肌肤泛上些许红晕,侧过眼去,洁白的贝齿咬着柔软红润的唇,神色纠结。
纳兰揆叙看出她的紧张,轻笑了一声,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公主殿下是在困惑微臣为何对公主殿下有爱慕之情吗?”
心里的想法被人猜中,沐月顿时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向自己面前高大的身影。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纳兰揆叙怎么就猜中了自己的想法,难不成他有读心术?
沐月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然后又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不着调的想法甩出脑袋。
看着沐月这副可爱的样子,纳兰揆叙眼神愈发温柔,眼中的笑意也不加掩饰,他动作轻柔的制止了沐月继续摇头的动作,温声开口说道,“公主殿下是个很优秀的人,微臣对公主殿下心生爱慕也实属正常。”
“微臣知道公主殿下对微臣并没有太多的爱慕之情,只是出于种种考虑,选择应下这门婚事,但微臣相信终有一日,公主殿下心里会有微臣!”
沐月前世见过不少人,因为爱情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她本能的对爱情非常的抗拒。
但她也知道入乡随俗,并不想以现在的能力去挑战大清的制度。
所以才会任由康熙替自己挑选额驸,就连对婚事的抗拒都显得没有那么明显。
她知道纳兰揆叙在别人眼中是个非常优秀的夫婿,京城中想要嫁给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偏偏皇阿玛一封圣旨,让他成了自己未来的夫婿。
也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姑娘会神伤。
既然纳兰揆叙都坦然了他的心声,自己又何必再遮掩心里真正的想法。
就算成不了神仙眷侣,也不能做怨侣,毕竟自己的婚事关乎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太子哥哥他们。
沐月理清楚自己的思绪,认真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纳兰揆叙,圆润的杏眼里神色认真。
她轻轻抿了抿因为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的唇瓣,缓缓开口说道,“正如纳兰侍卫刚刚所说,本公主对你只有儿时的同窗情谊,并没有儿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但婚事既然已经定下,就不是你我二人可以改变的,我并不希望我们之间有所隐瞒,导致日后成了怨侣,所以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
纳兰揆叙神色温柔,黝黑的瞳孔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在意。
他耐心的等着沐月将话说完。
沐月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强撑镇定,“纳兰大人是朝中的肱骨之臣,但他向来与叔姥爷不和,我想知道关于这门婚事,纳兰大人有什么想法?”
她可不希望自己进了纳兰府,要同未来的公公耍心眼。
纳兰揆叙听到沐月的问题,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担忧。
他轻笑一声说道,“父亲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门婚事对纳兰家来说只有好处,并无坏处,更何况公主殿下与索额图大人的关系并不融洽,这件事情父亲也是知晓的。”
纳兰揆叙看着沐月脸上还未褪去的担忧,继续说道,“这些年来,索额图大人在朝堂上并没有父亲受重用,父亲也知道这件事情和公主殿下有关,所以对公主殿下一直很是赞赏。”
沐月不知道纳兰揆叙说的是真是假。
毕竟纳兰大人是他的父亲,他在外肯定要维护父亲的名声,自然不会胡乱说。
眼下这个情况也只能暂且相信纳兰揆叙的话。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听闻纳兰大人这些时日时不时的想接触大哥,还撺掇大哥和太子哥哥竞争,可有此事?”
纳兰揆叙并不知道这件事。
但他知晓,若是大阿哥真的在自己的父亲的指使下和太子对上,以公主殿下对太子的重视,怕是这门婚事成不了。
他不清楚的事情并不会立刻回答,而是皱着眉头说道,“此事微臣并未听闻!”
“若公主殿下实在担忧,微臣会亲自询问父亲,若有结果,定然会告知公主殿下,倘若父亲真的做出此等事情,微臣定然会劝说父亲,不会影响公主殿下与大阿哥之间的兄妹情。”
别的不说,纳兰揆叙表现出来的态度让沐月非常的满意。
他并没有一味的编造谎言来敷衍自己,而是很认真的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从这儿看来,至少他对这个感情是非常认真的,或许未来的生活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自己也不会和他走到相看两厌的局面。
想到这里,沐月顿时松了口气。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可不想将有限的时间和生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感情上。
她看向纳兰揆叙问道,“倘若我不想和其他出格的女子一样,嫁了人就只操持府中的内务,在外和其他人相处,你可愿接受?”
若是他不能接受,恐怕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持续不了太久。
沐月要做的那些事情,关乎着大清的未来,更关乎着那百年的屈辱,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干涉自己的目标。
比起自己的小情小爱,那定然是大局更加重要。
沐月暂时无法将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说出口,眼下只能用这样含糊不清的问题来确认纳兰揆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