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捡什么破烂,”三大妈眼泪横流,“你是个老师,不怕被人看到啊!”
阎埠贵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要是真到了捡破烂那一步......
都怪他,养了几个白眼狼!
重重叹了口气,阎埠贵重新戴上眼镜儿,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易中海在旁边,看着这两口子你来我往,也跟着摇头:“老阎啊,你放心,有我老易在,肯定不会让你去捡破烂儿,可是......”
烦躁地搓了搓头发,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院儿新选的三位管事大爷全跟他不对付。
他的那套话术,人家根本就不听。
因李春花的事,又得罪了居委会和街道办,就算去告诉人家院儿里有人收破烂,想来也不会管的。
易中海心情沉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举步维艰的境地。
难道真如许二茂说的那般,外面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可他们这个岁数的人,就应该被抛下吗?
想想这段时间,跟他差不多同龄的工友,要么退休,要么在厂里走来走去。
说是指导年轻人工作,可同样,大部分人都创造不了什么价值了。
好在他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工,还算有点地位。
不像老阎。老师退休后,那就是个无用老头儿。
唏嘘的同时,易中海心里还有点隐晦的开心。
三人同为前任管事大爷,但不管怎么说,他的境遇要比其他两人好。
只是他女儿年纪还小,他老伴儿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差。
还是得早做打算才行。
跟阎埠贵大眼瞪小眼也没什么意义,易中海忽然想到下午刘海中的做派。
那老小子,明显知道什么。
要不然不会在许二茂没开口前,先人一步,辞去管事大爷的职位。
毕竟他对刘海中还算了解。
只要有丝毫机会,对方都不会主动放权。
想了想,易中海开口提议:“咱俩这两眼一抹黑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去问问老刘?”
阎埠贵沉默片刻,点头答应:“是得去找找他,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目前在院儿里,大部分邻居已经站在了他们对立面。
只有他们三个联合起来,以后的日子才能过下去。
两人趁着夜色,偷偷摸摸摸到了后院。
夜深人静,刘家的灯依旧亮着。
易中海一进门,就见刘海中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他本来对刘海中还有一肚子怨气。
这人不跟他商量便直接在全院大会上卸任。
把他和阎埠贵留在那里给人看热闹。
回想起那个场景,易中海只觉心里堵得慌。
想他堂堂轧钢厂八级钳工,院里儿二十年的管事大爷,除了李春花的事,他何时受过那等侮辱。
真是......
易中海强忍怒气给阎埠贵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坐在了刘海中两侧。
话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儿,易中海试探道:“老刘,你......对今天下午的事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
刘海中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说实话,他心里也有点埋怨易中海。
要不是易中海惹到李春花,李春花就不会推许磊。
不推许磊,也许就不会有下午的事。
他完全忘了是自己也参与其中,只气愤道:“许二茂就是咱们院儿里的土皇帝,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咱们三个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对手!”
易中海也颓废地点点头:“许二茂那畜生,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住在院子里,更不应该和他联手......”
说到这里他又顿住。
要不是许二茂住在院子里,还帮他治病,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小丽。
福祸相依,许二茂仿佛就是上天派来治他的。
给他个孩子,又不跟他站在统一战线。
易中海不由记起,曾经他还遗憾过许二茂不是傻柱。
假如许二茂是个孤儿,他一定会好好哄着,让他给自己女儿做一辈子牛马!
只是没办法!
重重叹了口气,易中海语气中充满遗憾:“再说以前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咱们应该考虑的是以后!”
“以后?”刘海中视线转向易中海。
易中海再次点头:“下午的时候,咱们仨可是把攒了一辈子的颜面全毁了,以后怎么在院子里过活啊!”
阎埠贵也一脸愁容。
他还是教师,学校不少老师都知道他的情况。
影响肯定比轧钢厂大。
以后的日子啊,真得低着头走路了。
刘海中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想起他琢磨了一下午的事。
他从全院大会回来后,也没闲着,一直回忆着许大茂和许二茂的那番话。
他想当官儿想了一辈子,可就他,易中海和阎埠贵联合起来,也比不过人家许二茂一根小指头。
权势上比不过,那就只能比钱了。
可许二茂有许大茂撑腰,五百万,他听了都肝儿颤。
好在许大茂迟早要重回港城。
而自己要是能跟李怀德合作,把属于许大茂的那一百万挣到手,整个四合院,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还有谁敢记得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他刘海中就是南锣鼓巷最有钱的主儿。
不信家里那三个畜生不动心!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
尤其再加上易中海和阎埠贵,他们一起投资,一起打压许二茂,然后重新......
重新成为四合院的二大爷?
刘海中神色微闪。
他清楚记得,许大茂说李怀德那边,能挣几十上百万。
就算最多一百万,三个人分的话......
三十多万根本对付不了许二茂。
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拿一百万呢!
刘海中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想越清晰。
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讪讪道:“没办法啊没办法,咱们都老了,儿子又不争气,不管是钱还是其他,都比不过人家许二茂!”
刘海中说着,心里极其不平衡。
同样一个院儿出来的,为什么人家老许俩儿子,一个娶了资本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