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美再过一个月十四岁。身体发育比同龄人快。她一天臭美四次。她是班里第一个有小录音机和耳机的学生。哥哥叫她用来学习英语。她用来显摆和听流行歌曲。
同学们聚在一起听流行歌曲。经常吸引年轻老师听歌。
明美走出院门上了小货车。小水问她想不想妈妈。
“我想给我妈寄东西不知道地址。”
“你妈妈今天出狱了安顿好了会来看你。你妈妈被人陷害坐牢今天无罪释放。但是回不去单位了。”
“我妈是美人卖水果赚钱多。”
“你想你妈来这里生活？”
“她不来这里她没地方去。你说姜武现在能沉住气了。”
小水笑道：“你打算嫁给你哥。”
“反正我哥不能便宜她俩。”
“那是你哥爷爷奶奶的家。咱们需要买个楼房。”
“一套楼房三四千元。我哥的钱够买楼房。”
“你一天花三块钱。我三天花一块钱。”
“我没花你钱。我花我哥钱。你有种打我哥。你打我没用。”
明美回家第一件事扔了书包跑进厨房。哥哥忙碌涮羊肉火锅。哥哥说他们现在是长身体时候需要补充营养。
明美说她妈妈出狱了。她不和姜武一起过。小中对爸爸的事没兴趣。小水走进来教导妹妹说绝情的话很伤人。
“我和你生死在一起。”明美抓住哥哥衣服说。哥哥点点头叫她去写作业。
小水叫弟弟去盯着妹妹写作业。明美写作业十分拖拉折磨自己也折磨哥哥。通常是一个小时能做完的作业她需要五个小时。这期间她有使不完的花招。
姜武走进家门看见外屋桌上有酒菜。木沙发上放着一个行李包。里屋门关着。他推开门缝吓了一跳。申世秀在炕上睡觉。他惊喜申世秀现在出狱了。他苦恼申世秀是个劳改犯会被人们欺负。他势单力薄护不住申世秀。
他准备酒壮怂人胆请申世秀离开。申世秀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摸住他肩膀。“我以为要关你个十年。”他笑道。
申世秀吃惊姜武头上一半是白头发。姜武面容比同龄人衰老十岁。申世秀说看他一眼就知道他是个老光棍。他明白自己是个俗人。
申世秀从包里拿来裁决书摔在姜武身上。申世秀拿了饭菜去热。
姜武找来一本字典查询裁决书上陌生字。
申世秀发现字典是女儿的。发现姜武认了一些字。
“我被人陷害坐牢。我在牢里死扛两年。”申世秀说：“我嫁给你以后单位人讨厌我。”申世秀观察姜武脸色愧疚。申世秀说：“小水对我说了你处境。你能屈能伸是大丈夫。”
“人都一样为了生存坏良心。刘赫在知道我姐夫是谁没人敢欺负我。”
“孤立你是欺负你。你姐夫是干啥的。”
“红西县城警察局长。”姜武看见申世秀傻眼了。姜武忙说：“你出事那天我给他打电话他是清官不讲情面。”姜武伸出三根手指头。笑着说：“我只见过他三次不熟悉。”
申世秀点点头感谢姜武一直寄东西给她。
姜武去了趟里屋拿来存款两千块钱交给申世秀。
姜武说：“都过去了。过不去也得过去。咱们没实力。”
“你工资涨了。”
“你走了第二个月我工资涨到六十四块。今年涨到七十六块。儿子孝敬我三百块。”
申世秀惊笑：“你努努力是个万元户。”
姜武低下头说：“小中现在出息了是老天爷报复我。”
“你打儿子太狠了。我当时也不懂事。我在牢里待了两年有了自知之明。我们和荣华富贵没关系。”
申世秀拉住姜武坐下身吃饭。申世秀过了一次数钱瘾。
申世秀叫他去找马占粮帮忙安排工作。姜武摇摇头提醒她是劳改犯没有人会帮她。
“我不赚钱我花你钱我过意不去。”
姜武笑了：“男人养家天经地义。我着急要个孩子。”
“你怎么不去找儿子享福。”
“父子情份被我打没了。”
申世秀点点头说：“田俊东夫妻是精明人不提醒你。”
“秀善提醒过我。”
“我在监狱做了体检能生养。你去市医院检查身体。”
姜武说：“我生不出孩子说明我对不起小中我磕头赔罪。”
他身壮如牛从晚上折腾申世秀到天亮还要折腾。
申世秀说：“好了好了。你琢磨给我找工作。以后用钱处多了。现在物价只涨不跌。”
“你生下孩子我放心了我去求求我姐。”
申世秀笑道：“小水想我去卖水果。”
“你看着办吧。”
“我感觉你恨他。”
“不是亲生父子不亲。”
“我女儿怎么办。”
“你女儿不亲我。你别强求我付出。我只想脚踏实地做人。我不占别人便宜。人们也别占我便宜。”
“你现在不当大哥了？”
“当大哥捞不到好处不当了。”
申世秀笑道：“我喜欢你是实在人咱俩凑合过吧。”
“我现在相信眼见为实。我没资格去打扰别人生活。”姜武认真说：“我姐夫心里有我一定会帮你。小中心里有我一定会回家。”
“我不了解你姐夫不评价。小中不恨你不是正常人。”
姜武点点头说：“只能这样了。我和他扯平了。”
申世秀来了中学门外等到女儿下学。女儿不许她住在西城全是坏人。她擦着女儿的眼泪问小中爱护她吗。女儿说他是我亲哥我同学羡慕死我了。
“他长大了会好色你必须防着他。你现在是大人可以怀孕。”
“我哥”
“他不是你哥。妈不说他坏话妈说事实。小男生小女生容易犯错误酿成大祸。你明白妈妈意思吗。”
女儿点了头：“我嫁给我哥。”
“你大学毕业了才能结婚。你能帮助妈妈有个工作最好。姜武是好人妈妈愿意和他生活。”
“他是大恶棍出大名了。我不想你嫁给他。”
“我不嫁给他小中不养活你。妈算是劳改犯只能和姜武凑合过吧。”
“我哥恨他。我哥爱我。”
“凭啥爱你。”
“就是爱我呀，也爱小水姐。”明美观察妈妈脸色说：“他不是流氓。你们大人真坏。”
申世秀难为情笑了。女儿跑上一辆小货车走了。申世秀看见司机是小水。申世秀心想小水是姜家人会爱护女儿。
明美求求哥哥给妈妈工作。明美保证考试成绩班里前二十名。小水安排他们夫妻搬进东城医院水果店。申世秀从来到走瞒着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