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昂说完以后，几名孩子突然对视一眼，然后利索的跪下，嘴里还说着感谢地吉祥话。
“谢谢老爷！”
莱昂赶紧扶起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然后又让其他人起来，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这群孩子终究放不开，于是嘱咐侍女看好他们，之后就离开了。
询问了城主府里的护卫，得知朵拉导师他们都在会议厅，等到莱昂赶到的时候，就听到屋里传出激烈的争吵。
莱昂停下脚步，打算等争吵结束以后再进去。
“海默利，你难道也想让亚历山大成为斗兽吗？”
海默利收下的徒弟多，死掉的徒弟也多。
这也是缘于海默利赞同的一个“斗兽场理论”。
所谓斗兽场理论，即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斗兽场，在这其中的每一个地区，也是一个个小的斗兽场。
当巫师成长到一定阶段，便会自动成为斗兽场之中的斗兽。
而海默利认为老师要做的，就是人为的，提前构筑一个斗兽场。
海默利的徒弟，战斗力之所以强大，首先是因为他确实会教导，但更重要的是从小就养成来的竞争力。
海默利如果有十个徒弟，他会拿出七八份奖品，如此一来，弱者自然会被慢慢筛选掉。
甚至在战斗课上，他也鼓励真刀真枪的实战，为此在课上没少发生意外。
……
面对朵拉的质问，海默利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对着门外说道：“莱昂，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朵拉面色一怔，然后也开口说道：“莱昂，过来，亚历山大的那些朋友在哪里？”
“老师，他们现在在不远处的房间里，我看他们也饿了，就先让他们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这边结束了，再让亚历山大去找他们。”
朵拉满意地点点头，亚历山大也对莱昂露出感激的表情。
“朵拉，你收了一个好徒弟啊，这样吧，我把亚历山大让给你，你把莱昂交给我，如何？”
莱昂闻言顿时愣住了，好家伙，怎么还扯到我身上去了？
亚历山大也是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朵拉气得不行，身前剧烈起伏着，“海默利，你这是什么意思？”
海默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朵拉教授，难道你还想全部收下不成？有些太贪心了吧？再者说，我们本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你一个，我一个，很公平，不是吗？”
朵拉沉默了，她走到莱昂面前，然后摸了摸莱昂的脑袋。
“我还是会选莱昂，我们走吧。海默利，我建议你的收徒仪式简单点，亚历山大的天赋，或许已经传到白岩城了。
一个八成九的天才，那群白袍会坐不住的。”
海默利冷哼一声，“哼！那就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从我的手上抢走亚历山大。”
海默利虽然说的厉害，但很明显地，他这确实有些底气不足。
所谓的八成九，则是学院派公认的天赋划分。
从一成一到九成九，被称为“九成理论”，这一天赋划分最早是由九层环塔提出的，九层环塔也叫九环学院，正是这个学院，曾经出过神明。
后来这一理论渡过无边海，从奥利亚大陆来到了索罗特尔大陆，碧蓝海岸的学城最先接受了这一理论，之后传遍了各个角落。
亚历山大的天赋高达八成九，这已经是黑骨林近百年来，天赋最高的了。
白袍则是黑巫师对白巫师的称呼，同样的，白巫师也对黑巫师称呼为黑袍，甚至激进点的，直接称呼为“黑狗”。
因为白巫师们觉得黑巫师总躲在阴暗角落，玩弄骨头，所以有了“黑狗”这一蔑称。
……
莱昂对于朵拉选择自己，心里肯定是有些感动的。
有记载的是，天赋只要超过八成，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可以突破五阶。
朵拉他们学过九成天赋论，再根据经验，可以准确得出天赋层级。
莱昂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是几成几，但恐怕也就三成三左右……
迪克要好点，或许四成八九，但他们确实拍马也赶不上亚历山大。
朵拉面上虽然平静，但心里难免有些失落，她现在就希望莱昂给她争点气，未来就算比不上亚历山大，也不要被他落下太多……
等朵拉一行人离开，海默利又让其他人也全部离开，只留下了有些手足无措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学生了。
我这里不分年龄大小，也没有什么师兄师姐，只要你实力足够强，那你就是师兄。
还有，你应该也清楚，你的天赋很好，不，应该说非常好。但你不要骄傲，这个世界就是不缺天才，甚至死的最快的，就是天才。”
“是！老师！我会努力的！”
看着亚历山大坚毅的眼神，海默利冷笑一声，“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刚才是以退为进，并不是真心想用莱昂来换你？”
亚历山大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你很聪明，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我现在告诉你，我刚才没有开玩笑，若是朵拉刚才答应，我会毫不犹豫的用莱昂来换你。”
亚历山大有些迷茫了，他不是天赋非常好吗？为什么老师会这样？
难不成莱昂的天赋，只是比他差一点点？
海默利似乎看破了他的念头，“莱昂的天赋不如你，他的天赋还不足四成。”
亚历山大迷茫更甚，但他练就了忍耐的本事，就算再疑惑，也不想主动开口询问。
“哼，忍耐有余，胆魄不足。亚历山大，难不成你就这点本事？
小子，你杀过人吗？”
亚历山大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
“哦？”
这一次，海默利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他稍稍坐直身子，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你心里有疑问，那就问出来。
我就算不在乎学生的生命，但我依旧是你们的老师。”
亚历山大抬起头，“老师，我……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如莱昂……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