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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宋清妩在她面前都是天真庸懦的妇人模样,胡窈哪里见过她如此凶悍冷厉的模样?

更何况前不久她还一直以为对方是鬼魂,哪怕如今知晓她没死,却也是心有余悸。

见她不敢说话了,谢明诚这才装模作样地开了口:“夫人娘家人开了这一带的商路,自然会对我们有所照拂,不得无礼!”

可话虽然听着是在训斥胡窈,但却没有说一个重字。

胡窈这种仰他鼻息想要去到京城的人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态度,虽然不再开口,却也像是有了底气一般。

而宋清妩自然也注意到了谢明诚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只觉得好笑。

前世他觉得自己无趣木讷,还不受父亲宠爱,不能给他带来助力。

可如今她有了舅舅和母亲的全力支持,他又觉得自己抢了他的风头,对自己忌惮。

但她早就该知晓,谢明诚本就是这样的小人。

哪怕再重来百世,自己也不会成为他心中的好妻子。

只不过是换着法儿地让他在自己身上吸血。

可这样的“好事”还是留给旁人吧,她是无福消受。

谢明诚忌惮着沈家的财力,便也没敢说什么,而胡窈一心想着怀上个孩子,回到京中得到名分。

每日拉着缠着谢明诚,根本也不来打扰。

宋清妩倒是难得一月清闲。

等到巧心拿出了最厚实皮草大氅时,宋清妩这才有些真切回京了的感觉。

闻着凛冽寒凉的味道,她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京城的冬日果然更冷。”

巧心应了一声,随后又把马车的帘子压紧了些省的进风。

递给了宋清妩一个汤婆子,巧心压低声音开口:“小姐,前些日子京中传给了侯爷的信件奴婢悄悄看了一眼。”

“上面说华阳公主诞下了一个小公子。”

可宋清妩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却没有什么情绪:“公子好啊,有了公子,便会生出无穷无尽的野心。”

“区区一个侯府算得了什么,有萧琼华这个生母,有太后这个外祖母。”

“哪怕这个孩子想要去争一争皇位也是有资格的。”

巧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劝道:“小姐慎言!”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只怕是要麻烦!”

看着自家小姐并不在意,巧心还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小姐,信上还说,娴妃有孕,已被圣上封为了贵妃,听闻连她父亲都升了官。”

“娴妃全家都人得了圣上眷顾!”

听着娴贵妃的好事,宋清妩的表情更淡了几分,人也不说话了。

巧心虽然犹豫,但还是觉得这事应当和小姐说一声。

若是等到入京后她自行得知,只怕会更加为难。

宋清妩的心中的确是无比复杂,只是她却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明明知晓萧复行是九五至尊、三宫六院甚至只是他的起始。

却依然忍不住会因为他的后宫之事情而觉得黯然。

只是她如此却有些过分,一面说着与他再无瓜葛,却一面记挂。

这不仅令她自己不齿,甚至也让她厌恶自己。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微微鼓动,宋清妩混乱的心中却倏地平静了下来。

至少她还有一个孩子。

足以证明,她的重生和选择,都没有错。

只是在宋清妩胡思乱想之际,马车却有些突然地停了下来。

巧心连忙护住了宋清妩,这才免碰撞,可谢明诚和胡窈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两人脸上都青了一块。

谢明诚更是怒气冲冲地下了马车:“何人在此放肆!连本侯的车驾都敢拦!”

跪在地上的小厮瑟瑟发抖,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

“侯爷饶命!侯爷恕罪!”

“小的无心冲撞侯爷,实在是有要事禀报!”

谢明诚见他磕头都磕出了血色,这才嫌恶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何事快说!”

小厮哆哆嗦嗦地开口:“相爷,相爷要不成了!”

这话听得谢明诚脸色一变,可一旁的胡窈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相爷?相爷跟我们侯爷何干...”

还不等她说完,谢明诚就重重地扯了一下她的胳膊。

“闭嘴!”

眼看着谢明诚撇下她去了后面的马车找宋清妩,胡窈满眼都是愤恨。

宋清妩还没让巧心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谢明诚就已经来了。

“夫人,拦路之人是相府的人。”

“说是,说是岳丈大人不成了。”

宋清妩猛然掀开了车帘,细眉紧皱:“什么?”

谢明诚的表情也十分凝重,若是宋纪真的死了,恐怕他将来的在朝中也是少了一份助力。

只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宋清妩却没有想的这么远,只是想到了母亲和那个年轻的姨娘。

她稳了稳心神,轻声开口:“侯爷舟车劳顿,还带着胡窈妹妹回京,还是早些回侯府歇息。”

“父亲那边妾身先去瞧瞧,若是当真...侯爷再来就是了。”

谢明诚本就嫌晦气不想去,但碍于面子还不好开口。

如今既然宋清妩都开口了,他也就坡下驴。

“夫人想的周到,那你便先去,有何需要随时来找本侯。”

调转了方向,宋清妩的马车便朝着相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只是宋清妩的心中却没有悲伤只有释然。

前世纵然是谢明诚和宋清柔害了她。

但她最恨的还是宋纪。

这个从小就忽视自己与母亲,害得母亲年纪轻轻便心如枯槁,一生郁郁的男子。

她即便很不想承认,但她的体内依然流着宋纪的血。

她虽不后悔,却以此为耻。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母亲之耻。

若是没有她,母亲或许会过得更好。

但想再多也是徒劳,等到马车停下,宋清妩下车时,却猛然发觉相府大门上已然披挂缟素。

她微微皱眉,看向了来传话的小厮,就平日里给母亲跑腿、信得过的人。

“不是说相爷病重,还并未西去。”

“可这...”

小厮也有些为难:“大小姐,这都是夫人的吩咐,小的们都只是照做罢了。”

“毕竟自从相爷病后,这府上大小事宜都是夫人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