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此地这么危险，跟在前辈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危险？
若是寻常的时候，这里或许很危险，黎渊能够察觉到这片深山中残留的气息，当中不乏圣境的妖兽。
只是，现如今的山林静悄悄的，只有一些零星的妖兽分散在各地。
“这里的妖兽都去了哪里？你应该知道原因吧？”黎渊边走边问。
张扬不敢再逃，只好继续跟着，他的心情很沉重。
“前辈，妖兽都在您走的这个方向的最前方，为了安全起见，要不我们还是换个方向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黎渊曾经查阅张扬的记忆，但是只筛选了关于妖灵的部分，其余的他没有窥探。
前来青灵界的途中，他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距离苍灵之海开启还有四个多月，如今他首先要做的，是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张扬一时间对黎渊的身份产生怀疑。
“栖隐山之外，有一座城池，名叫白岩城，栖隐山的妖兽每隔一个月，都会对白岩城发起冲击，现如今正是它们出山的时候。”
“前辈……难道不是山中的……皇吗？”
黎渊还是第一次被人当做妖兽：“你从哪里看出我像妖兽的？”
“我只是路过，看到天气不错，正想小憩一番，你家老祖就闯进来，想要杀人夺宝。”
“话说回来，我杀了你家老祖，你好像没有多大的反应？”
张扬干笑一声，说道：“我家老祖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落到那般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对于张扬这一番话，黎渊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家老祖身上杀孽很重，光是靠近就让人有不适之感，可以说是邪修中的邪修，张扬与之明显不是同一类人，当中想必另有一番故事。
许是在结界中妖气太盛，使得黎渊身上也沾染了一些妖气，此刻他们离开结界，张扬已经无法在黎渊身上感受到妖气的存在。
“前辈只是路过？那前辈是从哪里来的？”
确认黎渊同为人族，张扬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气，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黎渊虽然不惧人知道他从外界而来，但也不想大肆宣扬，只是高深莫测地说道：“从该来的地方来。”
张扬：“……”
“那前辈是要往哪里去？”
“没有目的，随处走走，看看这繁华的世界。”
眼看黎渊句句有回应，语气也是不急不缓，十分好相处的样子，张扬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道：“前辈既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那不如去我张家坐坐？”
“你小子在打什么主意？是因为你手中的那块令牌？”
张扬心中微惊，暗道：“不愧是前辈高人，我只是稍微一提，就能猜到其中的缘由！”
“不错！前辈，我张家的传承令牌，一般来说，只有每一脉的传承之人才能开启，旁人是万万不能引起它的丝毫反应的。”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修为达到大帝之境！前辈莫非就是我人族的大帝——轩辕大帝？！”
张扬眼中绽放莫名的光彩。
传说轩辕大帝丰神俊朗，十分年轻，而黎渊除了看起来略带病容，外貌、年龄和实力似乎都能对得上！
黎渊：“……”
“你想多了，我不是轩辕大帝，而且我的实力，嗯……也不是大帝。”
“怎么可能？我不信！哦~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掩盖身份来世间游历的，对不对？”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黎渊回头，张扬这小子口中滔滔不绝，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黎渊问道。
“啊？张扬！我叫张扬！”
“好，张扬，那我问你，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大帝？”
“大帝只要稍微放出气息，那种至高无上的气势与威压，让人一看便知！”
“若是大帝刻意压制气息呢？”
“呃……”张扬答不上来了。
黎渊看着张扬的囧样，笑了笑：“我来告诉你。”
黎渊伸出手，向天空送出一道灵力。
“想要成为大帝，就必须融合天命，大帝与天命之间的关系是无法斩断的，而且，天命不止一条，但是一位大帝终身也只能融合一条天命。”
在黎渊的话语中，天空因为他打出的那道灵力生出了异变：
一缕缕晶莹的流光汇聚，像是流动的长河，大道之音响起，那些流光又像是一个个大道音符，在天空交织成一篇大道篇章……
张扬失声惊呼：“天命！”
天命汇聚！
这与张扬在记载中看到的描述一模一样！
天命无形似有形，完整的天命像是一个无尽玄奥的符文，覆盖整张天宇。
眼前的天命正在汇聚，在它之上，张扬还隐隐看到了另外两个繁奥的符文，它们虽然在不断变幻，但是却像是与苍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那是完整的天命，已经被人融合，隶属于妖族的虎贲妖帝与人族的轩辕大帝！
天命的汇聚只是惊鸿一现，但是却给张扬带来了无尽的震撼。
黎渊确实不是大帝，但是他完全有能力引动天命，成功融合后就是世间的第三位大帝！
“你！不是！前辈你怎么放弃了啊？！”
“你已经引动天命，若是中途放弃，下次想要再次汇聚就难了啊！”
张扬十分焦急，连对黎渊的称呼都直接用了“你”而不是“您”，
但是事情已成定局，天命的显现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张扬唉声叹气，仿佛是他自己错失了证道的机缘。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我确实不是轩辕大帝。”
黎渊和张扬的反应像是反了过来，该着急的人不急，不该着急的人反而叹息连连。
“你……哦不，您！”
张扬抬头，看到黎渊的眼睛，突然发觉自己用错了称呼，急忙改口，“您引动天命，难道只是为了向我证明您不是大帝？”
“不然呢？还有比这更直观的办法吗？”
黎渊眨了眨眼睛，他看着张扬的反应，觉得十分有趣。
其实他并不只是想证明自己，也是想试试以他如今这具身躯的修为，是否足以引动天命。
虽然他在天苍界之时就曾经引动，但是那时的天命还不完整，而且天苍界的天命就算完整，也比青灵界的弱上一筹。
天命的强弱，和世界的昌盛程度息息相关，天苍界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而青灵界犹如蓬勃向上的少年，二者的生命力不可同日而语。
“我的老祖宗！您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