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新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
“最后银行所有工作人员一起还这笔钱，好像要按各人比例还好多年。而那一千万直接从账面上蒸发，就连省级破案高手也无能为力，做局的人手段太过高明！”
徐子杰不由得心里些许感伤。
他也看的出来，白亚新已经钻了牛角尖，或许父亲的冤死，让他无法从怨恨中解脱出来吧！
他又问道：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这一身本事，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亚新淡然的说道：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感觉你明明是个好官，可为什么要收刘伟给你送的钱？”
徐子杰嘴角微斜 ，笑了笑：
“无可奉告。你可以走了！”
白亚新看了看宁傲雪，又看了看徐子杰，说道：
“我先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要让警察抓我，请提前通知我一声，养老院三十多个老人，我得好好安排一下？”
“好，我记住了，你走吧。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不请自到？”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偷你的钱，你和其他人似乎不一样！”白亚新总算与徐子杰大大方方对视了片刻。
徐子杰亲自打开门，目送白亚新离开。
这一瞬间，他心里霎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白亚新正在一道理智与崩溃的边缘徘徊，可能，他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也只有那所养老院了。
宁傲雪依偎在徐子杰肩膀，轻轻说道：
“子杰，我怎么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心里突然之间，说不出来的难受！”
徐子杰紧紧搂住她，语气也有点感伤：
“没错，他是个值得同情的人，我和你一样，对他也提不起恨意，或许就是因为我们和他一样，打心底里痛恨贪官污吏。他做了许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我甚至觉得，他和我倒是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偏执！”
宁傲雪咬了咬嘴唇，抬眼注视着他，又问道：
“那以后你会让人将他抓起来吗？”
徐子杰想了想，反问道：
“你觉得呢？”
宁傲雪双臂勾住了他的肩膀，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善良之光，恳求道：
“不要。你以后也不要抓他好不好？虽然他是个贼，可是我觉得他比许多人强多了，他心里有爱，要不然他不会自己办养老院。只是……他心里有仇恨有怨念，或许，以后他慢慢就好了呢……”
徐子杰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
“好奇怪，他偷了你钱包和礼物，你居然还替他说好话，你是不是刚才被吓傻了？”
“才没有呢，我是觉得他身上有人味，真的，我突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他虽然是个贼，却不是那些庸俗的人可以比的。以后我要是见到他，也会劝劝他，让他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总之，他真的很重感情，一定特别爱自己的亲人……”
说话间，宁傲雪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对，人味！”
徐子杰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心疼的搂住了她。
“明天，我把门锁换掉？”
宁傲雪却摇了摇头：
“不用换，我们就相信他吧，他肯定不会再来了，我能感觉得到。”
徐子杰看着她澄澈如水的眼眸，点了点头。
这一夜，她一直握住他的手，熟睡中也没有松开过……
……
———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徐子杰刚下班，黎莎也刚好打来了电话。
他心里一喜，急忙接上了电话：
“喂，黎莎？”
黎莎在电话那头咯咯笑道：
“徐子杰，我已经到凯林了，我老公可早给我说过了，先让你请我吃顿大餐，然后开始干活，怎么样？”
徐子杰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没问题，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凯林的餐厅你随便选？”
黎莎沉吟了一下，说道：
“好吧，你过来，我就在大润发这里。”
“好，你等我，二十分钟就到。”
“嗯嗯，好。”
徐子杰随即挂断电话，开车前往大润发广场。
二十分钟后。
大胡子麻辣粉餐厅。
一间小包厢内。
黎莎一身深色制服，一眼看上去，普通男人都会有流鼻血的冲动。
她的臀部被束缚得快要爆裂，不知道是身体太丰满，还是衣服太瘦。头发上斜插着一副墨镜，低胸黑色t恤，一道沟壑异常吸睛。红唇烈焰，暗紫色眼影，看上去性感妩媚大方，又不失庄重。
徐子杰出于礼貌，特意多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说道：
“黎莎，许久不见，又变得漂亮了不少啊！”
“是吗？那你仔细看看，我到底都有那些变化？”
黎莎握住徐子杰的手，显然没有松开的打算，眼睛里电波激荡，直勾勾的凝视着他，表情带着些许戏谑。
徐子杰知道黎莎古怪精灵，急忙应承道：
“怎么说呢，肌肤更白嫩了，气质也更优雅，总之，更加有女人味！”
他虽然不知道女人喜欢听什么，但女人都喜欢听男人夸自己漂亮、性感。估计很少有女人喜欢听男人夸自己多勤快多能干吧？
女人爱美之心，那是造物主设计好的，没有例外。
黎莎笑了笑，这才放开他的手，说道：
“握个手你也紧张啊，是不是心里有鬼？”
徐子杰急忙摇头否认，并岔开话题：
“没鬼，绝对没鬼。对了，你不是要我请你吃大餐吗，怎么选个麻辣粉店？”
黎莎敛回嬉笑，正色问道：
“当然是给你节约点钱了，边吃边聊，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子杰点了点头，严肃说道：
“我怀疑粮库有严重亏库现象，现在消防部门正在调查火灾原因，如果你能尽快从中储粮省直库和凯林粮库的账目中找到重大线索，此案才能显山露水？”
黎莎说道：
“大概情况老公已经给我说了，这样的话，你先得让公安局查实一个重要证据，那就是要确认四个被烧毁的粮仓都是空仓。这样才能坐实粮库相关人员的贪腐问题。”
“这一点我早想到了，刑侦队正在秘密调查，证据一定会拿到。同时，我也怀疑凯林其他县市的粮库都存在同样的问题。”
“那就这样，从下午开始，咱们俩先把这些县市的粮库走一遍，如果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就可以展开全面调查 ，怎么样？”
徐子杰点头答应：
“好，那我们下午就从紫薇县粮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