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延皇满脸怒容,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叶倾城,冷冷地质问道:
“你当真就是东玄国的翼王妃?”
面对西延皇如此凌厉的眼神,叶倾城却毫不退缩,她坦然地迎视着对方。
目光清澈而坦荡,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正是。”此刻的她。
神情自若,落落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毕竟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已然毫无意义。
而且,从一开始,她之所以选择隐瞒身份。
无非是担心皇家因为某些原因不允许她为太上皇医治病症。然而现如今。
病已经成功治愈,也就无需再遮遮掩掩。
只见西延皇眉头紧皱,面色愈发凝重,他低沉地喝问:
“那么,你此番入宫究竟所为何事?”此时的他,心中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
难以平静。这个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一直以来都藏头露尾,实在令人费解。
叶倾城一脸从容,直言不讳地回答道:“我进宫只为帮助太上皇诊治疾病,并希望皇上能够欠下我三个忙作为回报。”
她的语气坚定而果断,丝毫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听到这话,西延皇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站在一旁的皇后见状,眼珠微微一转,趁机火上浇油,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好啊,果真是心怀叵测而来!竟敢明目张胆地潜入我国皇宫,你可知道这是何等大罪!”
然而,对于皇后的指责,叶倾城并未露出丝毫怯意。她挺直腰板。
义正言辞地反驳道:我乃是凭借自身精湛的医术才有资格进入宫中为太上皇治病,并且最终成功将其治愈。
既然如此,要求皇上给予相应的酬劳,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若我无法医好太上皇,我决然不会入宫,又何来目的之说?”叶倾城沉稳说道,不卑不亢。
林碧霞移步至西延皇身侧,“皇上,臣妾深信翼王妃并无他意,只为治病取酬而已。”
“此时并非追究我之时,理应先让我为太上皇诊视。”叶倾城神色凝重。
依常理而言,太上皇断不可能吐血。
“你还欲查看何物,因你之故,太上皇已然吐血。”皇后冷嘲热讽。
无论如何,定要将她逐出皇宫。
太上皇已然无需她在此。
有穆老和范老足矣。
“依我之疗方,太上皇断不可能吐血,除非有人加害于他。”叶倾城直言不讳。
未料想她甫一离开便生变故。
手术那日之后。
她终日守护在太上皇身侧,吃住皆于其宫殿。
他的饮食起居,她皆仔细查验。
皇后心中一紧,面上却毫无异样,“此处乃皇宫,戒备森严,何人有机会谋害太上皇。”
“自然是宫中之人。”叶倾城冷笑。
“不得胡言乱语。”皇后怒斥。
叶倾城望向西延皇,“太上皇的手术甚是顺利,此刻若不让我诊视,若有变故,皇上定然追悔莫及。”
“我现今身处宫中,又岂能逃脱,皇上还有何担忧?”
“你去看看太上皇。”西延皇言道,此事非追究之事,父皇为重。
穆老和范老主动退避一旁。
适才他们已然检查过。
太上皇脉象平稳,实不似有恙,但确然吐血了,他们亦查验过其先前的饮食。
并无丝毫异常。
叶倾城趋前,执起太上皇之手切脉,继之拨开其双眼审视,又往旁侧桌上之食物查验。
此乃她命桂公公所备,并未遭人下药。
身体并无大碍。
断无可能无端吐血,必是某处出了纰漏。
“翼王妃,太上皇缘何吐血?”皇后见她一脸狐疑地伫立未动,心中暗笑,倒要瞧瞧她作何解释。
“尚需再查。”叶倾城目光扫视周遭。
皇后怪声怪气道:“你医术如此高明,亦不能即刻洞悉问题所在?”
林碧霞强压心头怒火,“皇后,你何必如此焦躁,她医术纵然再精湛,也需给她些许时间。”
叶倾城凝视皇后,似笑非笑地道:“想必是行不轨之事者过于谨慎,故而我需多加查探。”
皇后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桂公公,我离去后,除了吃食,可还有其他物事送入?”叶倾城问道,食物无毒。
那便是其他新入之物所致。
桂恒赶忙答道:“你走后,太上皇言枕头不适,命老奴往库房取一新的,老奴便为他更换了。”
“可还有取其他物事进来?”叶倾城冷声问道。
“并无。”桂恒笃定地说。
“枕头有问题。”叶倾城甚是笃定地道。
西延皇沉声道:“将枕头取出打开详加检查。”
桂恒带人给熟睡的太上皇换了个枕头,将新换的抽屉打开,内中填充物乃是各式药材。
“皇上,太上皇平素所用亦是此种枕头,内中置了些助眠的花草药材。”
叶倾城走上前仔细查验。
须臾。
她凝视西延皇,沉声道:“皇上,烦请再遣人随意挑两个枕头过来。”
西延皇转头看向桂恒,沉凝道:“你亲自去挑,莫取上面的,取下面的。”
“遵命。”桂恒领命后,旋即快步去取。
“翼王妃,你可是有所发现?”穆老移步走向叶倾城,心中暗自诧异,未曾料到她竟是东玄国的翼王妃。
他对她早有耳闻。
听闻她能将濒死之人救活,与药王谷在东玄国京城的国医馆立下赌约,竟将国医馆的铺子赢了过来。
呵呵!
每每念及此事,他便不禁失笑。
起初,他着实难以相信她能治好太上皇,即便手术成功,他依然心存疑虑。
然而,若是她乃翼王妃。
他倒是相信她或可治愈。
“穆前辈,你且查看一下这里面的填充物。”叶倾城退后一步,让他当众查验,以防稍后有人诬陷她动手脚。
穆老开始全神贯注地检查。
范老紧闭双唇,面色异常凝重,万没料到她便是那位名震东玄国京城的翼王妃,致使国医馆蒙羞受辱。
温玉颜眼神淡漠地凝视着叶倾城的背影。
她未曾料到她会闯入西延国皇宫行医。
令她稍感宽慰的是,她并未寻得周家婶子,皇后的人告知她,他们已跟随叶倾城抵达西延国京城。
周家理应在此,然貌似已然迁走。
故而众人皆未能寻得。
她心中冷笑。
周家倒是有些谋略,知晓尽早迁离,否则若被叶倾城与慕容夜寻得,届时不仅她难以善终。
他们周家亦难幸免。
但愿他们此次藏匿妥当,永不现身。
那她尚可饶过他们。
否则,周家必亡无疑。
须臾。
林恒携四名年轻太监而至,他们手中皆抱枕头。
叶倾城令他们将枕头展开。
“温姑娘,不若你也来寻觅枕头中的药材,瞧瞧是否有特别之处。”叶倾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温玉颜并未推辞。
叶倾城让西延皇唤两名太医前来,命他们当场找寻。
约莫一盏茶工夫后。
“皇上,太上皇先前所用的此枕头确有异样。”穆老率先言道,他必须如实禀报。
“有何问题?”西延皇心头猛地一沉。
他的皇宫。
竟有人欲谋害他的父皇。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