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楚国王宫一片死寂,唯有公子今的寝殿内灯火通明。
殿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与空气中凝重的气氛交织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
公子今毫无征兆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那殷红的血液溅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从们吓得脸色惨白,尖叫声、呼喊声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快来人!传太医!”侍从们慌作一团,手忙脚乱地将公子今抬到床上,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气息也愈发微弱。
就在众人乱作一锅粥时,周静被匆匆带了进来。她看着昏迷不醒的公子今,来不及多想,迅速上前,手指熟练地搭在他的脉搏上。
眉头紧锁,神情专注,片刻后,她起身吩咐道:“快,准备银针和几味草药,一刻都不能耽搁!”
周静挽起衣袖,拿起银针,手法娴熟地找准穴位,一根根银针精准刺入。每刺入一针,她的额头就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专注。
施针完毕,她又守在药炉旁,看着药汤慢慢熬煮,不时用勺子搅拌,神情专注。
药汤熬好后,周静小心翼翼地扶起公子今,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
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周静的救治起了效果,公子今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不再吐血。然而,依旧昏迷不醒。
周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大队的士兵进进出出,查公子今的病因,最后查出是中毒,而且,证据指向公子满。
楚王得知公子今中毒的原因与公子满有关,雷霆震怒,当即下令废黜公子满,将他囚禁起来。
朝堂之上,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为公子满求情。
信鸽飞到楚军营地,已经是两天之后。
公子满被废的消息传到项霄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将手中卷帛砸在地上,怒吼道:“这简直是污蔑!公子满怎会做出这等事!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他的副将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劝阻。
公子满是他姐姐唯一的儿子,身份贵重,楚王却爱重那个舞女所生的幼子。
那个病秧子一出事,楚王就不分青红皂白就废黜公子满,简直昏庸至极!
他倒要看看,楚王没了我项家军,还怎么打仗!
项霄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越想越气。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大手有力地一挥,沉稳下令:“传令下去,即刻有序退兵!全军务必做到人马整齐,粮草辎重妥善安置,不可慌乱!”他的声音低沉却极具穿透力,在营帐中回荡。
士兵们听到命令,虽面露犹豫之色,但军令如山,不敢违抗,只能领命而去。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虽知晓是退兵,但没有丝毫慌乱。
传令兵策马飞奔,将命令传至各个营帐;步兵们迅速整理兵器,有序排列成队;骑兵们熟练地给战马套上鞍具,牵至指定位置。搬运粮草的士兵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清点,有人负责搬运,有人负责装车,一袋袋粮草被有条不紊地装上马车。
整个军营里,只有整齐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声和士兵们简洁的指令传达声,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楚军军营里的动向,被云琅看在眼里。
他站在了望台上,望着望着不远处楚军的营地撤退的楚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天赐良机。
楚军突然退兵,必定军心不稳,此时若云国出兵追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定能收复不少失地,说不定还能扭转整个战局。
想到这儿,云琅眼神中闪过一丝决断,转身大步走进营帐,准备召集将领们商议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