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来福害怕后面扯皮,提前打了预防。
种辣椒的村民们,一个个都想着美事呢,还想着让他元家用今年的辣椒价收购,这显然是做梦!
正好趁着大家还没种,他提前把话说了。
陈长寿叼着个烟锅子说道:“元来福,你不会是怕种辣椒的人太多,影响你自己挣钱吧。”
有几个村民听到陈长寿这么说,也动了心思。他们可是听说,元家的几个闺女,元盛姥姥家,还有老元家,去年都种了很多辣椒,不会是怕他们都肿起来,影响他们赚钱吧。
元来福看了陈长寿一眼,“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已经提前告诉大家了,你们种的辣椒,我元家未必收,价格也肯定不是去年那个价,至于要不要种,就看你们自己了。”
更多村民都相信元来福的人品,张文说:“陈长寿,不会说话你就闭嘴,来福是什么人不用你说,我们都清清楚楚。”
“就是!”二牛附和道,虽然他心里也有小九九,但是他还在元家做工呢,可不能得罪元来福。
陈长寿瞥了张文一眼,这人真是变得快,之前看不起元来福,也看不起元盛,现在看人家发达了,就过去拍马屁。
张文不再理会陈长寿,而是问元来福,“老福老哥,那你觉得这辣椒我们还能种不?”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元来福身上,“你们按照梁实的种法,种出来的辣椒产量高,我估摸着怎么也比种麦子赚钱,但是我也不保准。”
元来福说的这是心里话,他听儿子说,辣椒已经推广到整个大乾,很多人已经养成了吃辣椒的习惯,辣椒的需求很大。
同样,种植辣椒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东西赚钱。谁家没几个亲戚朋友,种子这里散一点,那里散一点,已经大面积传开了。
价格下降是必然,就是不知道降到多低,但肯定比种粮食强。
张文听到元来福这么说,心里就有底了,家里的十亩地全部种上辣椒。
村民们想法各异,有的全部地都种上了,有的种了一半,也有一点没种的。
一点没中的村民是觉得,这东西毕竟是个调料,即使大家都喜欢吃,才能吃到多少,而且明年天就逐渐热了起来,到了春夏人们还愿意吃辣椒吗?
元来福轻飘飘说一句话,他估计种辣椒比种地强,他又不负责,到时候辣椒卖不出去,又不能做粮食,只能扔在地里,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对此,元来福谁也不劝,反正他已经把话说清楚了。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转眼几月过去,到了辣椒收获的季节。
所有人都在祈盼着辣椒的价格。
曹掌柜率先找到元家,东来顺要收购大量的辣椒,他肯定想着先收元家的,当然前提价格也得合理。
“元盛老弟,今年咱们周边几个县,都开始种辣椒了,你准备多少钱往外卖啊?”
元盛思考了一下,目前市场上的辣椒是高于东来顺和他制作辣椒酱的需求量的,大降价是必然。
如果村民们一个一个去卖,价格来回挤兑,反而更卖不上价。
元盛思考了下说:“曹老哥,一斤一文钱,你看这个价格成吗?”
元盛报的这个价格,和曹掌柜心理价位差不多,“这个价格没问题,就一文钱。”
确认好后,元盛便让老爹通知村民,想一起卖的就跟着元家一起卖。
元来福将这个消息告诉村民后,有些人直接炸了锅。
陈长寿大叫道:“什么?去年十文钱一斤,今年就一文钱一斤,元来福你也太黑了吧!”
“元来福,你已经这么有钱了,你还想着搜刮村民们的钱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陈长寿直接激动地攻击元来福。
色老头李大成也跟着种了点辣椒,也是奔着暴富去的,如今一听一斤辣椒才一文钱,也跟着变了脸色。
李大成说:“来福老弟,你是不是说错了?一斤一文钱也太少了!”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希望价格能高点。
元来福看了陈长寿一眼,“陈长寿,你不想卖就别卖,这些辣椒又不是卖给我,辣椒是卖给东来顺的,我那几个闺女家辣椒,也是这个价卖。”
去年元家的辣椒可以收上来垄断,今年显然不现实,既然如此,元家也不再收购辣椒,只不过元家仁义,想着村民们自己零卖相互挤兑,更卖不上钱,所以元盛才帮大家牵了个头。
“呵!谁不知道你元家和东来顺的曹掌柜称兄道弟的,曹掌柜明面上收辣椒,私底下还不是你们自己在收!”陈长寿也顾不得会不会得罪元来福了,他十二亩地全部种了辣椒,这涉及到他自身巨大利益,他哪里管是不是得罪元家。
张文听不下去了,“陈长寿,你说什么胡话呢,刚刚来福说的很清楚,卖不卖在你自己,元家帮着搞定辣椒销路,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说什么风凉话。”
张文率先表态,“一文钱也不错,来福老弟,我家十亩地的辣椒全卖了。”
张文心里肯定也有落差,但是经过这么多事,他很相信元来福和元盛的为人。
元来福既然说能卖一文钱,那这一文钱肯定是他能争取到比较好的价格了。
而且,他家辣椒伺候得好,一亩地辣椒产两千多斤,十亩地一共两万多斤,也能卖二十多两银子,比种粮食强多了,人得知足。
元来福点了点头,“行,我让人登记上,明天东来顺的过来,先让他收你们家。”
有了张文开头,好几家村民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