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4年8月8日-}
{地点：米国-加州}
告别霍夫曼又目送着萨克斯和伊隆开车离去，宁子默瞧着一左一右挽着自己的两女顿生无奈。
也不知道黎颖和詹妮弗在自己呆在阳台的这段时间聊了些什么，刚刚在阳台上时隔着玻璃门就看到她们在屋内和霍夫曼的“女友”相谈甚欢。可真正出门站在两人身边时细细观察，才发现她们已然一幅微醺样子。
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双双挂在自己胳膊上才能站得稳？
“几个菜啊，就喝成这样了？”宁子默诧异道。
他话音刚落，就迎来黎颖俏生生的一记白眼，而右边的一小块皮肤被詹妮弗“捻”起来“轻轻”地转了一圈，那微微地刺痛让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两人却很满足于此时的张扬和肆无忌惮，她们顿时笑得花枝招展的。两位女强人平日干练和严肃都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是两位年轻女孩轻松的样子。
“Boss~~你不就觉得我们这样~~对你而言是件幸福的事吗？”詹妮弗近距离冲宁子墨挑了挑眉毛。
明知道詹妮弗是什么人此刻却刻意地逗弄这宁子墨，黎颖顿时笑得不能自已。
宁子墨满脸无奈，“回家吧……”
“~~我们俩个专职司机都喝了酒~~”黎颖转头抬着眼睛瞧了宁子默一眼，轻轻地道，“还是劳烦你，拎着我们俩走回去吧。这车~~明天再来拿。”
拎着？
好吧，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子默也只能遵从黎颖的方法，就这样“拎着”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
……
夜晚的山景城和这一年的特区一样，到了这个点，社区的走道上除了他们三就没了别人。除了走过的屋子偶尔能亮着的灯光，就只剩下天上的繁星和那一弯残月在伴着月夜归人。
开车五分钟的路程走路要20分钟的样子，但身旁作伴的两人明显迈不开他这样豪迈的步伐。这一路上宁子默都压着步子操着老父亲的心，尽心尽力保障着两人的平衡。
有那么一瞬间，宁子默突然想起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拎着两只酒鬼回家的那个夜晚。
这么一晃，又一年多时间多去了。
“想什么呢，今天完成了你重要的计划，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黎颖突然好奇道，“怎么感觉你这会，倒是有些萧瑟的样子。”
“啊？”宁子默回过神来，歪着嘴笑了笑，“是开心喽，只是刚刚站在阳台上大概把这几天的话都讲完了吧。”
宁子默一句话，顿时把黎颖带到刚刚那间屋子里。
那时候她虽然和詹妮弗以及那位叫做克莱尔的姑娘聊着天，但隔着那道玻璃们还是能看到靠在阳台护栏上的宁子默。
其实，那个时候的他，就像她平日里能看到他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人，都是一张嘴巴、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和两只耳朵，但每个人的气质却不尽相同。
有些人呆在人群里，你会觉得他很轻松能融入那里。
而有些人呆在人群里，你反而会觉得他不适合那里。
黎颖一直都觉得，宁子默并不属于人群。
因为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个孤零零的样子。
那样的气质，在他站在人群中时最为明显。
所以，尽管他站在要好的朋友身边。
但或许连他那些朋友都没有察觉到，
他整个人，其实并不在那里。
虽然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但黎颖知道，这就是她每次见到宁子默时最真是的感受。
你可以感觉到他的热情、信任、真挚、诚恳，但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孤独。
那种孤独是独一份的，却怎么也描述不清，但从他那收获的信任和默契却也是独一份。
这是否是一种悖论，黎颖也不得而知。
“左右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也没有人可以完全参透你。”黎颖望着宁子默的侧脸，淡淡地道，“你就照着你想要的未来向前走着呗，反正你再怎么说，也不是一个人了。”
“…嗯。”
詹妮弗测过头去，就见到两人相视一笑又望向了前途。
如此近的距离，两人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两段话。
但他们的行进方向，从一开始就向着前方没有变过。
总觉得他俩的默契，
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
回到家门口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
“他们~~都睡了吧。”
“应该是~~”
“那我们脱鞋上楼吧，要不然声音太大会吵到他们~~”
两女只是微醺，
头脑倒是清醒。
宁子默索性学着她们“贼头贼脑”的样子，拎着鞋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之上。
爬上楼梯，
转过转角，
走进过道。
在各自的房门口告别，三人行变成321。
这个夜，浪费了太多精力。
沉睡，也只是几秒的事情。
***+***
微醺在某些时候，真的是个极佳的状态。
第二天被生物钟唤醒的时候，宁子默感觉昨夜那一场身心放松的睡眠，把过去这些天沉积的疲惫全都驱散出去。
冲凉，
洗漱，
穿衣。
6：50走到餐厅时，又是黎颖一如既往地做着早餐。
一个人站在厨房那头，一个人抱着笔记本在吧台旁边。
清晨的屋子里，两个人各行其是，却又融洽至极。
所以，黎颖感觉到身后有些异动的时候。
回头正好看见宁子默挥舞着拳头望了过来。
她眉毛一挑，宁子默顿生笑意。
“经过1轮审查，达摩院以限制性收购条款拿下ARM！”
“哦？是什么样的限制性条款？”黎颖好奇道。
宁子默翘着嘴角，“企业不能迁移，剩余股份不能再次吸纳。”
“这么简单？”黎颖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宁子默点了点头，“那当然，毕竟ARM并不是什么高新企业，在当下这个时间它也不是什么太赚钱的企业。”
虽然前世里ARM被软银以360多亿美金价格收购，直接奠定了ARM是金波波的事实，但那个时候的ARM已经历过移动互联网爆发的长足发展。
而这一世的ARM和前世比起来由于缺乏爆发增长的移动互联网加持，还并没有前世那样引人瞩目。甚至，彼时的ARM还只是近几年内经过数次易主未找到蓬勃发展方向的上期企业而已。
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达摩院拿下ARM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至于那些不痛不痒的限制性条件，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价值7.2亿的72%的股份，ARM算起来并不便宜，不过剩下的28%的股份正好留给创始团队保留创造激情。至于不能迁移这种限制，我本就没有那个打算。”
看着宁子默依旧翘着嘴角，黎颖一言不发地笑看着他。
她知道他有话还没说完，就让他保持着世外高人的感觉。
见黎颖没有搭话，宁子默知道他被她看穿了算计。
无奈地摇了摇头，宁子默继续说到，“拿下ARM就足够了，未来它是一个很好的赚钱工具。至于原本预想过可能存在的更多限制，大不了逼急了我高薪挖他点人重新做个架构出来就是。”
宁子默说着说着就得意地笑了笑，“但既然英国政府没怎么为难我们，那我留给张丽华的人员名单里，她只要拿下那几个重要的人就足够了。”
“还有其他准备？”
“那当然，ARM架构生态可以打造成未来的移动互联网的关键一环。但我们自己却不能在以ARM为基础的架构时代里短了关键一环。
所以，我研究过ARM的人员构成后，圈了几个重点人物让张丽华把他们挖去种花。让他们基于ARM架构，去开发属于我们自己的移动设备CPU。”
“因为他们是从ARM公司出来的，所以他们对自己原本就参与开发的架构足够熟悉。这样，达摩院在移动互联网设备的CPU开发上，会更具优势？”
“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宁子默笑了，“要么怎么说你是我所有拍档里和我最默契的那个？”
被用这样的方式夸奖，黎颖却只是淡淡地笑笑。
她端着盘子走过来递到宁子默身前，宁子默却只是操起盘里的三名字喂到嘴里。
“连战连捷可是个好势头，接下来就看经过这轮扩张的星火如何拿下QNX，”
虽然宁子默嚼着东西说话有些不清不楚，但是黎颖还是分辨出他到底说了什么。
“接下来，你们去忙QNX的收购，那我就去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