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上脑,正事全抛在脑后了!
季晨喝断片了,姜晴也是一塌糊涂。
酒劲一上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直到最后,他们或许连自己说什么都忘了。
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季晨的脸上。季晨觉得脸上热乎乎的,伸手摸了一下,然后随手一放,似乎碰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这种触感……
季晨霍然睁眼,不敢轻举妄动。
他艰难而又轻轻地扭头,当看到睡在自己旁边的姜晴时,他脑子“嗡”的一下,心脏狂跳。
他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季晨心里犯嘀咕,话说他赤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内裤,而姜晴同样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浑身上下,除了三点被内衣罩住之外,身无寸缕。
完了!
见此场景,季晨心里哀嚎了一声。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敢惊醒姜晴。趁事情还没败露,他赶紧收拾一下案犯现场,然后溜之大吉。
而就在季晨起身的那一刻,姜晴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季晨的动作瞬间僵住。
姜晴就这么直直地瞪着他,四目对视,空气中有种硝烟味在蔓延。
“啊——”
某一刻,姜晴口中发出尖叫,再然后,季晨被踹飞,直接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姜晴这一脚,真够狠的啊。
季晨揉了揉发疼的手臂,赶忙从地上起来,此时,姜晴已经披上了一件衬衫。
话说……那衬衫貌似是他的吧?
姜晴叉着腰,怒气冲冲地拿着扫把指着季晨:“你对我做什么了?”
“那个……”季晨尴尬地赔笑,“我能说我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姜晴额头上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险些没一扫帚打过去。
季晨下意识地反问道:“你记得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晴被噎了一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冷着一张脸,问:“好,就算我们都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季晨迟疑了一下,解释:“房子是你的,但这房间,好像是我的。”
姜晴认真地环视了四周一遍,发现好像真是季晨的卧室。
她沉默了片刻,转身出门。
季晨急忙说了声:“那个,你穿的好像也是我的衬衫。”
姜晴的脚步骤然停住。
再然后,她转过头大声吼道:“你的衬衫先让我穿一下,你有意见吗?”
“不……”季晨哆嗦了一下。
“嗯?”姜晴的身上传来一道危险的讯号。
“不敢,你随意……”季晨畏畏缩缩地说道。
姜晴冷哼了一声,重重地摔门而出。
……
当季晨洗了个澡,刷了个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刚出卧室,就见到了双手抱胸,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姜晴。
他的心里没来由一咯噔。
姜晴已经换好了衣服,见季晨过来,直接把衬衫丢了过去,季晨急忙伸手抓住。
姜晴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指着对面的沙发椅说:“坐。”
季晨只好乖乖地坐在姜晴的对面,此时的他,比之前的哈士奇形态还要听话。
姜晴说:“昨天本来想跟你说关于治疗你父亲的事,趁现在有时间,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季晨呆了一下,倒是很意外看了姜晴一眼,没想到姜晴要跟他说这个事,而不是翻刚才的烂账。
姜晴不耐烦地说了句:“听仔细了,别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着姜晴意有所指的话,季晨连忙凝神屏息,认真地听姜晴的话。
姜晴比了下手指,说:“施展治疗术,一,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能有人打扰,不能中断;二,需要直系亲属在旁,尝试呼唤患者,助其意识清醒。”
季晨还等姜晴说其余的条件,谁知等了很久都没见姜晴开口。
他下意识地问:“没了?”
“嗯。”姜晴点头。
季晨问:“你先前不是告诉我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吗?”
“骗你的。”姜晴漫不经心地说道。
季晨将信将疑。
姜晴挑眉:“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别瞒着我什么事情。”季晨一脸认真地说。
姜晴嗤笑了一声,“我需要隐瞒你什么?再说了,就算我真有心瞒着你什么事情,你又能如何?”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无事而已。”季晨沉默了下,说道。
“行了,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承你的情,早上的事情还没翻篇呢,等找个机会再好好收拾你。”姜晴恶狠狠地说道。
季晨:“……”
这样的姜晴,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女巫。
……
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两人的早餐随便找了个路边摊解决。姜晴买了个红薯,吃得津津有味。季晨则是豆浆馒头,日常搭配。
卖早餐的老板是位老大娘,年纪应该六十有余了,见姜晴和季晨自顾自地在一张小方桌吃东西,插了句嘴:“小两口这是闹别扭啊?”
季晨讪笑着挠了挠头,说:“大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闹别扭。”
姜晴凶了季晨一眼,说:“谁跟你是小两口,敢占我便宜?”
说着,姜晴转过头看着老大娘,态度稍稍缓和了些,解释:“大娘,麻烦再给我来一瓶花生豆奶。”
“好的。”大娘转身拿豆奶去了。
姜晴压低声音,冲着季晨说:“你给我放尊重点,小心我等会拿豆奶泼你脸。”
季晨缩了缩脖子。
吃过早饭后,两人来到了医院。季晨跟季妈妈说明情况后,就到一楼窗口为父亲办理出院手续。
当然,他是不可能直接告诉季妈妈真相的,只是委婉地说找了家比较好的私人医院,那里的医生是从国外请回来的,是医学领域的权威。
季妈妈没有多想,开始收拾东西。
等到了新医院后,季晨找了个借口,将季妈妈支开后,他对姜晴说:“可以开始了。”
姜晴让季晨去门口守着,以免出现差错,需要他的时候,自会叫他进来。
季晨听话地走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姜晴取出魔法石碎片,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季爸爸,心头叹息了一声。
治疗术确实需要付出代价,不仅会损耗修为,还有她的生命。
施展禁术,如天雷、冰刀,这些需要耗费大量的魔力,每次施展,都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缓过来。
但某些强大而又逆天而行的禁术,如召唤术,凶险难测。
再来就是这治疗术,说是救人一命,当药石难医之时,同样是逆天行事。
姜晴将脑中的杂绪尽数摒除,身为女巫,她本不必损耗自身来救治他人,谁让这是季晨的爸爸呢。
当是季晨欠她的人情吧,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敲诈季晨一番不可。
她将魔法石碎片放在掌心,然后念动咒语,只见姜晴手中绽放出璀璨的绿光,一股盎然的生气充斥整间病房。
她摊开手掌,手中的四枚魔法碎片幻化做四叶草的形状,朝着病床上的季父掠去,漂浮在季父脸庞上空。
一缕缕绿色的气流从魔法石碎片上涌出,朝着季父天灵盖钻了进去。
姜晴眼见时机差不多了,就把魔法石碎片收了回来。
她的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一些,姜晴悄悄吸了口气,凝声说道:“你可以进来了。”
季晨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听姜晴说可以进来,立刻开门。他惴惴不安地问:“我该怎么做?”
“跟你爸说一些关于你们的回忆,这里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一下。”姜晴说道。
季晨看她脸色不是很好,急忙点了点头,眼尖的他,还看到姜晴那头稠密的黑发中似乎比以往多了几根银丝。
“姜晴,你还好吧?”季晨有些担心地问。
姜晴摆了摆手,“做好你的事,不用管我。”
她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带上。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拘天,拘天见姜晴脸色不好,经验老道的他,自然清楚姜晴做了什么。
“为了一个人类,值得你这样做吗?”拘天问。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愿意就好。”姜晴说道。
“啧啧,真是伟大。”拘天说,“姜小姐,真是看不出来,女巫之中,也有像你一样深情的人。”
“我不是深情,只是履行我的承诺而已!”姜晴有些恼羞成怒地辩驳道。
“都一样。”拘天不怀好意地说,“话说回来,你牺牲这么大,那个小子知道不知道?”
“你别多嘴。”姜晴发出警告。
“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事呢。”拘天想一想,说,“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事,真要那么做吗?”
姜晴的心里动摇了一下,“如果硬要把黑魔石分成两半,能先把魔灵封印起来吗?”
“以你现在的修为,当然不行。”拘天慢悠悠地说道。
就在姜晴面露失望之色时,他又慢慢地补了一句:“但是我却可以……”
闻言,姜晴猛地抬头,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拘天又说:“但是做这种事很伤魔法本源,姜小姐,你要我花这么大的代价,是不是有所补偿啊?”
听到这里,姜晴才知道,敢情这老家伙在这下套等她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