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吴氏家族府邸。
夜色沉沉,吴端的脸色比夜色更为阴沉。他站在书房内,听着心腹急报。
“大人,舶司水师已封锁了所有港口,家族船队几乎全军覆没。我们的商道也被稽查队切断,物资已经无法送往荆州。”
吴端手握紧拳头,咬牙低吼:“苏子恒!舶司与东厂步步紧逼,简直欺人太甚!”
长子吴霖上前,劝道:“父亲,舶司的雷霆手段让我们无法与之抗衡。与其等待灭亡,不如主动示弱,与朝廷达成和解。”
吴端怒斥:“和解?朝廷已经认定我们勾结荆王,与谋逆无异,哪还有和解的余地!”
他转头对另一名心腹说道:“立即将家族账册和部分族产转移,同时秘密联络荆王,请求他出兵支援漳州。只要荆州兵马抵达,我们吴氏便还有一线生机!”
心腹躬身领命,但目光中隐约透着绝望。
建康舶司分署。
苏子恒看着从漳州送来的最新密报,冷冷说道:“吴氏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们的反抗只是垂死挣扎,但正是这种挣扎最危险。”
程岚问道:“大人,吴氏若试图与荆王联络,我们是否需要提前调动军队,围剿漳州?”
苏子恒摇头:“吴氏虽已绝境,但尚未公开反叛。若此时派军围剿,反而会激起其他士族的不安。传令舶司与东厂,加紧搜集吴氏与荆王勾结的证据,务必抓住他们的最后破绽。”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命漳州分署加强对吴氏家族的监控,彻底切断他们的外援。只要他们露出破绽,我们便能一击致命。”
陆平拱手道:“属下明白,必不负大人重托!”
荆州,宗邺桓府邸。
宗邺桓站在庭院中,手中拿着来自吴氏的求援信。他神情冷漠,将信函丢在一旁。
“吴氏家族终究是废物。”他冷笑道,“舶司的行动已让他们元气大伤,如今连自保都成问题,还想让我出兵支援?”
幕僚崔章小心问道:“殿下,若吴氏家族倒台,江南士族必然更加依附舶司。我们是否应该出手援助,以维持士族的信心?”
宗邺桓摇头:“吴氏的败局已定,本王不会为了一群无用之人而冒险。但舶司的强硬手段确实值得警惕,传令下去,加紧训练荆州的私兵,同时派人继续联络宁王宗怀谨,确保我们的后路万无一失。”
他目光冷然:“江南的棋局还远未结束,吴氏不过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紫宸都,乾极宫。
宗邺文听完夏恒的汇报后,缓缓说道:“吴氏与荆王的联系已经浮出水面,这便是他们的死路。”
夏恒拱手道:“陛下,东厂已渗透吴氏家族的核心,并掌握了大量证据。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吴氏勾结荆王,意图谋反。”
杨敬随即说道:“陛下,吴氏虽非宗室,但作为江南士族的代表,其覆灭势必对其他士族产生极大的震慑作用。臣建议即刻对吴氏动手,以儆效尤。”
宗邺文目光锐利,语气果断:“传朕旨意——舶司、东厂、兵部联合行动,彻底剿灭吴氏家族。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朕要让江南所有人明白,皇权不可挑战!”
夏恒与杨敬齐声道:“臣领旨!”
漳州,吴氏府邸。
舶司稽查队在清晨包围了吴氏的宅邸,东厂密探也同时出动,将吴氏家族的重要成员一一控制。
指挥使冷声宣布:“吴氏家族私运军械,勾结宗室,意图谋逆。奉天极陛下之命,即刻查封吴氏所有产业,并押送家主吴端至建康问罪!”
吴氏府中一片混乱,吴端试图召集家族护卫反抗,但面对舶司与东厂的联合力量,护卫们纷纷放弃抵抗。
吴端被押解到门口时,咬牙怒吼:“舶司与东厂不过是皇帝的鹰犬!你们今日覆灭吴氏,终有一日会自食恶果!”
指挥使冷冷看着他:“吴家背叛朝廷,罪不容赦!若还有人在暗中勾结宗室,舶司必将一查到底!”
十五年后,紫宸都,乾极宫。
宗邺文站在乾极宫的高台上,回望十五年前的江南乱局。他低声说道:
“吴氏的覆灭,不过是江南动乱的开端。那一战之后,士族的力量虽被削弱,但宗室的反叛却愈发猖獗。十五年的战火,是朕用鲜血与铁腕换来的天下太平。”
他缓缓转身,看向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你们要记住,吴氏、俞家、陆家,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士族,如今不过是黄土一抔。皇权之下,世间再无异心者容身之地。”
群臣齐声高呼:“陛下圣明!”
宗邺文负手而立,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依然坚定:“朕用十五年的代价平定天下,只希望后世莫再轻视权谋之争。这片江山,朕已为你们守住,但未来如何,全在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