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图城加快了城墙的修筑,不只是工匠,就连西疆的图库、大蜀国士兵轮休的时候,也都成为其中的一员。
按照蒯龙的意思,工匠指导,士兵搬运,预计在冬季之后,面向西、北的两个方向城墙能修筑完毕,而城内的建筑就暂时停工,全部都先投入到安图城的修建之中。
但无论蒯龙再怎么反对,图库王的府邸还是没有停下,他要求暂停的说法,被乌兰如和所有的头领集体反对。可以说是很难得的一次意见统一,蒯龙很无奈。他现在暂时居住在统领府内,也就是乌兰如现在居住的府邸,在京都都,他自己都没有意见,到了安图城反而不行了。
如此时间过了一个月,前出五十里外的哨兵放起了狼烟,方向居然有三处。
观察哨紧急向蒯龙汇报,并按照大蜀国之前边境示警的规定,哨兵开始回撤。
因为冬雪已经降临,哨兵回撤还需要时间,具体情况不明。
蒯龙只能先安排修筑城墙的兵士和工匠都暂停下来,该回撤的回撤,回所属军营的也返回所属军营。
安图城外的圆木阵还在,蒯龙亲自登上已经五米高的城墙,了望远方。
大雪让哨兵回撤的速度减慢,来犯之敌自然速度也快不起来。
各部所属兵马已经开始聚集,等待蒯龙的安排。
一直到三个方向的哨兵返回,蒯龙就在城墙之上询问,才得知还真是三个方向有大部队赶来。
可以非常肯定的是西边全是凤岐骑兵,而正北和东北方向不确定。
乌兰如解释道:“正北和东北方向分别是黑沽族和旗旦族聚集之地,常年是冰雪,一年也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是化雪的季节。因为生活方式的不同,就算凤岐也很少与他们有交往。”
一年两个月化雪的时间,就算有青草生长也不会有多茂盛,凤岐也没必要去征战。
而且黑沽族完全人数不多,全族也不过两万之数。他们的生活来源更多是极北的一些冰雪动物,基本不会劳作。也没有养马或者牛羊的习惯。
旗旦族人数略多,与图库和黑沽相比,算是两者之间,却因为他常有一些山珍与各族交换,且多高山,在图库这边的雪山是恶魔,在旗旦就是他们的女神,有太多珍稀的山珍和矿产。只是,这一族的人极为精通适可而止的道理,又只有他们才能适应雪山的环境,寻找到这些山珍,也算是偏居一隅。
这两族不远万里在冬季赶来,或许对他们而言是平常的天气,但对常年四季分明的大蜀国而言,却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如此大的动静,为什么大蜀国北疆驻地的大将军没有向朝廷禀报,也没向西疆这边传递消息?
远来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一时间蒯龙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师兄,你辛苦一下,和乌兰如一起带千人精骑,选最好的快马去旗旦族那边看一看,注意如果对方没有恶意,就别动手。”
“幕冲,你和大蜀国薛明将军一起,带一万人步骑前去黑沽族,同样的道理,如果没必要别动手。如果迫不得已,那就死战,一万步骑出去,哪怕一个不剩,也不能让黑沽族越过安图城外五十里之地。”
蒯龙这样的安排也是基于乌兰如对这两族的判断。一个是人数,还有一个对方的氏族生存方式,至少从现在而言,他看不到一点对方是配合凤岐而来围攻安图城的目的。
四人领命而去。
其余人全等着蒯龙下令出城应战,毕竟一个月之前大胜凤岐,直到现在大家都还难以置信。
但蒯龙却吩咐道:“达旗木你率本部,出城清理圆门阵,在西、北两个方向,不许有一个简易移动的缺口存在。”
圆木阵并非只是将圆木堆积在地面,而是交叉错落,想要顺利的清理开是很费事的。
一旦在圆木阵的另一头有人开始清理,这一头的步射就可在圆木阵内远射,阻挠对方。
所以,在安排了达旗木所属再去检查之后,所有步射士兵开始向西、北两个城门出城,据守在圆木阵这一头。
蒯龙却只带了百余骑从西城门出城,两面“王”字旗,一面“蒯”字旗,在他身后飞扬,直接迎向了凤岐来犯的方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前去迎接。
尚有两箭之地,蒯龙命部队停下,在一个视线略高的山坡下,命令传令兵前去询问对方来意。
而举着三面旗帜的士兵和蒯龙则爬上最高处,身后以乌骢马为首的四匹战马也紧紧的跟上,停止嘶鸣。
他的视线遥望着传讯兵飞奔前去,在离前行的凤岐部队一箭之地停了下来。
风雪之中根本听不清相互喊话的内容,但蒯龙身后这三面旗帜虽不辨字体,在对方眼中却不可能看不见。
没多久,传讯的士兵飞奔而回在山坡下禀告道:“侯爷,来人是凤岐拉普王爷,所带士兵约万人。”
“一万人?”蒯龙有些意外。就算是一万精骑,也不像是要来攻打安图城的,如果只是骚扰,这大雪天的冬季也不适合。难道凤岐遭遇什么意外,眼中缺乏物资?
“有没有看出他们不同之处?”
传讯兵说道:“似乎和正常一支头领的部属相似,并无任何不妥。可是,拉普王爷说敬佩侯爷,是他自己前来想要会一会您。”
“这拉普王爷在凤岐是个什么地位?”蒯龙感觉自己对凤岐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身后举着图王王旗的士兵说道:“王,凤岐的王爷就是一个部落首领,类似图库的一个头领,只是部落人数更多。只是,拉普王爷到底是个什么地位就不确定了。”
如此一说,蒯龙大约明白了,并非什么凤岐的皇亲国戚,只是一个组成凤岐部族的首领。
脑子飞速旋转之后,蒯龙对传讯兵说道:“再次前去,如果这拉普王爷要会面,就让他带上最多五十的属下过来。如果稍有犹豫,立即发出信号。”
传令兵得令,再次翻身前去。
蒯龙看着远去的身影,说道:“乌骢过来。”
乌骢马像是完全明白什么意思,从三个旗兵身后走了出来。
“这雪地,你还能战吗?”
乌骢前蹄一扬,后蹄支撑,仰头立起,前蹄在空中一交,再稳稳的落下,似乎在证明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