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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因不愿意将提纯酒的法子献给皇上,险些触怒了陛下,也是吓坏了大家。

大家又见我伺候午膳的时候的模样,也是知道我是个轴的,都怕我日后又因着什么事情,又这般触怒皇上,最后惹得皇上厌弃,落了个凄惨下场,故而人人都是用自己的法子劝我。

七皇子是以利诱之,道长是以天下大义压之,春雨等奴才乃是用情求着,就连小桃这个傻丫头都知道我这种行为不好,也是怯弱的直面谏之。

其实我也明白,众人这般都是为了我好,毕竟在这宫里,皇上的恩宠才是最大的依仗,旁的什么名利,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罢了。

若是被皇上厌弃,就是得了天下最好的名声,到了那些奴才嘴里,也不过是沽名钓誉。

我也知道虽然卿地位特殊,但这帮奴才最是捧高踩低,卿也不能免俗,但于我而言,性格使然,宁可受些嫌弃,也不愿意跟领导亲近,更不会做着违心的事情去讨好领导。

众人为我这般忧心,我心里面还是十分过意不去,但幸好陛下政务繁忙,平日里又要雨露均沾,各宫娘娘哪里都得去。

故而从那次之后来了千秋阁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千秋阁,这也让众人少些担惊受怕。

对于千秋阁而言,这样也还好些,至少我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讨好这个大领导,大家也不用被我不会说话和倔脾气弄的提心吊胆。

话说春困秋乏冬无力,夏日炎炎正好眠,人闲下来之后就犯困。

每日早上起来练了武,七皇子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要去睡回笼觉,中午起来吃了午饭又要睡个午觉。

搞的阿大阿二因为天天要守着我,也不能出去,是一点有趣的事情都做不了,他们眼里面都没有光了。

我这样子持续了十来天,还是日日犯困,春雨见状,早都急坏了,也不待请示我跟七皇子,便连忙叫人就要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瞧瞧。

道长见了,也是拦住了她,说我这是正常的,前些年身上受了伤,近日练了白鼠神功,正在修复之前受的伤,所以才多睡一些。

春雨半信半疑的又等了大半个月,我的情况竟是一下子就好转了起来。

我每日精神抖擞,身上有用不完的精力,每日领着阿大阿二四处闲逛,晚上还有精神折腾七皇子。

话说最近七皇子被我折腾的犯了,都跟我没之前那么亲热了。

七皇子被我折腾的有些受不了了,恰好又要到我出宫的日子,也就提议让我出宫去逛逛,散散心看看产业什么的。

话说近来天气极好,日日在宫里面闲逛打趣,宫里面能逛的地方,早就逛的差不多了。

我听七皇子如此说,也是合计了一下时间,离出宫还有几日,倒也不用急。

只是七皇子着实有些烦我了,便也不顾宫里规矩,就让阿大快些去安排。

这阿大都是宫里面的老油子,又有七皇子的令,这点小事自然手到擒来,不多时就打点好了,定了第二日出宫。

话说这第二日一大早,我旁的人都没有带,就带着阿大阿二,便坐了马车出宫去了。

倒不是说不方便带春雨她们,只是京郊的庄子远,出了京城路又难走,春雨这几个女孩子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如此舟车劳顿,到时候别又折腾出病啊伤的就不好了。

出了宫门,李耳早早的等在了外面,换了马车,就马不停蹄的朝着庄子赶去。

在马车上无聊,我便与李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一聊却是发现这庄子真真是极好。

李耳说道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两个庄子,两个庄子离京城都近,又都是上好的水田,离官道也不远。

老太太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怕是有人会觊觎,便就早早的给了三少爷。

又因着自从庄子在三少爷这里,一直是李耳管理着,故而李耳对庄子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听李耳这么说,也是对庄子有些兴趣,便让李耳仔细说说。

李耳听命,自然是忙不迭的捡了一些重要的事情或是有趣的事情说与我听,这一说便是小半天的时间。

李耳极会说话,这些乡野小事说出来也是十分有趣,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到了下车的地方。

到了下车的地方,阿大先下车伺候,却是看到狭窄又满是烂泥的小路。

小鹿这般破烂不堪,如何让阿大受得了,立马怒目圆睁的骂道:“殿下两个月前,就说要来巡庄子,你不说修条路让马车进去,至少也得弄条好走的道,你如此这般,跟恶奴欺主有什么区别。”

阿二见阿大给李耳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也是立马就恼了,一把抓住李耳的衣服说道:“殿下和善,我们可不和善,你这个目无尊上的东西,看我今天就把你料理在这里。”

“春种农忙,若是抽人出来专门修路,就得耽误农事,真如此做,等于是要把庄户逼死。”我在马车里说道,边说边出了马车。”

我出了马车一看,当真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时间心里面也不痛快。

但话已经说出口,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况且我也不是四肢不勤的人,这种小路也不是不能走。”

说罢就沿着小路故作无所谓的样子往里走去,李耳见了,也是连忙挣脱阿二跑过来在前面领路,不提。

话说这庄子的确离官道不远,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就来到了庄里。

刚进庄,便远远的看到一栋土屋,土屋里冒着浓烟,庄户们三三两两的走进走出,倒是有些奇怪,我便停下来瞧了瞧。

这一瞧看着有些像是着火了,但是庄户们神情一点都不慌张,说说笑笑的进进出出,

我见这般情景,更是好奇,便指着土屋问道:“那个屋子是干什么的?”

李耳听我问,也是略带兴奋的说道:“启禀殿下,那个是您的生人庙。”

“生人庙?”这个词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还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恩德大于天,如何能报恩,便只能为活人立庙,愿恩人成仙成佛长生不朽,这就是活人庙。”阿二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我对这庄户的恩德比天还大,所以他们为了报恩,又别无他法,就只能给我立了这活人庙?”

李耳听我问你,自是一个劲的说是,阿大阿二自然也是附和,只是我想了想,有些疑惑的问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少了一成的租子,就让这些庄户手有余粮,不至于冬日里饿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德。”阿大说道。

其实作为底层百姓要的非常简单,不过就是活下去,让他们能够活下去,不至于饿死就是天大的恩德。

现在的这些庄户如此,以前的我也是如此,找不到工作快要流落街头的时候,有个学校接纳我,我当时真的是感动的哭了。

想到这些往事,我心里面一是对自己过去的悲惨人生难过,又为百姓生活多艰悲伤,一时间不想说话,只是抬脚往生人庙而去。

走进生人庙,泥屋的香炉里插满了香,盆子里还在燃烧的纸钱,我见了有些感动,但还是想了想说道:“告诉庄户我不爱这些东西,若是他们真的感念我的恩德,便就摘些好看的野花来吧。”

“殿下这万万不可啊,这些香是殿下成仙之后的法力,这些纸钱是殿下成神之后的仙体,香烛纸钱越多,殿下您成仙后就越厉害,弄些野花算个什么事啊。”李耳说道。

我心下明白这是大家敬重我,但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便看了一眼李耳说道:“花又何辜,竟要被摘来供我,拿花来供我我都觉得于花有愧,花也别供了,诚心即可。”

李耳听了,自是感动的稀里哗啦,连连点头称是。

我知道小人物感恩的心,想来是不会轻易被我说服的,便又说道:“若是真能成仙成神,法力法体想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功德才是最要紧的,大家若是真的感念我的恩德,不若月行一善为我积蓄功德。”

“殿下仁善,不愿看到他人受苦,连一棵小花都不愿意伤害,真是令人佩服。但这生人庙一事是请了先生禀了天地的,殿下万万不能乱了规矩。”阿大见我如此说,又是劝道。

我知道对于封建迷信的古代人,要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是极为不易,再多说也无济于事。

而且总不能强迫他们,我只能寻个折中的法子,便说道:“既是如此,那便每年从账上走些银钱,备些香烛纸钱,总不能让庄户们白白耗费了这活命的钱。”

李耳一听,又是对我一阵感恩戴德,这事就这样子定下,不提。

话说这时我远远的看着,有几人怒气冲冲的朝着生人庙走来,有两人相互还在互相谩骂着,时不时还厮打几下,若不是有一老者从中调和,怕是今日要出一桩血案。

“他们是这么回事?”我见了也是奇怪,便问道。

“这庄子民风淳朴,邻里间也很和善,这事我也是第一次见,我也很奇怪是发生了什么。”

这事倒是让李耳心里面不痛快,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气眼神低沉的说道。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看看吧。”

话说这泥屋不大,门口早就被庄户堵的是水泄不通,大家一看李耳来了,便纷纷让出一条道出来。

我们到了里面,却是一个老者坐在椅子上,而另外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那老人看到李耳,立马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大掌柜安。”

说完也是赶忙站到下面,把位置让给了李耳。

李耳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也不坐,只是走到一旁恭敬的站着。

阿大则是把老者坐过的椅子反反复复的擦了擦,擦了干干净净,这才请我坐下,待我坐下,阿大阿二又站在我身后。

李耳见我坐定,请示我之后,才对着老者问道:“张管事,发生了何事。”

老人见问,自然是不敢不答,忙行礼说道:“还请大掌柜做主。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前饿死了一家人,他家的田便就无人租了,今日便是在殿下神像前断一下该租给谁。”

老者一说完,一个男子立马说道:“启禀大掌柜,这死的是我的兄弟,他的田地自然该我租的。”

另一人听了,如何肯依,也是忙不迭说道:“这地是殿下的地,怎么还搞兄业弟承那一套。”

说完这人才发现自己没有行礼,又是赶忙鞠躬,又才说道:“启禀大掌柜,在这庄子里,我家孩子是最多的,这租的地却是最少的,这有地空出来,理应由我们家来租。”

“不是减了租子嘛?怎么还能饿死人”我听二人争地,也是疑惑的问道。

众人听了这话,都诧异的看着我,老人知我身份不凡,也不敢造次,只得苦笑的说道:“这庄子上那年不饿死几个人,就这只饿死一家人,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年景了,若不是殿下恩德,减了租子,怕是这个庄子得死一半人。”

我听了,心里面难受,也是凄苦的看着李耳说道:“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李耳见我伤心,他自然更是难过,也是惨笑一下说道:“那个庄,子冬天不得饿死几个人,我以为殿下是知道的,这种小事便就没有说。”

原来在李耳的眼中,饿死几个人都是小事,我心里越发难受,但这也不能怪李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都是见怪不怪的了。

只不过我是在那个能吃饱饭的时代过来的,所以见不得这种事情。

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想了片刻便又说道:“以后若是冬天有过不去的庄户,只要账上能施展得开,就救急一下吧。”

众人听了这话,连忙跪倒在地,一个个高呼着感谢殿下,殿下真乃活菩萨的话。

我听了,心里面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更加心疼,我强忍着难受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又命大家站起来,站起来我才看到众人脸上皆是止不住的笑意,一个个的眼里都有幸福的眼泪。

“有多少地没有租?”

“启禀殿下,也就三块水田和两块旱田。”

“即是如此,那便一家多租一块水田一块旱田,多出来那一块水田留着我有用。”

这般安排虽不甚合庄子上的理,但也无甚错处,庄户们自然认可。

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便要去庄子里面逛一逛,庄户都跟着我们不愿离去,最后没法,只得让张管事驱散他们,这才让众人散去。

只是众人虽没有跟着我们,但一个个在田地里,在林子里,在屋前都一直盯着我们,就像是跟在我身边一样。

“殿下若是觉得这些庄户可怜,为什么不再减一些租子。这庄子里的租子太少,再减一成也不过是一个好的铺子一月的收入。”阿大提议道。

“因为不可以减租子。”我平静的说道。

阿二听了十分不解,也是问道:“殿下此话何意,为何不可以减租子。”

我转过头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全天下的庄子都是收的四成的租子,我收三成已经是坏了规矩,若是再减一成,就是与人为敌了。”

“与谁为敌。”阿大性子凶悍,听了这话,也是摩拳擦掌的说道。

“这天底下所有的地主,所有有土地的,所有收四成租子的人为敌。”

阿二听了,不以为意,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为敌就为敌,我们镇北军什么时候怕过这些蛀虫的嘛?”

我看了一眼阿大又看了一眼阿二,眼神复杂,又转过头看着远方的田地说道:“镇北军当然不怕,重光自然也不怕,我也不会怕,但是这些庄户们怕。这些人不敢动我们,自然会把屠刀伸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可怜人。这些普通人何辜,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阿大阿二更是不解,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李耳说道:“殿下深谋远虑,小的替这些庄户谢过殿下。”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跟别人冲突才可以解决问题,让我们去看看,怎么样不减租子,也能让这些庄户家有余粮,温饱过冬。”

预知用何法可不起冲突便解决这个问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