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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桃虽然不知晓康平公主又是何方神圣,但此境此景,此人刚好解了她的困境。

当即,她不管不顾地从崔锐怀里挣脱,忍气吞声地在一旁应和着:“既然有贵客而来,农女便不在此打扰太子了,农女立刻退下。”

刚刚还是沉凝之态的崔锐,早在听闻康平到来之时,已恢复成淡然如水之状。

凤眸觑着女子迫不及待离开的模样,崔锐剑眉微扬,双瞳中溢出少许无奈:“无碍,就待在孤的身边一同用膳。”

陆小桃牙齿一咬,一股无名火直往上窜,深吸了口气,气呼呼道:“农女不饿。”

话罢,崔锐瞥了她眼,未应她,反而给马进递去抹眼神,马进心领神会,离开内殿时,小心望了眼陆小桃,若有所思地离去。

马进一走,陆小桃哪还呆的住。

她倒是小看崔锐了,以前在陆家村时,这男子举止还算得体,如今到了他的地盘便动手动脚起来了,真是枉为太子。

这样的人都能当太子,那她陆小桃岂不是注定要发一辈子的财了。

他从前对她虽有救命之恩,现在却冒犯了她,一恩一过已是彻底抵消了。

当即,陆小桃也学着马进离开时的行礼动作,给崔锐弓了弓腰,而后,也不管崔锐会如何想她,迈着步伐急匆匆地跟上马进的身影。

余光中,坐在圈椅上的男子并未阻止她的行动,这让陆小桃的心彻底松懈下来。

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她低下头颅,加大步子,大剌剌地对着愕然的马进一笑,一不做二不休,准备直接离开此处,于是迅速穿过他,朝东宫的朱门而去。

不过来京城一天,她便带回了一千两银票,于她来说,已是大赚特赚,未来不管在陆家村还是在任何一处,她都能活的肆意张扬。

“陆姑娘,陆姑娘。”马进快步上前,挡在陆小桃身前。

陆小桃被他的叫喊声遏制住了思绪,怕他察觉出什么,停住了步伐,嘴角特意勾出抹亲切的笑来,柔和应道:“大人,农女已经得了太子的恩许,已准备离开东宫了,不知大人找农女有何事?”

太子允许这位姑娘离开东宫?

马进刚刚得了太子的吩咐,自然知晓这是不可能的事。

马进面色如常,温声开口:“姑娘说笑了,殿下应不会允许您离开东宫。但殿下知您在东宫无趣,又是个好玩的性子,对这皇城兴许大有好奇,便让康平公主来陪您,感受京城的繁华盛世。”

“大人,农女对皇城并不好奇。”陆小桃笑着拒绝了马进,她如今只想着尽快离开东宫,呆在此处多一天,未来不可掌控之感便更加强烈。

马进却自顾自道:“听闻京城的玲珑阁珍宝遍地,集齐了西域的珍稀贵品,即便是一件不起眼之物,拿出去都是了不得的东西。殿下的意思是,今日陆姑娘的一切花费皆由殿下承担,只要陆姑娘玩的开心,殿下便心满意足。”

初春之气并不炽热,可这方寸之间充斥喷薄的滚烫之息。

陆小桃的心在此刻如擂鼓般轰鸣,一双狡黠的双眸瞪成铜钱似的滚圆状,发出闪亮璀璨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试探道:“大人,太子之话是何意?”

“殿下的意思是,只要陆姑娘开心,您即便将玲珑阁搬空,亦有殿下给你撑腰。”

陆小桃呼吸一滞:“将玲珑阁搬空?大人都说玲珑阁里不起眼的小物件都价值连城,农女又怎敢?”

马进亦感叹太子此言的豪放和与从前截然不同的高调,但还是认真道:“陆姑娘放心,只要陆姑娘喜欢,京城,任您驰骋。”

陆小桃已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结巴:“到时,那些宝物全归农女吗?”

马进轻声回:“自然,一切都由姑娘处置。”

陆小桃沉默了阵,突然暗暗叹息了一声。

她实在是个矫情又装模作样的女子,相比较成吨的金山银山,被崔锐如此俊朗又如此有地位的男子占几下便宜又有何碍。

反正在陆家村她也主动撩拨过崔锐,两片嘴唇也紧紧相贴过,当时亦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如今,怎么倒还扭捏起来了。

待她将这什么玲珑阁的宝物买空,再一件件地运出皇城,她再离开东宫就是。

反正她是太子的救命恩人,他总归不能杀了她不是。

想到此,陆小桃的双眸当即泛出快活的光彩,她如今根本没有了离开的想法,只恨不能与那什么康平公主赶紧去玲珑阁才是。

“康平公主在何处?”

马进回身看了眼殿内:“陆姑娘匆忙离开之时,康平公主恰好与您擦肩而过,如今该是在殿内与殿下畅谈才是。”

.

殿内,康平公主优雅品了口茶,悠悠开口道:“皇兄,您今日召我来见未来嫂嫂,可我却未见沈玉容,她在何处?”

崔锐心神还投在殿外那不着边际的陆小桃身上,猜想着她又要如何做闹之时,听闻此言,眸光缓缓挪向康平,淡淡问道:“与沈玉容有何干系?”

对这女子的最后印象,不过是血淋淋的一团惨状罢了。

上辈子,他眼睁睁瞧着此女子承受车裂之痛,听着她对自己极尽辱骂之言,却始终无动于衷。

因此,他见到他那一向温润如玉的皇弟,面容扭曲,双拳攥紧,要因这女子与自己决裂。

他却是未有何感觉,自他将瑞昌帝从皇椅驱逐下来,登上冰凉彻骨的皇帝宝座时,他的五脏六腑,他的三魂七魄,时时刻刻都在叫嚣着凌迟般的痛苦,全部都在呼唤着一个叫做陆小桃的女子。

那个到死,都不得安宁的女子。

他恨这世间,恨所有让陆小桃离开自己身边的人。

所有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自己,他亦不会放过。

崔锐敛下眼底的阴戾,面上始终保持身居高位的淡薄和沉冷。

康平好笑地扬了扬眉,从前,皇兄每次说起沈玉容来总是十分的沉静,可康平知晓,掩藏在其心内的情感有多么汹涌。

即便如今沈玉容已与容王有了婚约,可康平依旧相信她这深沉的皇兄定有办法重新夺回沈玉容。

她从小一路见证这位尊贵的太子对于沈玉容的偏爱,自然下意识觉着皇兄是假借她的缘故将沈玉容约来,以解相思之情。

她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凝,也没有察觉出他与从前态度的差异,脑中只想着皇城传的沸沸扬扬的艳闻,让她面上不由地溢出几许打趣来:

“皇兄,您放心,沈姑娘我自然会小心翼翼地宝贝着,不仅让她在京城享无上的地位,也让她不管在何处都拥有无与伦比的荣光,您就不要逗我了,让她出来见我吧,自您消失这段日子,我可是日日守在皇宫陪着母后,可是未与沈姑娘见过一次面。”

康平自认为此番言语不失体面与对沈玉容的吹捧,自从这位尊贵的皇兄暗示她保护沈玉容后,她便没有一日懈怠。

她虽是大盛唯一的公主,可却并不得父皇宠爱,且她生母早逝,又无旁人帮衬,从小养在皇后膝下,自然得想方设法地讨好太子,自知晓皇兄心悦沈玉容,与沈玉容打好关系后倒是与皇兄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密切。

所以,她面对皇兄的反问依旧不慌不忙,始终没有怀疑是其他女人占了这位太子的心扉。

谁知她刚说罢,恰好抬头之时,却瞧见面前的男人露出细微的睥睨。

康平一愣,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可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即便绞尽脑汁,她也不知晓,皇兄嘴角勾出的无情之笑到底是何意。

这不由让康平一除刚刚的悠哉自在,小心翼翼问道:“皇兄,我的未来嫂嫂在何处?”

崔锐拇指轻轻拨了拨玉扳指,脊背缓缓靠上圈椅,凤眸瞥向康平,淡淡道:“你刚刚进来时,没有瞧见她?”

她?

谁?

康平微微蹙了眉。她进殿时,只瞧见个没有规矩的婢女急匆匆地与她擦肩而过,她本要发作,可想到此毕竟是东宫,今日又要见皇兄与沈玉容,便也装的大度宽容之态,对此人只是一扫而过,瞥见副别有心机的面庞,也没有与她计较。

眸光所视其他人,皆是平日里她再熟悉不过的马进等人,至于陌生的,只有一张张面生的奴婢了。

她还是不知晓自己无视了哪位贵女,亦确定未见着沈玉容那张艳绝京城的美人脸。

见着身前之人迷惑的眸光,崔锐平淡地反问了一句:“皇妹是真没有瞧见位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女子?明明是颗还未成熟的青桃,却装成夏日里的骄阳,让人忍俊不禁。”

忍俊不禁?

风风火火,气势汹汹?

崔锐静凝康平略显沉默的面庞,安静了片刻,指尖点了点椅背,一字一句道:“以后好好保护她,莫让孤知晓她在何处受了委屈。”

此话像是不容置疑的誓言般,让康平哑然。

皇兄口中所陈述的,分明不是沈玉容。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跃出,可马上被她阻止。

不可能,除了沈玉容,谁也不可能是她未来的嫂……

“以后,沈玉容与孤,再没有干系。”

出口之言如平地惊雷,让康平蓦地望向身前之人,却见崔锐微眯着双眸,狭长的凤眼透出难以言喻的冷静,薄唇轻吐,不紧不慢道:“下去吧,马进会带你见她,让她玩的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