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皇后换好了衣服,恢复了端庄的模样,坐在了皇帝的身边,但是一双眼睛,却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往国师身上瞟。
众人闲聊了一阵子,突然谈起了应湖水怪的事情来。
“听闻秦四小姐竟然能够对抗吧九头水怪,没有想到秦四小姐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厉害。”一人起身说道,“只是我也曾听闻秦四小姐没有灵骨,为何会有此等能力啊?”
“天赋异禀。”云澜淡淡的说道。
那人没有想到云澜竟然如此不谦虚,楞了一下才说道:“秦小姐天赋异禀,到底也是我拜星王朝的福气啊。”
“本宫倒是听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们在应湖捞了许久,都未曾发现那大蛇的尸体,那大蛇真的是被秦四小姐所杀吗?不会是为了邀功夸大其词了吧?殊不知这是欺君之罪啊。”皇后冷幽幽的说道,“欺君乃是死罪,若是找不到那九头大蛇的尸体,陛下,应该判处这秦绵绵斩手之罪。”
“绝非欺君。”率先站起来为云澜解释的乃是许凝眉,“那一日我等被九头大蛇袭击,多亏秦小姐出手相救,此事乃是我们亲眼所见,怎么会有欺君之说呢?”
她轻轻咬唇,继续说道:“至于为何不见九头大蛇的尸体,或许它根本没有死,但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它死或者没死,只是凭我们的直觉猜测罢了。这件事情的重点也非秦小姐杀了九头大蛇,而在于秦小姐舍身相救,击败了九头大蛇。”
皇后对于许凝眉会主动为云澜说话十分不解,她知道许凝眉对苏若禹情根深种,而苏若禹跟秦家丫头求婚的事情众所皆知,她这个时候不应该站出来将秦家丫头踩上一脚么,为何会为她说话?
“是啊。”苏若禹也起身抱拳说道,“皇后既然为一国之后,对于有些事情不该凭自己的臆测,便断定别人的生死。”
“你们!”皇后气愤不已,“本宫只是怕有人沽名钓誉罢了,再说了某些人的野心极大,手段老练,本宫也只是怕你们这些年轻人被骗了而已。”
“好了。”皇帝出面圆场,“不管如何,秦四小姐打败九头巨蛇,救下了若禹等人,这是事实,她是有功劳在身的,怎么可以随便给她安排罪名呢?”
“秦四小姐?”万机阁阁主站了起来,“可是方才拒绝了国师的那位秦家小姐?难怪能够得国师青眼相待,确实有些本事。”
他的目光冷泠泠的望向了云澜,多了两抹深究的意味。
“阁主你误会了,国师想要收为徒弟的人是我三妹。”秦媛媛赶紧说道,风头都被秦绵绵这个贱人抢了,这个时候得赶紧将风头抢回来才行。
阁主的目光又看向了秦云云,蹙了蹙眉,摇头嘲讽道:“根骨一般,国师的眼光什么时候这般差了?”
秦云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堪,咬了咬唇,还是没有出声。
众人闻言,紧张的望了一眼齐溪,怕他生气。
齐溪却只是端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酒,对于万机阁阁主的嘲讽,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并不在意。
阁主却是从腰上接下来了一块玉佩,朝着云澜丢了过去,笑道:“小丫头,我瞧你倒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与你有些缘分,这是我万机阁的腰牌,日后只要我万机阁有的东西,随你挑选。”
这份礼物不可谓不贵重,可以说是完全被奉为万机阁座上宾了。
一个侯府庶出的丫头竟然这般得到万机阁阁主的赏识?
这小丫头果然有些厉害啊。
本来面色平淡无波的齐溪,这个时候却突然抬起了眸子,对于万机阁阁主的举动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一般,他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一块白色的羊脂玉的玉珏,也让给了云澜。
“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你若是想通了,想要拜我为师,我关门弟子的位置永远为你留着,此物为证,你拿着这玉佩,便是如同我亲临,天师府上下,任你调遣。”
不是吧,不是吧!
他们没有听错吧?
国师大人看重的徒弟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永安侯府三小姐,而是这位没有灵骨的四小姐?
这秦四小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够同时得到这两位大佬的看重?
众人吃惊的盯着云澜,有疑惑有打量有不解。
云澜一手拿着玉珏,一手拿着腰牌,虽然两样东西都是烫手山芋,不过她却是坦然一笑,抱拳说道:“两位厚爱,在下感激不尽,承蒙相赠,我便收下了。”
说完之后,她淡淡然坐下,脸上不见欣喜,不见兴奋,似乎只是收下了一份非常寻常的礼物。
这姑娘小小年纪喜怒不形于色,果然不一般。
秦媛媛咽了口唾沫,将嫉妒的目光从云澜的身上收回,望向三妹的时候,被三妹怨毒的眼神吓得脸色一白,知道自己闯祸方才不该多言,难怪在马车上的时候提到国师收徒这件事情,三妹会那么生气。
秦云云死死的咬着牙齿,手上的酒杯被她捏碎,碎片扎进了掌心,血水横流,她浑然不觉。
此刻她只感觉自己就是被扒光的小丑一样可笑,尊严被践踏,过往的荣光瞬间黯淡。
她本该是天之娇女的,为何一夜之间,所有的光芒全部被秦绵绵抢去了?
皇帝又笑着称赞了云澜几句,宴会继续进行,歌舞升平。
而本来只是小有名气的秦家四小姐,因为被万机阁阁主与国师同时高看了一眼,而开始声名鹊起。
刘若珊愤恨的盯着云澜,继续怂恿瑞王。
“爷爷,国师都想要收她做徒弟,她怎么可能克夫呢?要不婚事继续吧,爷爷你想想看,一个连万机阁阁主与国师都青眼有加的女人,能够嫁给你,咱们瑞王府是不是特别有面子啊?”
瑞王摸了摸胡子,竟然有些心动,他也实在是舍不得秦家那丫头的皮相。
刘若瑜闻言,蹙了蹙眉:“珊珊,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一句,日后你就自己待在家里反省,休想离开瑞王府一步。”
刘若珊噘着嘴不屑的一笑:“大哥怎么这么向着那小贱人,你该不会是看上了那小贱人吧?你别忘了她可是跟咱们爷爷有过婚约,差点成为我们奶奶的人,父亲是不可能同意她入门的,收了你的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