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世界的风轻柔的刮过,却是残忍的割裂了林夏身上的法袍。
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快就遍布在林夏的身上。
忍着痛快速站起身,林夏的视线定定落在了紧随其后而入的那一团黑气上,心弦紧紧绷起。
黑气不断的翻涌,显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一张狰狞的脸时隐时现。
从那张狰狞的脸上发出的狞叫声,似怒吼,又似哀嚎,带着不甘与痛恨,直叫林夏毛骨悚然。
上官言溪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很快从黑气中走了出来,双眼间,满是嗜血的戾气。
随意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她那双充血的眸子中显示出了几分愉悦 ,“呵呵,这大殿连通的竟然是虚空,林夏,这下看你往哪里逃?”
心念一动,星芒剑出现在林夏的手中,林夏紧握星芒剑,冷笑道:“上官言溪,就凭你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么?你也配?!我能在死亡之海上砍杀你一次,今日必定能砍杀第二次。”
闻言,上官言溪身上刚刚平静下去的黑气猛然翻涌起来,声音歇斯底里,“是你,都是你,林夏你该死!”
若不是这个林夏的横空出现,她堂堂天衍大陆第一阵法世家上官家的嫡系子弟,又怎会被逼得选择入魔。
林夏不怒反笑,事情走到今日这一地步,上官言溪,乃至整个上官家,却从来都不觉得自身有错,真真是可悲啊。
这世间之事,若是没有因果报应,那么,无辜之人就理应惨死么?!
林夏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但,上官言溪,你万万不该企图拖着整个修真界共沉沦。”
“呵呵。”林夏这话一出,上官言溪却是低低的笑了起来,就连眉眼间的戾气也淡了许多,“林夏,你说得不错,我就是要拖着整个修真界共沉沦,不仅如此,我还要毁天灭地,做那至高无上的神!”
“轰隆!”
这一刻,除了林夏和上官言溪所在的虚空世界,整个修真界,包括大大小小的秘境之中的所有修士,都听见了一道响彻天地的惊雷。
这是天道对世人的警示。
暮霭城。
雷声响起时,随着众修士一同走出客栈的苏凌寒和长阙仙君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凝重。
这道惊雷来得无缘无故,必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虚空世界。
闻言,林夏心头大震,上官言溪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若真的如她所言,那么,修真界就免不了一场浩劫。
这还不到两千年,难道,正魔大战的惨剧又要上演一遍么。
不,不可以!
想到此,林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决然,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只余一个念头,那就是阻止上官言溪,剩下的,林夏什么也想不到了。
体内《混沌清灵诀》疯狂的运转,星芒剑在林夏的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以惊天之势劈向了不远处的上官言溪。
上官言溪脸上的笑意更盛,在林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从体内抽出了一根黑色的骨头。
黑色骨头出现的瞬间,浓郁的死气和煞气从其中冲体而出,那根黑色的骨头也化为了一把黑气萦绕的巨剑。
魔骨已成,上官言溪如今已成为了真正的魔族。
上官言溪脸上的笑意不减,眼中却是闪过了冰冷的杀意,体内魔珠极速运转,那把魔气冲天的巨剑与星芒剑的剑光在半空之中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铮!”
剑光四射,魔气与灵气缠绕间,虚空之中电闪雷鸣。
巨大的力道反噬而来,林夏和上官言溪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很快,星芒剑与那把黑色的巨剑便又纠缠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方虚空世界的风刮的愈发猛烈起来。
为了躲避不时刮过的空间乱流,打斗着的林夏和上官言溪在不知不觉间,离那扇连通着寰宇仙宫的大门,越来越远了。
上官言溪一剑被破,周身的气息愈发的危险了起来,林夏脸色骤变,星芒剑气势更盛。
那把黑色的巨剑本就是上官言溪的魔骨所化,此刻的剑气几乎与她融为了一体。
煞气冲天的同时,那把黑色巨剑重重的砍向了林夏。
星芒剑灵光四射,尽管如此,林夏也是勉力才接住了上官言溪的剑招。
喉咙间传来一股腥甜,林夏的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虚空世界之中灵气本就趋近于无,再这样下去,她体内的灵气迟早会被耗尽。
想到此,林夏不愿再和上官言溪纠缠下去,星芒剑渐渐沉入林夏的识海,而她的手中却是多了几张焚火符。
“轰!”
一张张焚烧火符被林夏接连发动,炽热的太阳之力燃起熊熊天火,将这方灰暗的虚空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原本那肆无忌惮的黑气,接触到熊熊天火,像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天敌一般,极速的朝上官言溪的体内缩去。
上官言溪瞳孔猛然一缩,身形急急后退,却依旧被那熊熊天火燃起了一只手臂。
“啊!”
痛苦的嘶吼声响起的同时,上官言溪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对着林夏吐出了冰冷的话语,“呵呵,你该死!”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一股恐怖的威压瞬间便笼罩在了这方虚空世界。
林夏心头大骇,脑海中,这道声音很快与古树树根之中蛊惑自己的那道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上官言溪”体内磅礴的魔气涌出,这方虚空世界开始不停的震动。
无数的空间乱流被那股汹涌的魔气裹挟而来,霎时间,这方虚空世界内,林夏简直寸步难行。
“上官言溪”缓缓朝林夏靠近,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掌中迸发出骇人的气势。
林夏周身灵力本就所剩不多,又被那道恐怖的威压狠狠压制着,生生接下了“上官言溪”这一掌,整个人倒飞出去,吐出一口血的同时,身上又添许多伤口。
林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这情况,现在已经不是她能不能杀掉上官言溪的问题了,而是她会不会死在眼前这个“上官言溪”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