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了?”
罗雪梅皱着眉点点头。
“那我再轻一点!”岑音温柔的给罗雪梅脸上擦药。
“那女人是谁?公主怎么喊她姐姐?”
岑音问道。
“我好像见过那个女子,好像是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是谁?”
“就是几年前被送到蜀国和亲的长公主。几年前在宫里参加宴会见过她,她还不是如此蛮横的。”
罗雪梅叹息道。
“这么多年不见,在异国生活了这么久,人心终究是会变的。”岑音自顾自的说着。
砰砰砰!
岑音与罗雪梅看向门口。
岑音刚想过去,大门就已经被人推开。
罗雪梅赶紧戴上面纱,别过头去。
“咦,公主!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曹鸢的目光落在岑音身后的罗雪梅身上,罗雪梅侧着身子蜷缩着。
岑音赶紧解释道,“她是我这里的厨娘,脸上早年被烫伤了,怕吓着你们才掩面的,刚刚还被你姐姐给打了。”
曹鸢仔细打量着罗雪梅,而后又看了看岑音。
“我有话问你!”
“哦好啊,我们去隔壁的房间吧!”岑音与罗雪梅对视了一眼。
岑音领着曹鸢去了隔壁的房间。
“说吧!公主有何事找我?”
“那人是不是罗雪梅?你收留她作甚?”曹鸢直言道。
岑音愣愣的摇摇头,“公主,你在说什么?什么罗雪梅?”
“刚才那女子究竟是谁,你会不知?阿音,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刚好是你收留了范青离的妾室!”
岑音出了口长气,也不再装了,“公主就是公主,什么都瞒不了你!”
“她只是个被丈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在我这里她可以完完全全忘记她自己的家族身份,公主你忍心打破她难得的这份平静吗?”
“那日我救她的时候,她被一群混混追赶,衣衫不整。让她回去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曹鸢疑惑地望向她,“怎会如此?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而且范青离也不知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明明只是深闺妇人为何会招惹这种事情,还恰恰好是在定国侯途经的这条路发生的。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何区别!”
岑音越说越生气。
曹鸢眉头紧了紧,难道是薛兮琼?
可她已经与范青离撕破脸了,对她也没有益处,看来需要再问问清楚。
——
薛宅。
安瓶从厨房端了一碗燕窝进了曹商的房间,“殿下,刚才晚膳你没吃多少,这是薛老夫人特意送来的燕窝羹。”
“薛老夫人说了,这可是驸马爷特意拜托她送来的。自打陛下驾崩您食欲一直不好。”
曹商瞥了她手里的燕窝一眼,不耐烦道,“放那吧!天天让我喝,我早就喝腻了。”
“咳咳……”
“殿下,不舒服了吗?”
曹商揉了揉头,“最近总是没什么精神,伺候我洗漱吧,我早点睡!”
“我先去打水!”安瓶走到门口,一开门一封信落在了地上。
“咦?这怎么有一封信!”安瓶把信交给了曹商。
曹商接过信件拆开了信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粥里有毒!】
曹商整个人全部僵住了,她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全部都是麻木的。
她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每碗厨房给她的燕窝羹上,自打皇帝驾崩,她每碗都会喝上一碗。
她从安瓶的头上拔掉了一根银簪,插进了碗里,等她拔出来的时候,那簪子的另一头如信上所言变成了黑色。
“这簪子怎么黑了?难道这燕窝羹有毒?”安瓶吓了一跳。
“薛兮年,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竟然给我下毒!”曹商骨节分明的手攥到一起。
等到薛兮年回了府内,整个薛府静的吓人,“人都去哪里了?”
他一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他的面前。
“吓死我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曹商阴着脸,十分的平静,“你刚去哪了?”
“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问什么?”
现在皇帝都驾崩了,薛兮年更不会把曹商当回事。
“薛兮年,你好大的胆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曹商厉声道。
薛兮年冷笑一声,“曹商,陛下都驾崩了。你还以为你是公主啊!”
“薛兮年你什么意思?就算父皇驾崩了,我也是公主!你以为你投靠了曹稷,你仕途就明朗了?等曹稷登上皇位,你也离死不远了。”
“懒得跟你废话!”薛兮年错过她想着往书房去。
曹商拉住薛兮年,“不许走,你还没说你刚刚去哪了!你是不是又去找曹鸢了,薛兮年你真是贱,到现在还惦记着她!为了曹鸢你连人都不做了!”
薛兮年甩她的手,曹商一不小心坐到了地上。
“曹商我警告你少管我的事!薛府是我的薛府,你已经没了倚仗,没了我根本不会有人在乎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想要进我薛家的女子可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曹商不屑地笑了下,“你敢这么对我,我为了你与曹鸢一起嫁给你被全京城的人耻笑,我为了你滑了胎,这么多年的情谊却换来你这么几句冰冷的话。”
薛兮年蹲在她的面前,宠溺的摸着她的脸颊,“商儿,这些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曹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这么多年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薛兮年,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对我没有半点感情是吗?”
薛兮年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摊开了手说,“我最爱的只有阿鸢,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以后你要是老实一点,不然的话你的处境可不太好了!”
曹商捂着胸口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浑身颤抖着,她以为曹鸢才是那个被利用的,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自己。
曹商啊曹商,你才是天底下最蠢的女人。
薛兮年根本不爱你们任何一个,他只爱权利。
争来争去,到头来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曹商仰天长啸,笑她是如此的蠢钝,连曹鸢都看明白的人,她竟然什么都没看清楚。
薛兮年站起身来径直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突然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