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艾莲小姐对吧。有什么问题吗？”
芮恩自然是不能在艾莲面前发脾气，又在脑海中想了一会儿，很快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有...”
艾莲迟疑了一会儿，旋即目光挪移，搁地上牲鬼二号身上久久凝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收回心神，问询道：
“如果法伽要用牲鬼二号当武器的话，对他的身体有影响吗？”
艾莲可还记得，光是被牲鬼污染过的昆木图以太浓度都是相当惊人的存在。
以太抗性一般的人根本用不了，也就法伽这种怪物级别的抗性才能用着趁手。
可是，现在法伽已经不吝于只是使用昆木图了，而是要用牲鬼二号直接昆木图升级换代。
这是何等恐怖的以太侵蚀！
刚才在一旁偷听的时候，艾莲就在暗暗担忧：这种梦魇一样的侵蚀，法伽他真的受得了吗？
“这个...”
芮恩垂思良久，经历了好一番搜肠刮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她重新抬起头，凝视着艾莲眼底的忧伤厚厚一层，恍惚开口，才发现嗓子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来问我。”
轰！
没有承认，没有否认...
仅仅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艾莲心中就宛若一记闷雷炸响，不经意捏紧粉拳，关节啪啪作响，因为挤压而变得煞白。
芮恩听了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努力地陪着笑脸，出言安抚道：
“别...别想的那么多消极啊！法伽的抗性没那么差的，有影响那影响应该也不大....”
“....唉呀，你要想，法伽他可是有那么漂亮的一个鲨鱼老婆，他舍得一个人变成以骸吗？”
此话一出，艾莲顿时止住了悲伤，却是抬起头，幽幽地看向了芮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芮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抓抓头发：“确实如此嘛，开心点！吸血鬼这个种族恢复力很恐怖的，指不定法伽能全面压制以太侵蚀也说不定啊！”
“希望如此吧...”
艾莲心中思绪万千，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很快，她又抬起头，面带期许地看向了芮恩：“那你有帮助鲨希人提供持续作战能力的方法吗？”
病急乱投医，看芮恩举手投足间帮狡兔屋解决了资金短缺的问题，艾莲突然对芮恩抱有幻想。
帮一点点，哪怕是帮一点点忙也好。
只有提升鲨希人的持续作战能力，改变鲨希人一旦全力作战要不了多久就会体力匮乏的缺点，艾莲才有追平法伽战斗力的资格！
这样才能在擅长持续作战的黑法当前帮到法伽！
可是...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芮恩一听艾莲的需求，顿时大惊失色：“要改变种族缺点去找生物学家，要许愿去许愿池，姐妹别来祸害我呀！”
艾莲闻言，默然垂下了脑袋。
她说的对，我到底在想什么？
艾莲转身，步履蹒跚仿佛行尸走肉。
芮恩一见当即心软，狠心一咬牙道：“等等，也不是没有办法！”
艾莲螓首微抬，眼中忽然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芮恩只感眼前一花，艾莲顿若一阵风般扑面而来，紧紧握住芮恩的手，目光炯炯地望着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芮恩...”
被艾莲当成了许愿池里的王八，芮恩顿感压力山大，只得干巴巴地说道：
“这个嘛...体力也讲究个开源节流。”
“节流暂且不提，那涉及到基因层面的问题。万物皆有代价，鲨希人天生具有高战力，自然要匹配高能耗。”
“再然后就是开源了，加强锻炼补充上限的思路不可取，太慢了。”
芮恩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就只有靠源源不断的补充咯。”
“艾莲你有遇到过什么可以大大补充体力的食物或者工具什么的吗？”
食物或者工具...
艾莲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好像真有...”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胁迫它呢？
不对，相比于胁迫它，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样，艾莲总算是有了新思路，旋即从钱包里拍出五张储蓄卡：
“五十万丁尼，和你交流很愉快。”
芮恩瞳孔微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艾莲要把丁尼分开存，还一张存十万。
但无疑艾莲用诚意打动了她，让其收起储蓄卡后兴高采烈地挥手道别：
“和老板娘交流才是愉快，老板娘慢走啊！”
“嗯，拜拜。”
艾莲摆手，拉开地下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艾莲回到一楼，心思重重地来到餐桌前，坐到法伽身边。
小可琳一见艾莲过来了， 连忙帮忙盛饭，推到艾莲面前：“艾莲小姐，你刚才很忙吗？怎么叫都没回复，我都打算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很忙，只是没听到罢了。”
艾莲摇摇头，扭头看向了一边，发现法伽吃着饭都还在看笔记本，不禁有些好奇。
便悄悄挪着椅子过去，小脑袋枕在法伽左肩，柔声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市内高层开会时的会议记录，有文本有音频，负责记录的那人真是尽心尽责！”
法伽眼眸一暗，平静话语中的深意幽深似潭，一眼不可望穿。
但好在，法伽知道不能把对别人的怨气带回到家里，于是右手带着塑料手套，随手抓起餐桌上的酥肉送进小鱼干嘴里。
艾莲含糊地咬着，尖牙下压咬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掉进艾莲手心里，又被艾莲捏着喂给法伽：
“哦，看起来好像吸血鬼族群待你还不错。虽然不让你回去，但关键时候还是要为你站台。”
笔记本屏幕上蹁跹的光倒映在艾莲脸上，她静静地看着，只有偶尔才说话。
“嗯...这应该算是脸面问题，换成任何一个吸血鬼他们也要站台的。”
法伽结合上下文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答复最合理。
二人没在说话，而是继续静静地看着。
随着时间推移，当一位仪容华贵的美妇人站了起来，还开口就是【维多利亚的孩子】的时候，法伽和艾莲眼眸之中不禁泛起些许异色。
这人谁？
法伽偏头看向艾莲：“你认识吗？”
艾莲摇摇头，叹道：“不清楚。”
“什么什么？可琳来看看。”
似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小可琳吧嗒着脚步踩了过来，依偎在法伽的另一侧肩头，探头过去看。
“咦，是美林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