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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尧光的心跳骤然加快,抱起路枝枝就躲在窗户下面,用身体将她完全护住。他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一个巨大的瞳孔就在他们头顶上方来回扫视。

这是一只四级异种兽,体型甚至比飞舰还庞大。纪尧光没有贸然开枪,而是屏住呼吸,拿出一个镜子小心的观察窗户的情况。

他不是哨兵,面对四级异种兽能做到自保已是极限。上一次守护路枝枝的植物异种兽也是四级,尚且需要一个十人小队合力剿灭,如果不是厉沉钧冒着暴走的风险释放异能,他们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此时厉沉钧不在,其他队员也不在。

纪尧光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滑到眉毛。

飞舰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路枝枝感觉到纪尧光的紧张,她小心地将糖含在一边,一动不动,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那只巨大的眼睛还在不断扫视,绿色的瞳孔像万花筒一样,转动时显出异样的狰狞。

只见那异种兽似乎没有‘看’见飞舰内有人,于是盯了一会儿,遮蔽了整扇窗户的眼睛移开了。

纪尧光松了口气,第一时间去抱住路枝枝安慰:“宝宝吓到了吗,别怕。”

“什么、东西?”

纪尧光一怔,眼中闪过惊喜,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开口说话,虽然口齿还有些不清,不太会使用星际的语言,但已经能够用单词表达了。

她的声音稚嫩,加上此时刚刚脱离危险,还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细弱。

“是异种兽,不知道和什么东西结合产生了畸变。”

话音刚落,整个飞舰突然悬空,像翻了个跟斗一样,地板变成了天花板。舱内所有物品顿时散落打翻,纪尧光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滑向一边,撞在桌角,但他反应很快的马上死死抓住一个扶手,就这样吊在半空。

路枝枝被他护在怀里,小脑袋缩在他的胸口。

“那家伙不死心!”

此时整个飞舰被异种兽拿在爪子里,像玩具一样不停摆弄,翻来翻去,异种兽还像倒水一样,不断摇晃飞舰,试图把飞舰里的‘食物’倒出来。

厉沉钧走时给飞舰开了防御模式,因此只要路枝枝待在飞舰里,任何异种兽都伤害不了她。

但纪尧光低头去看她的情况时,发现那巴掌大的小脸此刻十分苍白,显然是经不起这么剧烈的晃动。

他咬牙看向外面,做出了一个决定。

纪尧光在混乱中找到恒温箱,松手跌落下去,发出闷哼一声。

他在晃动中稳住重心,依靠单手抓握固定物,爬到了恒温箱旁。他将路枝枝放进恒温箱,为她关上透明的玻璃罩,又用手铐将恒温箱和舱扶手紧紧锁在一起,确保晃动时恒温箱不会移动。

“宝宝,听我说,不要害怕,我现在去外面解决那个东西,很快就回来,好吗?”

路枝枝的小手撑在玻璃罩上,她发现纪尧光浑身被撞破了好几处地方,可自己却毫发无损。

“别去...”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担忧,纪尧光粲然一笑。他的眼镜此时也不知道被甩去了哪里,一笑时,那双桃花眼更加生动。

“如果害怕,就数数,100个数之内,一定会有人来接你,我发誓。”

纪尧光白皙修长的手贴上玻璃罩,与她的小手隔着玻璃相握。

他仍在温和的笑着,眼底却是满满的眷恋和不舍。

但纪尧光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他要用自己当做诱饵,将异种兽引开,这样飞舰中的路枝枝就可以安稳。

他大步离开,跳下飞舰前又回头看了路枝枝一眼,最后毅然离开。

只见地面被遮蔽出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纪尧光抬头,看见异种兽的身躯覆盖着不规则的脓疮与腐烂的鳞片,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异种兽的四肢如同扭曲的树根,肌肉纠结,表面布满了黑色的裂纹,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特别是那双绿幽幽的眼球,此刻正闪烁着疯狂与饥饿的光。它看见纪尧光,顿时张开巨口,獠牙参差不齐,布满了黑色的血垢,口中滴落着腐蚀性极强的唾液,将地面灼烧出一个个冒烟的坑洞。

‘哐——’

异种兽的尾巴砸下来,纪尧光一个翻滚,灵活的单膝跪地,双手稳稳举枪,发出‘砰砰砰’三声,每一枪都精准的打在它的眼珠上。

他不再是平时那个总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此刻熟练而迅速的换着弹夹,几秒的功夫,就在异种兽闭紧眼睛嚎叫的空档,他咬下信号弹的拉环——

一道极其刺目的彩光‘嗖’一声直冲云霄。

纪尧光面色稍松,露出微笑。他知道厉沉钧看到信号后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他的使命完成了...

异种兽此刻发出暴戾的吼叫,他显然被纪尧光的行为激怒,变得更加狂暴。

纪尧光闭了闭眼,带着赴死的决心,又冲它开了三枪。异种兽一脚踩过去,纪尧光躲避,可这次没有这么好运,一个巨大的带着尖刺的尾巴直直的向他砸下来!

*

十分钟前,维城市中心。

厉沉钧与一个八九岁的普通人类小女孩对视,双方都有些僵持。

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兔子布偶,怯怯的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

“叔叔...都说了这是最后一只兔兔...你要买走的话,我就没了...”

厉沉钧没表情,眼底也淡淡的,直接忽略小女孩的感受,说:“我再加一倍的星币。”

六千星币买一只玩偶兔子,路过的人都用‘这人有病’的眼神瞥他。此时那女孩的家长过来了,紧张的打量着厉沉钧,把自家孩子拉到了身后。

小孩不懂,大人却一眼就明白,这男人身上穿的是哨兵作战服,惹不起。

大人连忙把兔兔从孩子手里夺过来递给他,“你拿走吧,我们不要了。”

女孩‘哇’一声哭了,那父亲一把抱起孩子就走,母亲埋怨道:“你干嘛呀,那是咱女儿的。”

“少说两句,他们可是那种东西...”

“啊?哪种?”女人问完往厉沉钧这边瞄了一眼,意识到这男人是个哨兵,瞬间脸色煞白,拉着老公孩子赶紧跑了,避如蛇蝎,仿佛哨兵是什么不干净的魔鬼瘟疫。

刚刚赶来的莱昂见状呸了一口,气不过道:“这些弱鸡人类有没有良心,如果没有我们在前线厮杀,哪有他们现在的舒服日子,一个个全把哨兵当怪物!”

厉沉钧习惯了,向导绝迹的十年里,哨兵和异种兽只有一线之隔,谁也说不好上一秒还在为守护人类而厮杀的哨兵,下一秒会不会畸变成异种兽。

可现在,他们迎来了希望。

厉沉钧的视线落在手中的雪白兔子上,唇角露出微小的弧度,眼底带着温柔的神色。

男人的大手粗糙,骨节分明,一看就十分有力,任谁来看,都觉得他手中此时应该是某个异种兽的碎尸,而不是一个毛绒绒的兔子。

“不好了钧哥!你看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