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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堂审案时,裴瑜也在场,陈圆润可是他关注榜的榜首!

她随意往旁听席上扫了一眼,竟然座无虚席,满当当的都是人,她自嘲,没想自己这么受欢迎。

见到自己的人在人群里,她扯了扯嘴角,淡定地站在被告席上,伸了个懒腰,没人注意到她手指比划了几下。

五个男子其一,长得獐头鼠目,指证陈圆润雇佣他们半路劫道戚夫人,因为佣金谈不拢闹掰,还把他们五人悬挂于城门口!

陈圆润笑问:“我是怎么找上你们的,何时何地与你们接洽?可有人证物证?”

她的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交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旁听席上一五官平淡无奇的男子,舌头翻动了一下,一指甲盖大小的扣子压于舌尖,轻轻吹。

身边的人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但是五个男子的肚子一阵剧烈疼痛,捂着肚子直接弯了膝盖。

裴瑜惊坐起,立刻盯着被告席上陈圆润,她却一脸茫然。

“好痛!啊!我的肚子好痛!”

五个人疼痛难忍,开始在地上翻滚。

“快叫大夫!快点!”

话说完,五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满头大汗,如同搁浅的鱼,嘴一张一合喘着气。

大堂里声音嘈杂,大伙儿对眼前的变故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

话音刚落,那五个人又开始捂着肚子打滚!

和戚府有交情的官员指着陈圆润大喝一声,“陈圆润,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陈老大一脸懵逼,虽然这锅扔得没错,可惜她不会接。

“大人,你觉得我大庭广众之下能做什么!我一回皇城就被你们抓了,家都没回呢,我能做什么!”她义愤填膺道。

裴瑜目光幽深,她说得在理,但直觉告诉他,这五个人状况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似乎冷静了下,恢复原先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说这位大人,你可别无理取闹啊,万事讲究证据,可别红口白牙随便诬陷人。”

哔!

人群的属下内心欢呼:老大威武!

“你!你!你蔑视官员!给我掌嘴!”

“你又不是主审官,何况我又没说错。”

“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他转向主审官同僚,双目似乎汹涌地翻滚着“快打她”。

主审官却看向裴瑜。

“赶紧让大夫过来,看看这五个人怎么回事。”

对陈圆润掌嘴的事只字不提!

那位官员心下不安!裴统领和陈圆润有何交情!

衙门里的大夫已是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几十年的阅历可不是白瞎的。

“他们中了蛊毒,不同蛊有不同下蛊取蛊的方式,只有找到下蛊的人才行。”

陈圆润:“我若有闲工夫下蛊还不如直接杀人灭口,特意留着五个活证据来自掘坟墓吗。”

对啊,若佣金真的谈不拢,还能把这五人好好放出来到官府抓自己?!

“一看他们种货色就是接杀人放火的勾当,仇家那么多,让他们自己想想到底招惹了谁?别赖我头上。”

大伙一听都觉得有道理,那五个人满身腱子肉,几个还有纹身,一脸凶相,陈东家真有本事拿下他们挂城门口,肯定有能力杀人灭口,岂会放虎归山?

还没喘息半刻钟,疼痛又袭来,他们呼爹喊娘,呼天抢地,妈呀,真疼得要人命!连衙役都按不住!

等这波疼痛过去,五个人浑身大汗淋漓,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最先开口的男子也就是他们的头目,下意识看向陈圆润,接触到饱含深意的目光,和嘴角隐隐的笑意,看得头子毛骨悚然。

某个念头在脑海里闪闪烁烁,新的疼痛来临时,他慌张大喊:“我说实话!我说实话!饶了……啊……好疼……”

戚夫人今日也在场,一听这话,神色大变!

倒是戚大人面无表情,只不过衣袖下双手紧握,青筋凸起,昭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好在他留了一手,只是没想到小小商女那么难缠!

并不是错觉,这波疼痛去的比前几次快,头子奄奄一息道:“我说……我说……是有人给了一万两,让我们诬蔑陈圆润买凶……求求您了,别再来了……”

这话如同惊雷,人声沸腾!

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陈圆润,她茫然地看着四周,一脸莫名其妙。

裴瑜心中震惊,目光锐利地看着她!

“陈圆润,你这个妖女!肯定是你施了蛊术。”

面对故意针对她的官员,她翻了翻白眼,没搭理,头转向地面问道:“大人们,你们是不是要好好审问地上这几位兄台,还我清白?”

地上头子接受到那冰冷冷的视线,不用审,自己竹筒倒豆子般,“那人穿着袍子捂着严严实实,没看清长相,我们在城郊柳巷酒馆接头,一万两买陈东家的脸!我们拿了五千定金,事后再拿另一半,没想到出师不利,被揍晕了,醒来就发现被挂在城门口!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按规矩要退还部分定金,那人再次找上我们,又给了五千两,既然她身边有高手在,那就换个方式,让我们去衙门告陈东家,告她买凶伤人,我们自首有功,最多在牢里关段时日,等……等出狱后再给一万两……”

“你们可别因为害怕蛊毒而随意编套说辞!做假证的后果可是要挨一百板子!”

头子又不傻,现在蛊虫都没发作,意味着什么还不明白吗!

“大人,小人说得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一万两分了兄弟们一些,赌坊花了三千两,还剩一千多两还在我身上呢。”

说着摸了一把脸上的汗,脱下鞋子,从鞋底拿出气味“迷人”的几张皱巴巴的银票,惹得众人一脸嫌弃。

衙役捏着鼻子,特意取了个托盘接了过去!

“老大!那是我们的钱!你怎么能给出去了!还我!”

一个人冲上去抢钱,被衙差一棍给揍地上了!

“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主审官:“那人是谁,你真的不知道?那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你们出狱后又如何找到他?”

头目目光闪烁,他们接这种买卖自然有自己的中间人,中间人牵线不止自己单单小团伙,惹不起。

“我们约定好了,在外城墙老树下拿五个石头摆一堆,次日晚上在柳巷酒馆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