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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陈圆润所料,翌日清晨,便有人上门“请”她去侯府。

陈叔觉着纳闷,大小姐啥时候和定海公有交情了?一早去学院的杨艺洁碰见陌生人来府里随口问了句,得知此事,心里又酸酸冒泡,来不及感慨人与人命运的不公,就匆匆上了马车往学府赶去。

“那封书信,你抄好了吗?”

阿银顶着个易容脸,点了点头,“好了。”

“那我们出发吧。”

“老大,我看你对这件事挺着急的嘛。”

“急,肯定急啊,力求速战速决,后续的事好做安排。”

“念酥,走。”

念酥立刻战意满满跟在后头,一副擦拳磨掌的错觉,看得陈老大一阵纳闷,这丫头昨个从侯府回来就打鸡血似,怎么回事啊。

定海公爵府里,定海公和夫人两人眼底乌青,昨夜两人几乎没睡,倒是张伯朗一脸淡然。

等下人赶到八宝湖,沿湖找人就找了半个时辰,等找到人再收拾收拾回府,已经暮色四合了。

听到夫人的描述,他忍不住大呼一声完了,印章磕掉一角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磕坏的人正是八岁的自己,这个怕真是伯朗的未婚妻啊!

前头乌压压冲来一群骗婚的,这个真的压轴似的姗姗来迟,儿子还没成亲!这下好了,拖不到孙子那辈了。

慕容兰看着丈夫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忍不住抹着眼泪,我的儿啊,你怎么摊上这样的亲事呢。

她怨中风在床的公爹,怨陈圆润,怨自己怎么没早点订下儿子的婚事,也怨儿子心里有了意中人谁也不说,生生拖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张伯朗对婚约的事,自然知情的,说起外城朱雀大街那座府邸,他在脑海里来回过了一遍。

陈家不是发迹于云烟城吗,原来老家在安澜布政司,如今生意上和龙家西苑交集颇深,仁见国其他富商在云烟城产业必定和陈家有关联,在那一带算得上地头蛇,但是皇城这边没涉足,自然也没有什么人脉,真的有,陈三郎和卧龙书院院长关系匪浅,而陈家的小儿子不就是在紫微书院和他的发小誉王世子结了点小恩怨,真是冤孽!他的妹妹竟然是他祖父给定下来的未婚妻!

呵呵,这事要被阿宇知道,肯定炸锅了。好在是小小商贾之家,他并不放在眼里,唯一的问题是婚书和信物,当今圣上是重情重义之人,若是做出无故毁约之事,怕是对爹不利。

陈五被他先生护着不好动,这陈老幺一个人在皇城,她三哥确实不好惹,但是他们定海公府和誉王府加起来,小小陈家不就如同蝼蚁,他倒不担心。

陈圆润再次被带进侯府的大堂,坐在主位的便是面色憔悴的h国公爷夫妇,夫人脸上的厌恶直接被她忽略了,还有身边玉树临风的年轻公子,眉眼带冰,冷冷不屑地扫了她一眼。

哎哟,这未婚夫可真高艳冷,他的好皮囊还当得起“艳”字。

陈圆润打开折扇捂着嘴,语气轻佻雀跃,“这位公子莫不是世子爷,果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张伯朗接触的众多贵女中,没见过像陈圆润这么恬不知耻当众对男子评头论足,心里鄙夷更是浓了不是一星半点。

“陈姑娘,想必家教甚好,不知道是否你每见一个男子,都要赞美一番?”

阿石一听,心里给张伯朗竖起大拇指,小子,胆真肥!老大的禁忌就是自家人,你很勇敢!

陈圆润剑眉微挑,“那倒不是,我们陈家风严明,但是对自己的未婚夫可不用那么讲究哦,张世子。”

“姑娘还请自重,没有影儿的事,莫张扬,到最后伤的可是自己的颜面。”

她倒没接这话了,转身朝向定海公,心里的算盘,在听到“家教”这词,拨了好几拨。

“国公爷,婚书和信物都在这里,你瞧仔细了。”

张志没有看婚书,直接拿起了印章,细细地摩挲端详,熟悉的一角,眼里满是怀念,张伯朗看亲爹的眼神就知道,陈家老幺就是爷爷给他订下的未婚妻。

最后他放回匣子,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我们张家家主的信物,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遗失的。”

“这可不是遗失,是老侯爷交给我爷爷作为婚约的信物,既然你们验明真假,那么我和世子的亲事,啥时候办呢?”

张夫人听这话,什么贵妇仪态统统丢一边,急得喘不过气,张伯朗赶紧上前,拍拍母亲的背,在耳边低语安抚道,“娘别急,有我和爹呢。”

她坐了下来,喝了口茶缓了缓,恨不得用眼刀子把陈圆润千刀万剐。

“陈姑娘,当年我爹从安澜布政司剿水匪归家时,已身受重伤,整日高烧不退,虽然被御医救了回来,如今中风在床,有时候连家人都认不得。我们当年确实不知道他和你爷爷之间订下了婚约,我们长子今年二十又四还未成亲,也是因为有了意中人……”

“侯爷的意思,这门亲我们这辈就此作罢,放到下一代?”

定海公张志和儿子对视一眼,爹的嘱咐里明显提到要爵位继承人娶陈家姑娘,因为当年受了陈家的大恩,共享荣耀,可见恩惠之深,但是具体情况他们父子是真的不清楚。

若是陈家是十大富商之一,侯夫人心里抗拒不会那么坚决,而张伯朗早有钟意之人,娶陈圆润是绝对不可能。如今只有两条路,婚约在他们后代中延续,第二条侯府打算利益交换婚约终止,而提出终止一方绝对不能是他们,忘恩负义之名侯府担不起,臭了名声,给家里未嫁娶的孩子们造成啥影响是不言而喻的。

看着他们之间想开口却犹豫不知道怎么说,陈圆润拿扇子掩着冷笑的嘴角,通情达理地替他们开了口。

“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不是?我们都未成婚,下一代的事情还不知道何年马月,老侯爷结下这个婚约初衷自然是为了报恩,这报恩嘛,可以很多种方式的,未必就要一生相许不是?”

张家人都不可思议看着她,这小门小户的女人觉悟有这么高!简直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她难道不知道定海公世子妃意味着什么!

张伯朗面色沉了沉,心里可没那么乐观,从陈五敢揍誉王世子这件事看来,和这陈六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都敢上门谈亲事,绝对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她见到他的第一面,虽然说着恭维的话,可那眸子如同平静的深潭,根本看不出她真实情绪。

母亲讲起昨日的事情,便知这女人有备而来。这样的人,城府深,他觉得这女人真正图可不是这门亲,而是别的东西,可能就是退亲的筹码。

“陈姑娘说的是极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下一代就能两情相悦,过着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的日子。祖父们之间结得是善缘,我们身为晚辈也莫违背了他们的初心,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公爷夫妇不约而同盯着她,想知道答案,钱财?地位?认下做义女?还是借定海公的势帮她挑一门好亲事?种种可能的要求他们想了个遍。

“那我也开门见山的说,我想要二十万两现银……”

定海侯夫妇这心提到一半瞬间落了下来,二十万两说少不少,说多侯府还是拿的出来,果然小门小户出来的,眼皮子也深不到哪里去,而张伯朗目光深深看着她,不相信只是那么点钱财。

“还有啊……”

关键的来了。

“定海公府在内城庆安街的三家铺面。”

只听闻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忽然侯夫人厉声尖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