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吗?这其实是个关于大尉的故事。
如果泰拉职业杀手里也有龙傲天,那他肯定得照搬大尉前半生的剧本。
没人知道那个人到底为乌萨斯赢得了多少场战役,似乎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尉就已经是大尉。
外族在乌萨斯军衔的终点。
他生来就是很多人的终点。
战场的终结者,最后的温迪戈,武力值的最高点。
被他杀死的人尸体能环绕泰拉大陆两圈。
“真好。”
“也许吧。可惜命运给他的礼物,从一开始就暗中标好了价格。”
偿还不起的代价。
说到命运,有没有命我不清楚。
如果有,那它肯定不站在博卓卡斯替这边。真正的惩罚,大概是格尔死去那天开始。
他对自我的惩罚。
那天,我们在下着雪的闹市区和军警们对峙着。
连续的盾牌组成一道黑色的墙。
了无声息的白雪,悲怆的、节奏混乱的抗议声。
整个世界只剩黑与白。
界限分明。
无法前进,也不要后退。
“后来人们是怎么形容那段历史的?”
“大叛乱。”
“对,就是大叛乱。”
呵,光是一个名字便足以说明历史是个任由打扮的小姑娘。
“我总会想起那个人。”格尔的鼻子被冻得发红发紫。
然后发黑。
“这些人身后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身后站着整个乌萨斯。”
“也许只有矿石病缠身,他才能理解法令里强加给感染者的这些罪名的可笑。”他说。
只要说到那个人,他总要这么说。
抗议持续很久,我跟着他站在人群中,浑身冰冷。
负责维持治安的是大尉的军队。
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心就不断下沉。
随后,天空泛起紫色,大雪漫天。
第一声枪响。
暧昧不明的斗争终于等到回应。答案一下子清晰明了。混乱的街道上,枪声如雷贯耳,尖叫声和哭喊声四起。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成为黑与白的世界里第一抹色彩。
我被人群冲散,眼睁睁看着他逆人流而上。
“再见!我的朋友!”
他仗着身高朝被挤到后面的我挥手,和以往的告别没有什么两样。
再次见到他,他已经被当作感染者被盾卫们压制,在混乱中被暗杀。
但霜星告诉我。
“大尉怎么会感知不到血脉相连者生命的流逝。”
他从来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从权利的巅峰退居二线。
从战力的顶点激流勇退。
被感染的是他,隐瞒病情的是他,下令杀死格尔也是他。
无懈可击的逻辑,掩盖着过于残忍的真相。
他无可救药的忠诚酿出一切苦果。
所以他只是忍受。
“从那一刻起,他活着就只是在接受惩罚。”霜星轻轻说。
“真的吗?”我忍不住:“可是大尉和你讲述了这些往事。”
“我认识一位神父,他总是安慰忏悔的信教徒‘说出来就好了’。里面的逻辑我说不清楚,但至少大尉愿意同你讲,就代表他想要被救赎。”
“不,这些往事他一个字也没有向我提过。”
“也是,也对。”我点头:“他不是这样的人。”
要真和你像现在这样促膝长谈,才真是崩人设了。
“他也没机会了,咳咳……”
霜星说着,抹掉唇角咳出的鲜血和内脏碎块。
“大姐……”负责守夜的雪怪们纷纷侧目,不约而同发出担忧的叹息。
也许他们根本没睡。
“无碍。”霜星没有点头,没有摇头,脸上淡淡的笑说明了一切。
“无论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承认,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明白。”我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霜:“我就是为此而来的。”
“嗯?”她年轻的眼睛里流露出疑惑。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龙门杀手经纪人,夏奎宁,为您竭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