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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宏山被警察带走。

包厢内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门外传来喧哗,众人炸开锅,按捺不住的八卦。

订婚宴上,霍宏山当着众人面被警察带走,简直天大的消息。

沈志元率先反应过来,出门安抚众人情绪。

随即孙相宜有了意识,惊慌失措,“砚深,你父亲他……”

“母亲不必忧心,警察说明是李清河出事,父亲只是照例被传唤而已。”

霍砚深语气淡淡,稳坐泰山,夹一只虾剥开放在明徽盘中。

孙相宜见他如此,心头闷塞不止,猝然起身,撞倒椅子,“你,那可是你父亲!”

“母亲稍安勿躁。”霍砚深懒懒掀眼皮,“您忘了,当初我也来去警局好几次,不也平安无事。”

孙相宜心头被击中,知晓他是记恨报仇,愤懑离开。

包厢只剩下两人,明徽塞口丸子,“是你做的?”

“不是。”霍砚深笑笑,“我哪有天大的本事让警察听我使唤。”

明徽皱眉,“我说管家。”

管家本名李清河,霍砚深八岁时受雇于霍家,如今近二十年。

“你说呢?”

男人挑眉,语气含混。

明徽没来得及再说,就听门外传来薛泯声音,“霍总要毁了我的订婚宴?”

明徽抬眸,见他领带撑开,蔓延到脖颈的绯红。

走廊灯偏白,室内灯却偏黄,两厢交混下,男人一贯冷肃端正中多几分不羁,更有魅力。

她尚未反应过来,忽觉一旁男人伸手攀住她腰,牢牢箍在怀里。

霍砚深似笑非笑,“薛总开玩笑,又不是我报警,怎是我要毁了你的订婚宴。”

他又低头,“吃好了吗?”

明徽胡乱点头。

“吃好了,我们就走。”

明徽跟随霍砚深脚步木然离开,只掠过薛泯时又停下。

男人弯眸,笑容真切,“薛总,订婚快乐。”

明徽瞥一眼薛泯,又迅速转移目光。

“多谢霍总……”他语气淡淡,又低头望明徽,“和霍太太。”

霍砚深迈一步挡住他目光,“阿徽,不向薛总贺喜吗?”

他抱住明徽的手愈加用力,像铁钳鹰爪,扼住他。

明徽脸色煞白,仍旧勾起微笑,“薛总,订婚快乐。”

薛泯点头,沈文荷匆匆赶来,钻进他怀抱。

“阿泯,怎么回事?霍伯伯怎么了?”

薛泯顺其自然抱住,轻声安慰,“没事,是霍董下属被捕……”

往后的话,明徽便再听不清了,霍砚深拥住她离开。

进电梯,她搪开男人。

霍砚深道:“如今你该死心了吧。”

明徽抬头,攥紧拳,“你什么意思?”

“薛总与沈小姐已经订婚,难不成你依旧有妄想?”霍砚深望着她,锐利审视。

明徽蹙眉,“我早已死心,是真心祝福。”

她贴紧墙面,目光巡视,“反倒你,什么时候能彻底死心,愿意和我离婚。”

霍砚深抿唇,电梯灯光灼白刺眼,笼罩他全身,偏偏在眼下刻出个小三角。

“霍砚深,出尔反尔、谎话连篇、刚愎独裁,你到底有什么是真的?有什么能让别人相信你?”

她眼底溢满讽刺,“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像狗皮膏药。”

男人绷紧脸,目光幽深,眼底迸裂出复杂情绪,铺天盖地的威慑。

明徽毫不畏惧,直面他,“霍总,别让人瞧不起你。”

电梯门开,明徽迈步出去,门外人随即涌入。

宽阔人海隔绝一切,直至将男人淹没。

……

明徽再受不了男人,决定搬家。

蔺霜还未上班,被她拉来做苦力。

“搬家好,搬家妙,搬了家那狗东西就难再缠着你了。”

明徽的行李依旧是之前从昆城带回来的那些,几个行李箱便寥寥装下。

货拉拉早在门外等着,两人拖着行李箱搬上去。

之前住在这,是霍砚深说霍宏山会有动作,她信了,想到离婚后再搬走。

可如今大半月时间,霍宏山仍旧没有动手,霍砚深又缠着她不愿离婚,明徽实在烦躁。

归置好一切,明徽亲自下厨犒劳蔺霜。

她桌上手机响起,“霜霜,手机拿来。”

蔺霜正打扫客厅,忙接通电话,递到女人耳边。

“你好,请问是……”

“你在哪儿?”霍砚深语气冷峻,入骨的寒意顺听筒渗进她血管,“为什么忽然离开!”

明徽皱眉,接手机,到阳台。

“搬家是我的自由,应该无需向霍总报备。”

明家院落不如半山别墅大,但胜在景致优美,一草一木是林美兰精心设计,四季美景不一。

明徽戳玉兰花树,又听对方道:“阿徽,你别忘了,你我是夫妻,我有权了解你在哪儿。”

听筒另一端传来汽车发动声,明徽心烦意乱,草草敷衍两句,挂了电话。

“是谁?”

“霍砚深。”

蔺霜已经端好饭菜,明徽洗了手,“如我所说,果真是狗,闻到你的味儿就扑上来。”

她掰开鸡腿,狠狠咬一口。

“话说他不会半夜闯进你们家吧?”

明徽摇头,“小区有专业安保,夜夜巡逻,不是房主进不来。”

“那就好。”

接了通电话,原本旺盛食欲忽然消失。

明徽放下碗筷,忧心忡忡。

自从领带之后,母亲死亡真相再没推进消息。再者,霍砚深又出尔反尔不愿离婚。

如此,实在令人心烦。

思绪乱飘,别墅门铃忽地响起,一声声震撼人心。

明徽被拉回现实,“我去看看是谁。”

她接通门铃,见男人站在门外。

月光幽深冷淡,他更深沉,更冷峻。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