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只能绕着车跑,一边跑一边劝他,让他赶紧回家,别在这儿闹事。”
“那旁边的白衣女子呢?
她在做什么?”
办案人员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白衣女子一直在拼命阻拦他,她一边拉着那个醉酒男子,一边跟我道歉。
可那个醉酒男子根本不听劝,还是一个劲儿地追着我。
后来,附近的几个三轮车司机听到动静,也都赶过来帮忙劝架。
就在大家乱作一团的时候,一辆巡逻车开了过来。
巡逻人员下车询问情况,那个醉酒男子还是不依不饶,嘴里骂骂咧咧的。
最后,那个白衣女子和另外一个劝架的人实在没办法,就强行把他拉走了。”
李海贵一口气说完,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的神色。
“那他们离开的方向是哪里?”
办案人员追问道。
“他们离开的方向……
正好就是案发现场的方向。”
李海贵的话,让办案人员们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们意识到,这个醉酒男子和白衣女子很可能与秀芬的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或许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关键线索 。
这起突如其来的醉酒闹剧,其发生时间与秀芬遇害的时间无比接近,其中所蕴含的诸多细节,就像一个个不容忽视的信号灯,瞬间引起了办案人员的高度警觉和重视。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拼图中的一块碎片,他们深知,只要将这些碎片准确无误地拼凑起来,或许就能还原出整个案件的真相。
李海贵所描述的那名白衣女子,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办案人员的思路。
他们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秀芬遇害当晚恰恰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
这一巧合,让他们不禁大胆推测,难道那名白衣女子就是秀芬本人?
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推理,秀芬从女儿家离开后,或许并没有直接踏上回家的路,而是出于朋友间的义气,选择去送喝醉的朋友。
在送朋友的途中,两人因为打车的问题,与三轮车司机李海贵发生了那场激烈的争执。
为了验证这个推测,办案人员争分夺秒地查看相关监控视频。
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帧画面。
果然,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两人在那场打人事件结束后,从桥北向东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巷子。
这条巷子狭窄而幽深,两旁的房屋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阴森。
办案人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全神贯注地继续查看巷子出口的监控。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巷子出口的监控画面中,最终走出来的只有秀芬一个人。
这一发现,让办案人员的推测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他们由此推测,那名醉酒男子很有可能就居住在这条巷子里。
而命案,极有可能就发生在秀芬独自离开巷子后回家的路上。
可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秀芬在离开巷子后,又究竟遇到了谁?
为什么会如此惨遭杀害?
这一个个谜团,如同沉重的乌云,笼罩在办案人员的心头。
办案人员迅速对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进行了全面而细致的梳理。
在这个过程中,三轮车司机李海贵的身影,逐渐进入了他们的视线,成为了重点嫌疑对象。
毕竟,李海贵刚刚遭受了醉酒男子的打骂,这种无端的侮辱和追打,很容易让人心中产生怨恨。
而当时,恰好秀芬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对于李海贵来说,这似乎是一个绝佳的报复机会。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仔细回想整个闹剧的过程,白衣女子(假设是秀芬)在闹剧中不仅没有动手打李海贵,反而一直在极力阻拦醉酒男子的攻击行为。
而且,从实际情况来看,醉酒男子最终也没有打到李海贵。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和逻辑,李海贵似乎不应该仅仅因为这样一场闹剧,就对秀芬下此毒手。
但是,办案人员心里清楚,凶手的思维往往是难以用常理来揣度的。
在以往的办案经历中,他们见过太多因为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原因,最终酿成大祸的案例。
所以,尽管从表面上看,李海贵的嫌疑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但谨慎起见,办案人员还是决定对李海贵展开进一步深入的调查。
他们重新走访了李海贵周围的邻居、朋友以及同行的三轮车司机,试图从他们的口中了解李海贵的为人、性格特点以及案发当晚他的行踪和表现。
同时,对李海贵的通话记录、行动轨迹等信息也进行了全面的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案件相关的细节。
每一个线索,他们都要反复核实;
每一个疑点,他们都要彻底查清。
在这个过程中,办案人员们不辞辛劳,日夜奔波,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一定要揭开案件的真相,还秀芬一个公道 。
在紧锣密鼓的调查过程中,办案人员始终保持着高度的专注与敏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暗藏线索的角落。
每一份证词、每一段监控录像,他们都反复研读、仔细甄别,期望能从中找到突破案件僵局的关键信息。
终于,一个意外的发现打破了调查的平静。
通过对周边监控录像的细致梳理,办案人员惊讶地发现,秀芬在与那名醉酒男子分开之后,她的行动轨迹出现了令人费解的变化。
她并没有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前行,而是转身向北,踏入了哈达图街的范围。
这条街道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寂静,街边的店铺大多已经关门,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这份宁静。
秀芬的身影在监控画面中逐渐消失在哈达图街的深处,此后,无论办案人员如何反复查看后续的监控资料,都再也没有捕捉到她从这条街出来的画面。
这一发现让办案人员们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他们迅速对秀芬遇害地点与哈达图街之间的距离进行了精确的测量,结果显示两者相距近两公里。
随后,根据秀芬生前的身体状况以及日常的步行速度,办案人员经过严谨的推算得出,在短短的13分钟内,秀芬根本不可能从哈达图街赶到遇害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