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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霆呼吸一窒。

旋即低头吻了上去,担心碰着乔惜的伤口,很是温柔,也没厮缠太久就放开了她。

“惜儿,对不起。”

他道,“我那时候怨着你,对你太混蛋了,等杀了季川,我们再办一次婚事。”

先前干旱连场像样酒席都没办,实在委屈她了。

“好。”

乔惜抬眸看他,“不过,不是杀季川后,是你登上那个位置时。

皇室不仁,这天早就烂了,三皇子他们都非合适人选。

而你本就是储君,太子哥哥,你为大佑百姓,为惜宝儿再造出一片新的天地吧。

你被害真相大白于天下时,我再嫁你一回,可好?”

先前苏鹤霆不争,是担心自己没命,到时候留下半摊子,反而害了身后将士和苏鹊他们。

如今癞赤脚能解他的毒,又知道皇帝对乔惜做的那些事,还有原主的身世,他没有不报仇的道理。

故而没有犹豫道,“好。”

司家祖辈和各方忠臣打下的江山,不该毁在皇帝那样的人手里。

乔惜笑,“若败了,我随你赴黄泉……”

“若成了,你与我共享天下,相携白首。”

苏鹤霆接话,伸出小指。

乔惜亦伸出小指,勾上他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

苏鹤霆趁机与她十指相扣,将人揽进了怀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睡吧,往后我再不会丢下你一人,让你被人欺负。”

乔惜闭了眼,却睡不着,“我枕头底下那五样东西是你送我的吗?”

“嗯。”

“是我这五年的生辰礼?”

“是。”

“我很喜欢。”

“嗯。”

“太子哥哥,其实你从未真正恨过我,同心毒是假的,你嘴上说的狠,却没想过让我跟你下地狱。”

乔惜偏头看向苏鹤霆,“对吧?”

苏鹤霆掌心抚上她的眼,扬了扬唇角,“叫你看出来了。”

乔惜眨眨眼。

睫毛扫在苏鹤霆的掌心,更扫在他心里,让他这五年缺失的心渐渐长满。

听得怀里小女人又道,“你刚出事,吏部尚书的女儿就带人推我下湖,害我高热了三天三夜。”

“明日我给梁时去信,让他把她丢寒潭。”

“还有贵妃想让我嫁给她那纨绔侄子,就是胖成球那个,她让人在我的茶水里下药。

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有很好的身手,趁她不注意将那茶水和三皇子的掉包了。”

“我来收集贵妃和她娘家的罪证,再把老三揍一顿,三个月下不来床那种。”

……

“那你先前是不是误会我喜欢林元柏了,害我还以为你和林家相识,险些以为你是要查林元柏的死,让我提心吊胆了许久。”

“我的错,等去了京城,我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太子哥哥,那你要不要反思下,为何会觉得我眼睛那么瞎,会看上那种下流胚子。”

这是告完账,又来秋后算账了。

苏鹤霆无奈,“嗯,我反思。”

“太子哥哥。”

“嗯。”

“太子哥哥……”

苏鹤霆知道,乔惜的老毛病犯了,她激动的睡不着时,就会一直说话,自然,这毛病也只在他跟前犯。

但她眼下还在养伤,早些休息才好得快。

在乔惜又说了半个时辰后,苏鹤霆威胁道,“惜宝儿,再不睡,我就要亲你了。”

这种威胁,乔惜一点不惧,“我们已经洞房了,”

从前他们深爱彼此,但发乎情止乎礼,但如今两人早已做了夫妻,乔惜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害臊的呢。

最后,苏鹤霆发现媳妇大了,真不好管了。

因为乔惜虽然闭嘴了,但手却不老实的一下一下挠着他的手心。

她在等他亲她。

苏鹤霆蜻蜓点水的啄了下,无奈万分,“惜宝儿,我是个正常男子。”

在她不能房事时,这般撩拨实在不厚道。

乔惜听出他暗哑声音里的隐忍,不敢再撩火,可她实在睡不着。

委屈道,“我睡不着,你能和以前一样帮我数羊吗?”

嗯。

是的。

打小这就是个懒丫头,她觉得数羊太累,所以睡不着的时候,都是让他数。

但这也是自己惯的,苏鹤霆只能任命的,“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

最后,如幼时一般,苏鹤霆数睡着了,乔惜依旧精神抖擞。

看着苏鹤霆沉静的睡颜,乔惜笑着接上。

也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后,乔惜方才迷迷糊糊的睡下,苏鹤霆唇角扬起,将怀中人紧了紧。

翌日,两人是被李逵如雷的大嗓门吵醒的。

“王妃太厉害了,金米苗果然保住了,草木灰竟真的有用,爷,王妃真是个厉害人物。”

苏鹤霆刚出房门,李逵便激动道。

要踢出去的脚,因着乔惜被夸而默默收回,叮嘱道,“不要让外人知晓此事是王妃的主意。”

“为啥?”

李逵不知自己躲过一劫,不解道,“这样大的功劳,该让百姓记王妃的好。”

他根据王妃提供的线索,亲自带人寻到了山里那户人家,见到了那妇人种出的金米。

听王爷的吩咐,给了那妇人一些银钱向她讨教种植法子。

那妇人高兴,当即给他们各煮了一碗金米饭。

香喷喷的又抗饿,比白米饭都好吃,听说产量还高。

这样的粮食等他们种出来,再普及百姓,那是王妃的大功德,百姓不知要怎样感激王妃,王爷怎的还瞒着。

李逵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爷,你不会是想昧下这功劳吧?”

他是山匪出身,就是苏鹤霆最早收服的那批山匪之一,这些年跟着苏鹤霆也没少做抢夺之事。

那是因为他们起步艰难,朝廷又没有丝毫补贴,他们只能自己带粮打仗,但王爷也定了原则,好人不抢,妇孺不抢。

他们这些年也一直这样坚持的,如今王爷要自己打破原则了?

因为功劳太大,王爷禁不起诱惑?

可欺负一个弱质女流,实在有如王爷威严啊。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他深吸一口气,正欲劝苏鹤霆。

苏鹤霆那一脚还是踢了出去,“混说什么,这是王妃的功劳,自该让百姓记得。

但不是现在,一来东西还没到百姓手上,二来时机不到,你眼下要做的是盯着他们把东西种好了,再把嘴闭牢些。

敢坏了本王的事,本王让你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李逵被踢的一个踉跄,见苏鹤霆神情严肃,再看乔惜亦站在窗口,知道自己误会了。

忙捂着嘴,“属下知道了,不乱说,不乱说……”

心里后怕。

娘哩,早上看到苗苗被保住,高兴的险些去裸奔,也差点就囔出王妃的功劳了。

幸好关键时刻忍住了,否则媳妇就泡汤了。

想到媳妇,他又想到楼辛在做的事了,听说楼辛先前扮作蛮族打劫了传旨队伍后,后又一路打劫了不少乡绅恶霸,攒了不少媳妇本。

他眼馋啊。

不过,如果他把金米种出来,王爷肯定也不会亏待他。

念及此,他屁颠颠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