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绝对错不了,这绝对不是在地府。”
“我这是穿越了,是真的穿越了啊!”
“但是可惜了,高考已经过去六天,还是被那家伙给得逞了。”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我可不能再颓废下去,我要活出精彩人生。”
“你是我妈,对对对,你真的是我妈!”
此时陈金海太过激动,嘴里习惯性说出了一口非常标准的普通话。
听着二儿子嘴里说出来的,让人听着非常别扭的普通话。
林芝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过也难怪,在80年的时候。
像他们这种农村乡下,根本没有人会说普通话。
哪怕是当时陈金海,在福县县城读高中的时候。
听过普通话的人也是十不存一,会说两句普通话的更是百不存一。
如果能说出像陈金海,这么一口标准且非常流利普通话的人,更加是是万里挑一。
因为那时候的普通话,还不像40年后2023年这么普及。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在2023年,许多地方农村乡下,依然有很多人是不会说普通话的。
看见二哥变成这副模样,小男孩赶忙站起来。
迅速躲到母亲背后,紧紧抱住了她的腿。
对上母亲目光,小男孩轻轻拽了拽她的裤子。
疑惑道:“阿妈,二哥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变成老傻了吧?”
听到小儿子这样询问自己,林芝由于惊慌失措,擀面杖“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看着老二神情癫狂,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她内心疑惑道。
“不会是被她刚才那一擀面杖,给打出毛病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以前都是这么打的呀,况且这次她也没用多少劲呀。”
“别人家打孩子比她可厉害多了,也没见哪家孩子被打傻了呀!”
“难道是因为高考前那半个月逼他逼的太紧了,把他逼成傻子了?”
即使心里既疑惑又害怕,但面对小儿子,她依旧镇定自若道。
“老五啊,你二哥他这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很有可能是,他这次高考成绩比较理想,所以他这是开心的啊。”
“可是我怎么看,二哥都像是村东头的老傻。”
“那个老傻发神经的时候,就跟二哥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小男孩满脸不信的回道。
听到小男孩的回答,林芝又呆愣了片刻,才慢慢走上前去。
朝着在洗脸架小镜子上,不停打量面孔的二儿子关切道:“老二,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妈,我很好,好的很,而且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好。”
“既然老天让我重活一世,那我一定不能浪费这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和大姐都过上好日子。”
“我还要让老三,老四,老五都考上大学。”
“哦对了,我记得你是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得了心脏病死的。”
“这一次,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我要去北华京,找最权威的心脏病专家给你做心脏搭桥。”
“不行就给你换个心脏,绝对不能让你年纪轻轻的,46岁就走了。”
“你放心,这辈子,我一定要让你还有咱们这一家人,都活的更久,活的更好。”
“我要让咱们这一家子以后,天天都能吃上肉,喝上酒!”
“哦,不对,是顿顿都能吃上肉,顿顿都能喝上酒!”
看到二儿子一直处在这种疯疯癫癫,满嘴胡话的状态。
林芝本来扬起的巴掌,又慢慢收了回去。
她心里琢磨着,自家二儿子有可能是真的傻掉了。
这大白天好端端的,张口就说她是死掉又活过来。”
“她不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吗?”
“还说要让三个弟弟都去上大学,先不说他们能不能考得上。”
“就算都能考得上,家里面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供他们几个全上大学。”
“更莫名其妙的咒她死,说她会得心脏病,只剩下三年可活了。”
一般情况下,在农村只有在和别人结仇或者吵架的情况下,才会诅咒别人得心脏病而死的。
最关键的就是最后那一句就更夸张了。
居然说可以让她们全家人,都能吃上肉。
而且是天天都能吃上肉,顿顿都能吃上肉,这个你怎么敢想的?简直就是谈聊斋。
老大这才刚入赘没多久,老二现在又傻了,好不容易养到20岁,刚长大成人。
家里两个顶梁柱,一个入赘申河市,一个现在又傻了,你说这……这可怎么办啊!都怪她逼的太紧了。”
村东头老刘家那个大儿子,就是因为老刘赌钱欠了太多钱跑了,为了赚钱给父亲还债。
他日日冥思苦想,夜夜睡不着觉,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赚钱,多重压力下,最终傻掉了。
“老二可能也是太想在高考时考出好成绩,所以才傻掉的。”
“本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说傻就傻掉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老二傻了,还有老三,老四和老五。
先带老二去县里找医生瞧一瞧,治一治。
实在不行,那也是真的没办法。
以前最困难的时候,家里八张嘴,也都这样挺过来了。
几分钟后,陈金海终于从刚才,异常激动的神情中恢复平静。
他走到林芝身旁,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阿妈,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是要让我拿一罐炼好的猪油,送到二大姐家去。”
“顺便再让他们一家三口都过来,吃油滋啦青菜下面条对不对?”陈金海又确认了一遍。
林芝跑到堂屋,看了一眼上头桌正中间的摆钟,又跑回来说道:“对对对,赶快去吧。”
“现在还有十分钟就四点了,你姐家住在北边砂涧大队,离我们家大概三里路。”
“你到了之后,让他们脚程快一点,等你们到了我再下面条,去的路上猪油给我拎住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对着二儿子吩咐一阵过后,林芝便小声嘀咕道:“老三在霜门中学上初二,他四点半放学,离家里有四五里路,基本上都是五点一刻到家。”
“老四上二年级的龙竹小学就在村西边,最多也就一里路,四点钟放学,一刻钟就能到家。”
“嗯,来得及,等老二他们回来了,老三也差不多到家,嗯嗯嗯,时间刚刚好。”
嘀咕盘算的同时,手里面和面的活也没落下,反而显得更有劲了。
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明显,可能是对老二突然傻掉后,又恢复正常而感到庆幸。
也可能是为一家人,能难得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吃一顿饭而感到开心。
陈金海这边,在母亲吩咐完的同时,走进了锅屋(锅屋:福县方言,就是厨房的意思)。
然后将灶台上那两罐还没完全凝固的猪油,随意拎了一罐。
在罐子口盖了一块干净布,麻溜的从厨房快步走出大门口。
朝着他大姐陈金兰家的方向,马不停蹄赶过去。
80年那个时候,在整个新华夏,自行车都还没有被普及,属于极其罕见的交通工具。
且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因为其160元太过昂贵的价格,而令大部分人望而却步。
要知道那时候正常情况下,农村大部分家庭一年都存不到一百块。
所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也只能选择步行。
等到他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此时老五才依依不舍从母亲身后,走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