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南身体僵了僵,心中一慌,“不是,我……”
解释的话,不知从何说起。
沈以南愣在原地,思绪乱作一团。
难道谢寻察觉到什么了吗?
谢寻看到沈以南慌乱的样子,略微无奈的叹息一声,用眼神示意他一下,沉声道:“过来。”
沈以南身体僵硬的走到谢寻面前,被他拽着手,“蹲下来。”
沈以南按照,在他面前半蹲下身子。
谢寻的手抚上沈以南轮廓深邃的侧脸,道:“你不用在意我父亲,他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在伴侣方面,他不会过多干涉我,而且……”
谢寻顿了顿,“我选择未来的伴侣,没有人能干涉得了我的决定!”
沈以南怔怔的望着谢寻。
谢寻与他对视,神情郑重地道:“你没必要在乎我的父亲,你应该在乎的人,是我!”
沈以南心里一股暖流涌出来,心底一时五味杂陈的。
谢寻在不动声色的给他安全感。
沈以南望着谢寻片刻,突然伸出长臂,用力圈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膝盖上。
谢寻被弄得愣了一下,“你……”
话刚说出口,沈以南冷不防冒出一句,“谢寻……我爱你。”
谢寻听得又是一愣,耳根泛红,心里是高兴的,表面却故作嫌弃地道:“……滚开!谁要听你说这种恶心的话!快点起来,我饿了,要回去吃午饭!”
沈以南眼眶酸胀,紧紧抱住谢寻,哑声道:“让我再抱一会儿,抱一会儿就好……”
谢寻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任由沈以南抱着。
在谢寻看来,沈以南可能是太感动了,可只有沈以南知道,他是感动的,可更多的是害怕和不安。
晚上。
沈以南替谢寻洗完澡,自己也去浴室洗了个澡,刚出来,谢寻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沈以南走到床前,谢寻略微不耐烦的扯了他一把,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上去。
沈以南眯着眸子,深深注视着谢寻,渐渐也合上眸子,配合他的吻。
一吻结束。
谢寻直接舒舒服服的缩进沈以南的怀里,昏昏欲睡的眯着眼睛,道:“我们算在一起了吧,以后你也睡卧室得了,省得照顾我,还得跑来跑去的……”
沈以南摊开手臂,让谢寻躺得舒服些,轻声道:“嗯,睡吧,晚安。”
谢寻闭眼,用不到了十分钟,呼吸渐渐平稳,安稳的沉沉睡着了。
而沈以南摩挲着谢寻的脸庞,轮廓分明的脸上神情无比复杂,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自言自语地道。
“谢寻,对不起,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话顿住了,沈以南神情变得茫然,“我……还能爱你吗?”
谢寻睡得沉,自然没有听到沈以南充满苦涩的话,也没有给予他答案。
……
另一边。
英国。
某家企业的酒会上。
许阳身旁站着一个跟他年龄相当,二十六七左右的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许哥,你看右边那个……那个带着手套的男子,就是华海的新负责人,据说他有严重的洁癖!叫什么顾明河!”
许阳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
“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他虽然来英国有一个多月了,可很少露面,我是买通了华海的高层,才知道他是最近新来的负责人,今天他会出席这个酒会的行程,也是我找人花高价买的!”
许阳微微眯起眸子,眼里闪过一抹冷笑。
那人接着悄悄地问:“许哥,怎么样?要我们偷偷找一群人堵他?然后狠狠教训他一顿?”
许阳没好气地道:“我教训人,我自有我的办法,别搞这种流氓做法!”
那人干笑的呵呵笑了两声,摸摸鼻子,没敢反驳。
许阳端起一杯红酒,丢下一句,“行了,今天的事我记得你,多谢,改天请你吃饭,我先去会会他。”
“行!那许哥你小心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嗯。”
许阳死死盯着戴着手套,跟别人交谈,像个笑面虎一样的男人。
自从一个月前,许家某个重点项目被这人截胡之后,这人就像横空出世,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只要许家的项目,无论大小,这人都要掺和进去,弄得他头疼不已。
许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可查下来,他跟对方根本无冤无仇,这人就是故意要针对他的!
许阳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给这人好看!
顾明河正在跟别人交谈,察觉到许阳径直朝着他走过来,思绪微动,下意识想回避。
他刚要走,被许阳眼疾手快拦在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位想必是华海的新负责人吧,顾总吧,真是有幸,我跟你秘书约了好多次,今天终于能见到你庐山真面目。”
顾明河还没说话,许阳故意打量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顾总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也不像是贼眉鼠眼的人,一直不露面,我还以为你长得多见不得人呢!”
话里话外的讥讽十足。
顾明河为了帮沈以南拖住许阳留在英国,背地里耍了不少手段,面对许阳的冷嘲热讽,还是心虚的。
顾明河勉强笑了笑,“许总许总……幸会幸会,那个,我临时想起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改天有空再详谈!改天一定再详谈!”
顾明河刚想脱身离开。
许阳目光落在他戴着手套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别啊!难得遇见,至少要敬顾总一杯酒才对,来……我敬顾总一杯!”
许阳端着酒杯,嘴上说着要敬酒,实际故意用力碰顾明河的酒杯,导致酒全洒到顾明河手上。
皮质手套是防水的,可大半杯酒全洒上面,成功让顾明河脸色瞬间难看。
许阳心里暗暗得意。
洁癖是吧!
老子恶心不死你!
许阳表面还装作非常紧张,满脸歉意。
“哎呀!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太对不起了……快,把手套脱了,我再给你擦擦!”
许阳说着,自顾自把酒杯往旁边服务生的托盘上一放,就脱掉顾明河的手套。
许阳甚至怕顾明河跑了,用力握紧他的手,再扭头就去拿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抹布。
他打算借着擦酒的名义,用抹布给顾明河擦手,更进一步的恶心人。
两人的手接触的那一刻,许阳没留意到,顾明河瞳孔紧缩,满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