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
于昌河上前两步,将最后一口烟,全都吹到了廖杰脸上,
“既然你主动要求,那我就勉强问一下吧。”
说完,
于昌河打开了审讯专用的设备,
对准廖杰后,清了清嗓子,问道:
“护送孙乔希的任务,你是从哪知道的?”
第一个问题就如此尖锐,
这是摆明了不给廖杰扯东扯西的时间!
“啊,我……是,”
看廖杰磨磨唧唧,
于昌河指了指已经满了半管鲜血的输液管。
“是是是,是陈佟林告诉我的。”
嗯,
于昌河满意的点点头,
“他怎么知道的?”
“这个我……我真不知道了。”
“好,下一个问题,……”
接二连三的,
这本应该审讯组干的事,于昌河现在一个人就开始了。
一问就是整整半个小时,
也就是输液管里有压力平衡这一说,
要不说,
就这一会的功夫,
廖杰的血都要被于昌河放干。
终于,
吧嗒一声,
等于昌河关掉录像设备的那一刻,
廖杰整个人就像是解脱了一样,
满头大汗,整个病床也都快被汗水湿透了。
在缅北,
他见过杀人不眨眼的主,
也见过活吃人肉的亡命徒,
但跟那些人比起来,
他觉得,
现在眼前的于昌河,才是真正的狠人!
而且,
是专治那种亡命之徒的人!
而于昌河才不会管廖杰的死活,
收拾好设备,转身就往外走,
边走还边说道:
“老爷们家家的,打个针还鬼哭狼嚎的。”
就在于昌河走出门的时候,
呼啦啦,
一群人直接就围了上来,
而且,
一个个脸色看起来都万分担忧,一个劲儿扒着窗户往病房里看,
“于局,您……您没犯错误吧?”
“人呢?还活着么?”
“董队,人要是没气了,就给上面打报告说没救回来吧。”
都是局里的人,
也都是于昌河的下属。
他们清楚于昌河的脾气,所以才会替里面的廖杰捏把汗。
但,
于昌河却把录像设备直接拍到了小董头上,
“报告报告,报什么告?”
“人好着呢,也很配合咱们的工作,”
“证据可都在里面了,你给我保存好了。”
说完,
于昌河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倒让小董有点蒙圈了,
“人好着呢?不应该啊。”
等打开录像设备后,
一群人直接就冲进了病房,
当看到浑身虚汗,脸色都快白成纸的廖杰时,
他们全都懂了刚才于昌河所说的配合两个字。
而从医院离开的于昌河,
第一时间,并不是去找陈佟林。
因为现在的陈佟林,已经是只笼中鸟了,
就算他插上翅膀也飞不出魔都。
所以,
于昌河开车到了国学协会。
此时,
向克继正唱着小曲,笔下龙飞凤舞。
一进门,
哒哒哒,
于昌河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随后就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看到他,
向克继故意伴着一张脸,
“于局啊,就算你是大领导,也不能不经别人同意就随便进别人的办公室吧?”
于昌河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向克继身边,
“您没同意么?”
“您唱着小曲,我以为您同意了。”
不光是耍赖,
于昌河还直接端起了向克继泡好的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臭小子!”
向克继拿起笔,作势要在于昌河脸上画上几道。
但于昌河连躲都不躲。
而这,也让向克继大笑起来,
“说吧,今儿来是找我邀什么功?”
是的,
向克继看出来了。
往常的于昌河,见到他就堪比老鼠见了猫,
躲还来不及呢,
今儿既然敢大摇大摆进他办公室,还喝他泡好的茶,
明显是带着“胆子”来的。
于昌河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老师,您是不是该在我脑门上写个高兴二字?”
高兴?
向克继瞥了他一眼,
“怎么?又添儿子了?”
添儿子?
添儿子于昌河也没今天这么高兴过,
“那有什么好高兴的,”
“我啊,马上就能抓住京都那几个人的鞭子了!”
听到这,
即便于昌河说的模模糊糊,向克继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嗯,这么说来,的确是个好事。”
就在向克继这话说完后,
于昌河眼神四下看了看,问道:
“哎,老师,今儿怎么没见宁先生的女儿?”
一提到依依,
向克继就算再怎么严肃的脸,也会瞬间晴空万里,
何况今天本身他就心情不错,
“怎么?想见见那个姓宁的小子?”
被当面戳破,于昌河索性也不装了,
“哈哈哈,”
“瞧老师您说的,我这不也是想跟宁先生交流交流嘛,”
“想必京都那几个人现在在做什么,中午吃的什么,甚至内衣穿的什么颜色的,宁先生比我清楚吧?”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兴许有吹牛的成分在,
但,
于昌河说出来,那就真真切切是事实了。
只不过,
向克继对此只是点点头,并不往深了说,
而是转移话题道:
“今天你怕是见不上了,”
“那个臭小子啊,去见丈母娘了。”
呦?
听到这话,于昌河也不得不八卦一下,
“见丈母娘?”
“哈哈哈,有时候我还真想不到,宁先生那种人物,见到丈母娘应该是什么场景?”
什么场景?
还能是什么场景?
向克继依旧在挥舞着笔杆,头也没抬,
“再大的人物,第一次见丈母娘啊,也得规规矩矩的,”
“想当初我跟你师娘第一次回娘家的时候,怎么坐,手放哪我都不知道。”
听着向克继说自己的糗事,
于昌河是很想笑,但又不敢笑,
努力了好一会,脸都憋红了。
“怎么?”
“想笑就笑,还有你于局不敢笑的人了?”
终于,
这话一出口,于昌河立马笑的合不拢嘴。
但,
说说笑笑好一会后,
于昌河将刚刚备份好的一份录像放到了桌上,
“老师,您帮我看看,这些问题我是不是列举的全面了。”
说完,于昌河起身,
“那既然见不到宁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于昌河缓缓走出门外,
再看看桌上躺着的优盘,
向克继低头苦笑一声,
“这些臭小子,都学会顾宁玄虚了,”
“这录像是给我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