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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的铁证摆在面前,傅融推开傅弘,下意识看向傅鸣玉。

傅鸣玉倒是冷静,那双点漆般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傅融想起她这些年受的委屈遭的罪,顿时悔恨交加。

“鸣玉……”

他上前一步,正想向女儿忏悔。

傅鸣玉却往后退了两步,语气冷冷的:“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爹,你打算如何处置王氏?”

王氏闻言,连忙紧紧抱住傅弘。

“老爷,弘儿还小,不能没有娘。”

说着,王氏推了一下傅弘。

傅弘反应过来,连忙干嚎:“爹,不要赶娘走!我不要跟娘分开!”

傅融面露纠结。

傅鸣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说到底,傅融看重这个傅弘这个儿子,而生下傅弘的王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加上自己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傅融自然不可能为了她这个女儿严厉处置,甚至是休了王氏。

毕竟休妻事小,他的家散了事大。

大概是已经攒够了失望,对于傅融会有这样的反应,傅鸣玉竟然不觉得意外,也没有感到多伤心。

她叹了口气:“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江怀川打断她的话,迎着傅鸣玉不解的眼神,他示意傅鸣玉别开口,接着道,“既然王氏已经知错,那不如履行她先前说的那番话吧。”

王氏神色一凛。

傅融道:“什么话?”

“王氏不是说,鸣玉想怎么打她骂她,她都毫无怨言么?”江怀川冷笑,“她该不会是说着玩玩的吧?”

王氏:“……”

见王氏不说话,傅融也没有明确出言反对,江怀川抬高声音:“来人!”

立刻有四个护院快步跑进来:“二公子!”

“把王氏抓起来。”

两个护院上前,一左一右抓住王氏的手,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王氏脸色煞白,拼命挣扎:“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没有江怀川的吩咐,护院不肯松手,王氏只能向傅融求助:“老爷!老爷救命啊!”

傅融欲言又止,但对上傅鸣玉没有表情的神色,想起她被卖这两年受的罪,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鸣玉,接下来的交给你了。”江怀川道。

傅鸣玉点头,走到王氏面前。

王氏一看她这副准备对自己动手的架势,连忙道:“你要干什么?傅鸣玉,我好歹是你的后娘,是你的长辈,你若是敢对我动手,那便是大逆不道!传出去你以后就别想做人了,我看还有谁敢娶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傅鸣玉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直接将王氏的鼻血都抽出来了。

傅弘见王氏挨打,尖叫了一声就要冲上去阻拦。

傅融眼疾手快抱住他,将他摁在怀里死死捂住他的嘴。

“古人云母慈子孝,母慈子才孝,你自称是我的后娘,却趁着我爹不在家将我卖了,害我沦落青楼,更别提当初在傅家时你栽赃陷害我的桩桩件件!凭你做的那些事,你哪来的脸要求我尊你为长辈?你配吗?”

王氏:“……”

“这一巴掌是打你将我卖给人牙子。”

傅鸣玉说着,又是一巴掌抽在王氏右脸上,力道之大,震得她的手掌发麻:“这一巴掌,是打你当初挑拨离间我和我爹,害我和我爹父女离心!”

王氏:“……”

“这一巴掌,是打你不敬我娘!辱骂她一个离世多年,跟你毫无恩怨的人。”

“……”

“这一巴掌,是打你虐待我的丫鬟小桃,为了逼走她,让我孤立无援,连月银都不给她发,小桃担心我为她出头会招来你更恶毒的报复,不敢告诉我,她娘因为缺钱买药,险些病死。”

“……”

傅鸣玉打一巴掌就数一道王氏的罪状,连着十几个耳光下来,王氏鼻血横流,牙也掉了一颗,脸肿得像个猪头。

最后一个巴掌打完,傅鸣玉示意护院放开王氏。

王氏头昏脑涨到站不稳,就在她以为“惩罚”终于结束,却见傅鸣玉往后倒退两步,弯腰蓄力冲上来,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王氏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一脚,恩怨两清。”

傅鸣玉说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就走。

江怀川连忙跟了上去。

傅融看看离开的傅鸣玉,又看看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王氏,心里着急,权衡了一下还是跑去扶王氏。

“夫人?夫人?”

王氏一动不动。

这时江颂宜走到他跟前,淡声道:“傅掌柜放心,鸣玉是个弱女子,她打人这点力气最多让尊夫人受点小伤,脸肿上一段时间,不会要了她的命。”

傅融:“……”

他心里一边记挂着傅鸣玉,一边又担心粮食的事,讪讪地问江颂宜:“敢问江掌柜,粮食的事……”

“鸣玉说恩怨两清,让人去仓房继续上货吧。”

江颂宜松了口,傅融舒出一口气,连忙让人把王氏和傅弘送回客栈。

送走王氏,傅融见江颂宜要回后院,连忙道:“江掌柜,不知道给鸣玉赎身要多少银钱,我想带她回燕州。”

“赎身之前,你先问问她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傅融一愣。

后院,江怀川追上傅鸣玉:“鸣玉,等等!”

傅鸣玉停下脚步,脸上没有江怀川想象中的难过和失落。

她神情平静,对江怀川屈膝行了一礼:“多谢二公子为我出头。”

江怀川摆摆手:“你是江家的人,我不为你出头,难道还为外人出头?”

这话说完,江怀川想起护着王氏的傅融,表情尴尬了一瞬,立刻转移话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傅鸣玉手中。

傅鸣玉不解道:“这是什么?”

“消肿祛瘀的药膏。”江怀川道,“打人手都打疼了吧,晚上睡觉前把药膏抹在掌心搓开,最多两天就能消肿。”

傅鸣玉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小瓷瓶,眼圈突然红了。

面对王氏的反咬一口她没有哭,亲爹向着继母,对她满脸不耐她也没有哭,可此刻这个带着关心意味的小瓷瓶却轻而易举勾出她的眼泪。

傅鸣玉低头啜泣起来。

江怀川见状顿时慌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呀?是不是手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