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窗帘半遮半掩,阳光细碎地洒落,光影明灭。
在阴暗的角落,那双幽绿的蛇瞳凝聚着浓稠的墨色,那是几乎病态的偏执爱意。
温静姝看着怀中惶惶不安的少年,眼底闪过心疼,一下下抚摸着他颤抖的背脊。
“小野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呢?”
“真的吗?”
“姐姐永远不会抛弃我?”
易野抬起头,通红的眼尾闪烁着泪花,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兽,执拗地一遍又一遍询问。
“真的,姐姐永远不会抛弃小野。”
温静姝捧起少年的脸庞,吻去那晶莹的泪珠,耐心地一遍遍回应。
直至抚平他心底所有的不安。
如花瓣轻柔甜蜜的吻迎面扑来,易野心醉神迷,不可自拔地沦陷在她的温柔之中。
眉眼间的阴郁森冷逐渐消散,转而漾开点点天真幸福的笑意。
他覆上雌主的柔荑,十指紧紧相扣,撒娇似地贴在她脸侧,耳鬓厮磨。
“真好...姐姐我好爱你呀...”
“哪怕现在为你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不许说胡话!”
温静姝捂住少年的嘴,蹙眉娇嗔道。
易野见雌主如此在意自己,心中甜蜜无比,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他握住她的皓腕,一边啄吻她的手心,一边低声讨饶。
“好姐姐,我错了,别生气。”
“我现在一点也舍不得死了,我要缠着姐姐一辈子。”
“这还差不多。”
温静姝捏了捏少年的娃娃脸。
只是看着他青涩稚嫩的模样,内心又油然升起一股拱了小白菜的负罪感。
犹豫几秒后,她试探性开口。
“小野,方便和我讲讲你的身世吗?”
“当然方便。”
“不过也没什么可讲的,姐姐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我想多了解小野。”
温静姝吻了吻少年微凉的唇,黑玉琉璃般的眸子澄澈明亮,盛着满满的心疼和关切。
易野睫毛一颤,那一抹柔软温暖从唇瓣蔓延至心口。
他敛下眼眸,面色平静地讲述不堪的过往。
“我自小与孤儿无异。”
“父兽原是隐夜楼的杀手,偶然一次相遇被那个雌性看中,于是便动了情,从此一颗心寄托在她身上。”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哄得他团团转,将一切都托付给了她,甚至后来为了保护她重伤落下病根。”
“但那个雌性风流薄情,只贪图新鲜刺激,很快腻了他,抛夫弃子后不知所踪。”
“父兽苦等无望,最后郁郁而终。”
“而我则被托付给暗星阁,也就是隐夜楼的养蛊营,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
少年的语气云淡风轻,毫无起伏,好似自己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他没有刻意卖惨。
十八年来的艰难苦痛仅仅只用了一句话概括。
他骨子里便是这样,自卑又自傲。
即便平常会在雌主面前装可怜,但也绝不屑于揭开曾经丑陋的伤疤,博取同情。
温静姝更加心疼这个小少年。
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轻轻抱住他,柔声安慰。
“小野能走到现在,已经很棒了。”
“以后姐姐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易野听到雌主的许诺,心神不禁为之震动。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独自承受风雨,躲在冰冷阴暗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以至于当温暖的光降临到身上时,他反而有些不切实际的恍惚。
如同长久困在黑暗洞穴中的囚徒,骤然见到光亮还以为是做梦。
好半晌后。
少年艰涩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姐姐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我是杀手,沾染了数不清的鲜血...很肮脏吧?”
“弱肉强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人无从指摘。”
温静姝摇摇头,目光温柔而包容。
“不过,我希望你日后别再做刀口舔血的活了,太过危险,我舍不得你受伤。”
“好,听姐姐的。”
易野乖巧应是,眼中满是痴迷和狂热。
“只要姐姐别抛弃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否则,即便是死,他也会死死缠住她。
他绝不会像愚蠢的父兽一样,痴痴在原地等待那人的回头。
爱也好,恨也罢。
哪怕不择手段,他也要永远留在姐姐身边。
温静姝对上少年偏执变态的眼神,神色无奈又宠溺。
“小疯子。”
“嗯,是姐姐的小疯子。”
易野咬住雌主颈侧的软肉,重重地吮吸舔舐,宣泄着心底那些浓稠阴暗的爱恋。
“姐姐...多疼疼我好不好...”
“贪心的小坏蛋,真拿你没办法。”
温静姝眼波一转,水盈盈的眸底荡漾开春意。
她伸手抚上少年结实的腹肌,指尖勾勒那妖异魅惑的黑色契印。
易野被撩拨得呼吸一窒,再也压抑不住汹涌如潮的欲念。
......
洁白蓬松的绵绵云被中。
长长的墨绿蛇尾蜿蜒盘旋,将心爱的小雌性一圈圈缠绕包裹,不容任何人窥伺。
窗外白云悠悠,清风徐徐,却掩不住一室火热缠绵的春情。
*
自从易野开荤后,便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日日缠着温静姝索欢。
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她。
秦诩和萧月寻白天都忙着上班,也没那么多时间和他争风吃醋。
而温静姝又对他多有怜惜,一再纵容,底线一降再降,经常被他撒娇痴缠,哄着就到床上去了。
一段时间放纵之后,易野越发恃宠而骄。
不仅白天勾着雌主,晚上也和另外两人争宠,气焰格外嚣张,活脱脱一副妖妃的架势。
甚至他还暗戳戳磨着雌主吃胚果,企图父凭子贵,占据她心中更多地位。
秦诩和萧月寻自是十分不满。
本来陪老婆的时间就少,结果这个妖妃又争又抢,整天霸着老婆,这谁忍得下去?
于是两人果断结盟,与妖妃分庭抗衡,誓要夺回雌主的宠爱。
俗话说,三个男人一台戏。
这下家里更加闹腾了。
温静姝对此头疼不已,又不好偏帮谁。
就这样,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时间缓缓流逝。
月末已至,她终于等到了救星。
庭院大门口。
温静姝抬眸凝望着清冷俊逸的男人,惊喜交加,激动地朝他小跑过去。
“梦洲,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