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近月拉不动他,就让侍卫来抱他,小葫芦被扯起来站好,一脸不高兴,委屈巴巴地看江近月。
江近月问他:
“小葫芦,怎么啦?你是学不会呢,还是不喜欢先生?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小葫芦年纪小,一开始先生教他的东西也不会很多,只是学习如何拿笔握笔、如何用巧积拼几个简单的字之类的东西而已,先让他养成上学的习惯,熟悉家塾的规矩。
小葫芦双手环住江近月的腰,开始撒娇:
“娘亲,我想在家里玩嘛,家塾没什么有趣的,我玩够啦。”
江近月一边牵着他往外走,一边安慰他:
“小葫芦,你下了学,也可以在家里玩呀,家塾不是玩的地方。”
于是小葫芦委屈巴巴地不说话了,等到中午江近月去接他时,他还是闷闷不乐的,垂着头不发一言,他看着地面,每个脚印都踩得特别重,以此来表达他的不高兴。
江近月摸摸他的小脑袋,终于妥协了:
“好吧,我让嬷嬷和先生说一声,让小葫芦休息一个下午吧。”
小葫芦闻言,一下子开心起来,笑得可灿烂了:
“太好啦,下午睡觉觉吧!”
他挣脱开江近月的手,撒欢似的跑出去了,看得江近月满眼忧愁。
江近月陪着他在房里待了一个下午,等陆晏廷回来后,她急匆匆把陆晏廷拉到一旁。
陆晏廷闻言:
“这样啊,我一会儿同他说。”
江近月按住他,低声说:
“表哥,你说他不想去学堂,会不会是不高兴呀,他怕我有了肚子里这个就不要他,所以才闹小脾气的,你说小葫芦在想什么呢?我有些担心……”
陆晏廷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
“没事,你多虑了,他一个三岁小孩,哪能想这么多?月儿,你先去用膳吧,我去好好问他。”
“好,表哥,仔细问哦。”
说完,江近月也不等他们,先到小厅去用膳了。
江近月这段日子一闻荤腥就吐个不行,坐在饭桌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如今她的饭菜是陆晏廷让厨下特意做的,和他们父子俩的不一样。
江近月坐在小厅先用膳,隔着一层珠帘,看陆晏廷蹲在榻边,耐心地教育着坐在榻前晃悠腿的小葫芦。
小葫芦似懂非懂地听着,又把他的官帽脱下来玩,被陆晏廷拍了拍小手,委屈地躺倒在榻上。
过了好半晌,陆晏廷才进来。
他把手搭在江近月的肩上:
“放心,没什么大事,他只是觉得家塾不好玩,板凳太硬先生太凶而已。他答应我以后乖乖去的。我明日休沐,我可以送他,你不用再起那么早了。”
闻言,江近月亲了他一口:
“表哥,你可真厉害!”
然而事情好像没有江近月想的那么简单,第二日一早,她虽然不用接送小葫芦了,可她依旧被院中小葫芦的声音吵醒。
这声音很是凄厉,江近月吓了一大跳,她慌忙从床上坐起,披上披帛到廊下一看,就见小葫芦正扒着他爹的小腿,被陆晏廷拖着往外走,嘴里大喊着:
“哎呀,爹爹,我不想学,我们明日再去吧!”
陆晏廷没有说话,冷着脸把他往外拖。
小葫芦回过头,见江近月出来了,又朝江近月喊:
“娘亲,救救我呀,我不要去!”
陆晏廷见江近月站在那,急忙挥手让她进屋,又骂小葫芦:
“看把你阿娘都吵醒了!”
父子俩闹腾着出了院子,等他们父子走后,江近月叹口气,正要回屋,昔桃在廊下道:
“夫人,老夫人房中的张姑姑求见,说今儿个一家子女眷都在养怡斋,想请夫人去说说话呢。”
江近月想了想,对昔桃说:
“让她进来吧。”
张姑姑进来后,先向江近月行了个礼:
“听闻夫人回京几日一直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些了吗?今日老夫人、公主还有一家子女眷都在养怡斋,老夫人想念夫人,请您去坐坐。”
说完,张姑姑又道:
“老夫人还说,若是夫人觉得身子依旧不适,不去也无妨,过会儿老夫人亲自来瞧瞧您。”
江近月在廊下转了转,淡笑着说:
“岂敢劳动祖母?我同你去坐一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