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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锁跟蛋黄,扒着床往里面看:

“你看,你断子绝孙的坎是不是过去了。我就说嘛,人活着就有希望。”

李琛将李子豪从床底下拉出来,拿掉他嘴里塞着的臭袜子,给他小心翼翼的披上衣服,感动的老泪纵横:

“老天有眼,给我们李家留下了独苗苗,我们李家终归是有福气的。”

蛋黄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

“但是……”

李琛转身,伸手捂上它的嘴:

“闭嘴,别说但是,我不想听。

你们事情也办完了,我很感激你们,快走吧,我就不留你们吃午膳了。”

两小只一听,瞬间不高兴了,什么人啊?

卸磨杀驴?

不对,卸磨杀小孩跟小狗,这也太忘恩负义了。

对待忘恩负义的人,两小只秉承着多年的默契,有仇当场报,绝对不能惯着。

向外走的时候,蛋黄吧唧吧唧嘴说道:

“但是吧……

这李子豪不是他的儿子,是他妻子跟别人生的,哈哈哈。”

锁锁:“我就说嘛,活着总有惊喜和意外。”

李琛两眼一翻,这次真晕了,他不想醒,醒了要面对这无情的世界。

等李琛夫人赶过来的时候,锁锁大方的送上蛋黄尿加小药粉。

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必须一碗水端平,大家都要喝到尿。

李府乱做一团,没有人送两小只出府。

她们只能自己去隔壁大学士的府中。

锁锁两手抄兜,不满的嘀咕:

“哎,我刚刚就跟李大人说了,他家关系混乱,他偏不听,晕了吧?

不听小孩言,吃亏在眼前,你说这事怪我吗?”

蛋黄偏头,一字一顿道:

“这可怨不得你,只怪李琛心眼太小了,不就是断子绝孙,至于这么生气吗?

只可惜,我还没见过狼人能长成什么样子呢!”

两小只嘀嘀咕咕,来到大学士府门前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此等候。

锁锁听傅砚修给他介绍过,这位大学士是世家出身。

同贺墨白在北冥称为——双圣。

都是享誉四国的文学泰斗。

袁弘本人心高气傲,更是不同贺墨白是清流出身。

他生来就是世家大族的掌家人,又是文学泰斗,所以性格清冷高傲。

这次若不是受不住小鬼缠身,惊吓过度,还真不会求到傅锁锁的头上。

袁夫人一身素雅淡妆,亲自在门前接待傅锁锁,能看出来教养是极好的。

锁锁进了袁府,放眼望去,大学士府不同于尚书府和李府,修缮的甚是质朴典雅。

连府里的夫人和丫鬟婆子们,穿着都是极其的朴素。

这让傅锁锁有些不好意思敲诈勒索。

算了,读书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就勉为其难的,要点大学士珍藏的藏书和字画吧。

袁夫人平日里是不敢擅自进袁大学士的书房,但是现在眼看着他就要不行了,只能自作主张,随傅锁锁挑选。

选购完以后,一行人来到袁大学士的卧房,锁锁定睛一看,这大学士身体是真的不好,此时已经脸色惨白,气若游丝。

蛋黄两只前爪扒到床沿上:

“袁大学士的学生遍布天下,按理说应该像贺太傅一样,功德护身,不会被邪祟侵扰,只可惜呀……”

袁夫人问:

“只可惜什么?”

“呃,没什么。”

锁锁将袁夫人请出门外,将鬼鬼都召唤到屋子里,一股脑的装进乾坤袋。

两小只今日吃小鬼,吃的肚子溜圆,现在属实是下不去口了。

毕竟这玩意就是个零嘴,跟肉比起来,吃多也是索然无味。

之前的那些官员,虽然被鬼折腾的够呛,但是都没有真正的元气大伤,毕竟大部分都是被惊吓居多。

因为这些鬼并没有吸收他们的阳气,而只是吸收功德。

但是,袁大学士却不同,他被吸收了大量的阳气,才使得他像如今这样命悬一线。

这只能说明,他做了有损功德的事,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不然凭借他的功德,死后最次也能到冥界当一个阴司。

可是如今,他的气运全破了。

锁锁接触袁夫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自带功德之人。

不是这辈子行善积德,就是上辈子为百姓或者国家,做出过巨大的贡献。

所以她本身没有受到鬼魂的一丝侵扰。

锁锁是个知恩图报的小阎王,懂得拿人家东西手软的道理。

所以送给了大学士一枚续命丹。

这续命丹跟增寿丹有本质上的不同。

增寿丹可以在原有的寿命基础上,增寿三到五年,但是续命丹只能保证因外力原因损失的寿命,回归最初的本质。

只是这续命丹也有点副作用,那就是会将服用丹药的人,内心最初的样子展露在外人面前。

蛋黄抿嘴偷笑:

“主人,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袁夫人是个好人,我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袁大学士吃完丹药,很快恢复清明。

他大喊要吃饭喝水,袁夫人便心疼的闯进房中。

看着夫君大好,心里是由衷的感激锁锁。

两小只见他们夫妻恩爱,更没有留下他们吃饭的意思,只能饿着肚子,准备去下一家。

还没有走出大学士府,就被怒气冲冲赶来的袁弘拦在院中。

“镇国公主,你是奉旨抓鬼,圣上自会论功行赏,你拿我府中东西,是不是要归还了再走?”

锁锁侧眸跟蛋黄撇嘴:

“看见没,药效上来了,他这是要原形毕露了啊。”

袁夫人也紧随其后,脸色涨红的拉着袁大学士:

“夫君,你这是在干什么?

东西是我送的,公主殿下为我们抓鬼,给些酬劳是应该的,你追到门前来索要,是不是太过吝啬。

夫君你经常跟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不过是一些藏书和字画,公主也并没有全部拿走,你这是在干什么?”

袁大学士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面貌,恶狠狠甩开袁夫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你知道那些藏书和字画,是真金白银都买不到的孤品吗?

谁让你擅作主张送给别人。

再说了,我求她来了吗?

是你求的,谢礼应该由你来出,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袁夫人满眼震惊,不敢相信一向谦逊有礼的夫君,怎么会说出这般不要脸面的话。

“好,我从嫁妆中拿出钱财,将你的东西换回来就是。”

锁锁高举右手:

“我不同意,救了谁的命,谁出谢礼,天经地义。

我不要袁夫人的东西,我就要这些藏书和字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