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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子遗像前面的白色蜡烛还在亮着,蜡烛就是平常大小,说来也奇怪,燃烧了一晚,按理说应该烧的只剩下灰蛆了,如今那蜡烛却分毫不减。

仔细一看,那蜡烛上的蓝火没有跳动,而是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

可渐渐的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龙头滴滴答答在滴水,可龙头下方水桶里的水却丝毫没有变化。

香炉里的香白烟袅袅,长度也是没有丝毫变化。这一切未免显得太过奇怪,整个空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饥肠辘辘,搜寻了整个宅子我都没有看见人影,当下就来到了厨房想寻找一点吃食。

灶台上的锅正在冒着白烟,咕咚咕咚发出水烧开的声音,打开锅盖映入眼帘的就是玉米炖排骨,这是我最喜欢吃的。

正当准备大快朵颐之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放下了碗筷。

除了手腕上的表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暗示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之外,其余都处于静止的状态。

这些东西还能吃么?

当然,吃一堑长一智,无论如何我是不敢下嘴了,只能任由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这大宅子的人到底去了何处?为何这里一直不见天亮?

为了寻找到事情的真相或许我应该离开宅子到外面看一看。

刚行致大门,外头就传来了咿咿呀呀的戏曲声。

老一辈的人看不惯电视机也听不惯那些流行音乐,最是喜好戏曲。

我心下大喜,外面有戏曲声就说明外面有人,想来听戏的不是一个两个。

犹如看到救星一般,我疾步朝外飞奔而去。

离开宅子,站在空落落的场地,外面不如我想像的那样日上三竿,依旧是一片黑色。

无边无际的黑暗犹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将整个祝家沟吞进了肚子。

我只能寻声而去,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戏台之上灯火通明,台子上有身着戏服的人在演唱。

观众席上人满为患,不时还有人拍手叫好,好不热闹。

原来是所有人都来看戏来了。

见到了这么多人,我也松了一口气,想着爸妈指定就在观众席上,只是那么多人,我要如何一个一个寻找?

自然是不能扰了观众的兴致。

正欲前往观众席时,身后一道拉力让我顿住了脚步。

疑惑转身,只见一身形佝偻的老头站立在我身后,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遇到的纸扎人老头。

“你还想过去?你不要命啦?快跟我来。”

老头的声音很轻很轻,好像怕被别人听见一样。

那里不是正在唱戏么?何来不要命一说?

但好歹老头送我回到宅子,我心下也并未有抗拒。

“老爷爷,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为何天色还没亮?再说赵老爷子今天才下葬,为何不见子孙守灵?”

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村子的问题还是我自身存在问题。

奶奶去世后,我从学校回来,踏进村子的那一刻就怪事不断,先是死去十多年的阮安出现,再到奶奶回魂,如今又来了这么一出。

“这就是天狗吞了太阳,那是为了送赵老爷子最后一程而专门唱的戏,今年的属相冲兔,这大概就是你父母没有喊你的原因。”

老头耐心给我解释,原来是出现了日食,难怪这大半天不见太阳。

想来爸妈是去看戏了,这也就说通了为何大宅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本命就是属兔。

说实话我是不相信属分相冲这一说辞的,但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自然有一定的道理,我不去触碰禁忌即可。

“你啊,要是想看可以远远观望,切莫不可靠近,老祖宗说过,戏子唱八方,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人不听不代表鬼神不听。

你若是靠近介时定会扰乱了鬼神的清净,只怕到时候惹得一身不干净。”

我聚精会神看着戏台上的情形,只见戏子水袖翻飞,敲锣打鼓之中不时传来观众叫好的声音。

我正欲问些什么,转身却发现老头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个老头也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蠕动了下嘴唇,人群之中我看见爸妈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他们随着人群鼓掌。

真是够认真的。

爸妈平日里看电视都没有这么聚精会神,更何况爸妈是八零后,两人都对这些戏曲文化不感兴趣,如今倒是竖起了耳朵听。渐渐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整个观众席的人好像提线木偶一般,除了鼓掌就是叫好。

学校的晚会我也参加过不少,即使有学生会和老师维持秩序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安静,总会有人串来串去,交头接耳。

而观众席上的人却都是一个表情,不是一群人齐刷刷鼓掌叫好就是坐得笔直端正,倒真真是应了那句站如松坐如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妈妈转过身冲着我的方向招招手,但我躲在一顿杂草里,从那个角度她不可能看得见我。

可环顾四周,别说人影,连一个鬼影我都没有看见。

我疑惑指了指自个儿,恍惚间妈妈点了点头。

我心情欢喜,老头的话还回荡在耳边,我不想扰了观众的兴致,当下就摇摇头表示不愿意过去。

但紧接着戏台上的声音嘎然而止,那群观众纷纷转身面对着我,齐刷刷冲我招手。

十多米的距离足够我看清楚那些人的表情,百十来号人的表情一模一样,我都觉得这些人顶着同一张脸。

还没等我动身,老头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我身侧拉住了我摇摇头。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那些根本就不是人,他们都是纸人。”

纸人?定睛一看,果然正如老头所言,这些人除了爸妈,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绿眼皮红嘴唇的纸人。

瞬间,我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我爸妈还在那儿。”

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被纸人淹没,当下就想推开老头狂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