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秋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笑三声,但她不能。
可她实在没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崔大庆一眼就看出她在幸灾乐祸。
“乔秋,你之前跟朱佳乐不是很要好吗?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崔大庆不高兴地道,“你真的清楚这件事吗?”
“我当然清楚,因为我和朱佳乐一起认识的徐主任,是跟着颜姣姣一起认识的。”乔秋理直气壮地回答,“不信你可以去问颜姣姣啊。”
崔大庆脸色更难看了。
宁思甜噗嗤一下笑出声:“啧啧,有些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就一门心思帮人说话,可实际上帮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你闭嘴!”崔大庆怒喝一声,到底面子上过不去,甩手就走。
此时,朱佳乐正在办公室里哭得稀里哗啦。
不管老师怎么问,她只说让他们问徐主任就知道了。
老师差点气岔气:“马丽荣同志就是徐主任的爱人,人家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朱佳乐呜呜的哭。
很快,培训班负责人也来了,拍着桌子发火。
培训班出这样的事,没闹出来也就罢了,闹出来他是要负责的。
“朱佳乐,你要认真交代,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
朱佳乐吓得一哆嗦:“我真的是在亲戚家住的,你们可以去问徐主任。”
徐卫红出差了,这件事暂时没办法追查求证。
“行了,你暂时停课回去等通知,等徐主任出差回来再找你问话!”负责人最后做出决定。
停课?
朱佳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候她回大队,那大家得怎么看她?
“老师,我真的没做什么,都是别人嫉妒我在造谣污蔑,你们怎么能偏听他们的呢?”
朱佳乐这回哭得特别真心,“老师,我被人冤枉,你们得为我做主啊。”
“别人冤枉你?你一夜未归不是事实?到哪里过的夜你也说不出来!朱佳乐,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回大队去,这件事……”
“这件事你们不能跟我们大队说!”朱佳乐急忙道,“徐主任还没回来,这件事我没错,你们不能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在外面乱说,这会影响我的名誉,你们要是乱说那就是要把我活活逼死。”
“行行行,那你快走,别在学校影响正常教学秩序!”领导最后不耐烦地道。
朱佳乐到底还是走了,她回教室收拾了自己的书包,除了崔大庆和黄兰兰,没人跟她搭话。
“朱佳乐同学,你这到底要去哪里啊?”崔大庆有些着急地问。
朱佳乐流泪道:“老师让我回去等调查结果!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是有人冤枉我!可……”
“那、那得什么时候出调查结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吗?”崔大庆急急问道。
“不用……”朱佳乐摇头,擦擦眼泪,露出坚强的笑容,“等徐主任回来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到时候我还会回来的!”
看她这态度,崔大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要是有事,她能这么坚定?他真是混啊,竟然怀疑朱佳乐同学。
“那、那我送你。”崔大庆立刻道。
朱佳乐拒绝了崔大庆的好意。
她可没打算回大队。
徐卫红说过,那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她随时可以过去住,她打算在那边住着等徐卫国回来。
出差嘛,三五天最多七天就回来了,到时候她就可以风风光光回培训班。
提前跟老师他们说不让他们去大队那边胡说八道,也是为了能顺利留在县城。
她可不想回那破地方干活了。
不过……
这段时间的生活费的没办法,朱佳乐想了想,只能向崔大庆开口。
崔大庆掏空了口袋才掏出三块钱。
朱佳乐皱眉。
“你先拿着用。”崔大庆急忙道,“我们大队这周就结算工分了,到时候我再给你送。”
朱佳乐心中一喜,别的大队这周结算,那他们大队应该也是,看来还真得回太平大队一趟。
对着崔大庆梨花带雨地说了几句谢谢后朱佳乐就走了。
崔大庆回到教室,就对上宁思甜那嘲弄的眼眸。
“哟,冤大头回来了?”
崔大庆恼怒:“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借给人家那么多钱,人家现在走了,还给你了吗?”宁思甜嘲讽地问。
崔大庆:“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事,就是好奇,打听一下!”宁思甜撇撇嘴,“她不是说自己亲戚是革委会主任吗?向来不缺那点钱,怎么还没还你吗?”
“我的钱我想借给谁就借给谁,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宁思甜你少多管闲事。”
崔大庆气哼哼地坐下,却听见宁思甜继续凉凉地道:“真是没见过上赶着当冤大头的,真是开眼界了。”
“宁思甜!”崔大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大家伙都被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他们,教室里鸦雀无声。
宁思甜也不惧,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干什么?你是要打人吗?”
“我……”
“我什么我?我说你冤大头还冤枉你了?我都没说你是第三者插足就够给你脸了!”宁思甜梗着头呵斥道,“大家伙谁不知道朱佳乐有男朋友?人家还带她去省城看病,偶尔还来接送她上下学,但凡有点羞耻心的都得离她远点,结果偏偏有人凑上去,想干什么谁不知道啊?不就是想破坏人家感情吗?这是什么?这难道不是道德败坏吗?也就幸亏人家没领证,要是领证了,告你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破坏夫妻感情,你早晚被抓去劳动改造!!”
这话说得越来越过分,大家都自动噤声不敢说什么。
崔大庆气得脸红一阵黑一阵的,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地瞪了宁思甜一眼,泄愤般猛地一推桌子跑了。
“思甜,你刚刚说得太过了吧。”乔秋战战兢兢地道。
宁思甜眼眶也红了,死死忍住,没好气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好像……也没有。
乔秋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朱佳乐是不是跟崔大庆说了些什么,把他哄得团团转……”
宁思甜嘲讽地扯了下嘴角。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崔大庆,耳根子软,烂好人,不管是谁跟他说几句好听的或者装装可怜他就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人家。
偏偏,一遇到她,他的心就硬得跟石头一样。
宁思甜冷哼了声:“管他呢,活该!”
把崔大庆抛到脑后,宁思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