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虽然之前被裴芝那般下面子。
也没想过,要取了裴芝的性命。
原因很简单,裴芝不过是个公主。
裴芝又待在京中,想要杀裴芝,需要用些手段,还需要废些人手。
所以,四皇子便没把裴芝放在心上。
裴芝不过是个女子,他想要处置,等着他荣登九五了。
裴芝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何必要在此时,为了裴芝,大动干戈。
可裴芝现在都主动给他找麻烦了,他要是不反击,怕是没完没了。
“既然她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幕僚劝阻道:“常乐公主好歹是个公主,这些日子,经常出入御书房,她要是有什么事,怕是陛下不会轻易揭过的。”
四皇子不满道:“怕什么?”
“本皇子要是连弄死她的本事都没有,那岂不是让其余的皇子笑话?”
“就算父皇追究下来,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拿我如何。”
幕僚闻言,也不好在劝阻,“既然殿下打算出手,就不要留有余地,最好一击致命。”
“让人盯着公主府,要是有什么动静,立马回禀,让所有的死士都回来待命。”
幕僚想了想,补充道:“届时就说,是梭罗国的余孽来找公主报仇来了。”
四皇子道:“你看着安排吧。”
接下来两日,裴芝都待在公主府里,没有外出。
然后,就是秦向阳家二房妹妹孩子的洗三。
二房的妹妹生了一对龙凤胎,裴芝之前答应过要去。
秦向阳搀扶着裴芝上了马车,“我们过去露个面就走。”
秦向阳知道,裴芝是不好推辞他母亲,所以才答应下要去的。
裴芝也不客套:“行。”
裴芝不喜欢参与这样的热闹。
而且,裴芝也不喜欢孩子。
裴芝与秦向阳一到,就被人给迎了进去。
二妹婿抱着孩子来给裴芝见礼。
裴芝扫了一眼两个孩子,孩子还小,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裴芝随口夸了两句,让人把礼物给送了上来。
裴芝来都来了,自然是需要去看看产妇。
秦向阳不方便跟着进去,便就在外面跟妹婿闲谈。
裴芝一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药味。
裴芝皱了皱眉头,春花忙道:“奴婢让人把窗户打开。”
裴芝:“罢了。”
二妹妹头戴着扶额,躺在了床上,见着裴芝来了,就要下来见礼。
“躺着吧。”
裴芝打量着二妹妹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想也知道,龙凤胎看着吉祥。
但母亲要受的罪,比寻常产妇要大得多。
“身体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二妹妹一板一眼道:“回嫂嫂的话,我喝了中药调理,身体已然大好了。”
裴芝没忍住道:“怎的脸色如此苍白?”
裴芝不过随口一问,哪成想,二妹妹竟然就直接哭了出来。
裴芝把帕子递了过去:“这是怎么了?”
“嫂嫂,我就是…”二妹妹哽咽地喊着。
“我…”
“公主,夫人,王小娘说过来给你请安了。”
裴芝没说话,春花明白道:“放肆,没看到你们主子在跟公主聊天么?”
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夫人,王小娘在外头,奴婢实在不敢…”
二妹妹叹了口气,“你让她回去吧,说今日公主在,她就不必过来请安了。”
奴婢连忙出去答话,裴芝见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给你请太医过来看看?”
二妹妹连忙摇头:“我这个身份,哪里配得上太医来诊脉?”
裴芝也没什么耐心:“女子不易,平日里,我与你也没有什么交集,今日我来了,你要是有事不跟我开口,日后可就没机会了。”
二妹妹犹豫了一瞬,看向春花。
裴芝挥了挥手,示意春花出去。
“嫂嫂,我…我下面有些不太好。”
二妹妹羞耻道:“孩子都生了一个月了,下面还疼得厉害,那些个大夫都是男的,我也不好说。”
“宫里面有专门伺候娘娘的女医官,我让她们来给你看看。”
“多谢嫂嫂。”
屋内的药味实在太重了,裴芝也有些受不了,便聊了两句就走了。
春花跟在裴芝的身后,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那个奴婢刚刚出去,就被王小娘身边的丫鬟给打了一巴掌。”
春花不愤道:“主母身边的丫鬟,被一个侍妾的下人给打了,真是活见鬼。”
“奴婢刚刚还打听到,王小娘仗着怀了孕,嚣张得很。”
裴芝不愿再听下去:“行了。”
春花立马闭紧嘴巴,不敢多言。
裴芝找到秦向阳时,秦向阳正与他那个二妹婿在聊天呢。
二妹婿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满面春光。
而他的夫人在屋中,脸色蜡黄,还要给他料理后院之事。
裴芝轻咳一声,秦向阳见着裴芝来了,便立即上前。
“本宫有些乏了,我们先离开吧。”
秦向阳自然说好,两个人与主家告辞,上了马车。
“公主怎的了?可是有人惹公主不开心了?”
秦向阳见着裴芝板着一张脸,似乎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裴芝看向秦向阳,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在这个时代,秦向阳二妹妹遇到的这些,再正常不过。
秦向阳的二妹妹还算是运气较好的,能生下个龙凤胎。
“无事,就是看你二妹妹产后虚弱,似乎没休息好。”
“是么?”秦向阳疑惑,“等回头,我让婶母多去看看她。”
秦向阳握着裴芝的手,“公主不用忧心,反正我们也不会生孩子,公主不用吃这个苦。”
“你竟然知道,生孩子要吃苦头?”
秦向阳点头,“妹妹出生时,我已经记事了,那个时候母亲痛呼了一夜才生下妹妹。”
“别的不提,我姨母就是因为生子难产而死。”
“那你以后没有子嗣,不会觉得遗憾?”
秦向阳坦诚道:“不会。”
“秦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更何况,秦家与我同辈的人多着呢,用不着我来延续香火。”
裴芝挑了挑眉,正想说什么,马车忽然一个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