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人只个孤女,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只能让女儿随了她养父姓张。可我这个孙女是个上进的,自从开蒙之后就没输给过同龄人。
就是性格随了她母亲,很倔。她就读的是?圣玛格利特女子中学,有一年的年终大考,她屈居年级第二,气的跳河了,好在有人发现。”
说到这陈廉叹口气,
“陈家从未出现过如此倔强的孩子,从那以后我就把她接到身边悉心教导。长大成人后她的性格好了很多,也很出息。
现在张薪在大陆那边的陈氏集团历练,将来定然是你的好帮手。”
陈卫东苦笑,
“我都说了,我回不了大陆了。”
陈廉摇头,
“孩子,你记住,这辈子只要棺材板没盖在身上,一切都不能下定论。”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冷嘲热讽的腔调,
“呦,家里这是来了穷亲戚了?怎么有一股羊膻味呢?”
虽然时隔多年,但是陈卫东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的姑姑,陈曼霞。按照小时候老师教的,陈卫东和萧百合都起身向长辈问好。
陈曼霞一扬手,
“呦,我可担不起这声姑。你陈大善人十多亿美币说捐就捐,那时你都没想起你这个姑姑。现在跑来干啥?落难了?”
跟着陈曼霞进来的还有一男一女,年纪看上去比陈卫东大个几岁。男子看见萧百合眼前一亮,舔着舌头就把手伸过来,
“这位小姐是...”
陈卫东一步挡在男子身前,
“你再把你那逼玩意伸出来别说我给你薅下来。”
男子看见陈卫东足足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只能往后退了一步。陈曼霞十分不满,
“干什么你?我儿子只不过想认识一下这女孩,你有什么权利限制别人的交往自由?别拿你们大陆那一套思想到我们这耀武扬威。”
陈曼霞又走到陈廉身边,
“爸,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个野种,上不得台面的。他来我们陈家干什么?老三和大陆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生出来的不算咱们陈家人。”
“你住嘴,谁不三不四?你是三还是四?”
陈廉怒了,呵斥陈曼霞,
“你有家不回,成天在我这转悠干什么?你当我很喜欢你呢?婆媳关系你处不好,夫妻关系你也处不好,两个孩子被你养成废材,
你还妄想陈氏的产业?我和你说,以后陈氏要交到卫东的手上,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们一家人留。”
“爸...”
陈曼霞差点没被气死,还不待争辩,门口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爸,你这说的就不对了。陈氏不是你一个人的,抛去股东那头不说,所有陈家人都有继承权的,这是法律规定的。”
走进来的是陈卫东的大伯陈成仁,他进屋环视一圈,故作吃惊,
“呦,没看错的话这位就是我三弟的儿子陈卫东吧,咱们俩多年前在大陆是见过的。”
陈卫东点点头,
“大伯好。”
陈成仁摆摆手,
“说不上好不好,老爷子上了春秋,脑子有些糊涂,总冒出一些奇怪的主张。”
陈卫东有点心烦了,
“大伯,姑姑,你们的顾虑是多余的,我没有要继承陈氏的意思。我没那个资格,也没那个能力。
你们对我的敌意是多余的,我只不过是来看看爷爷,过些日子就会离开新坡国。”
陈成仁和陈曼霞并没有眼神交流,因为他俩的诉求不一样。陈成仁抹了一下八字胡,
“是啊,听说你在大陆很有些本事,不会上南洋来搅局的。和你说句实话,陈氏看着挺威风,其实里面一团乱麻。”
陈廉一拍轮椅把手,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卫东单独相处。”
陈曼霞眼珠一转,
“爸,家里留陌生人不安全,让小安和小旻留在这里陪你。”
“不用,用不着,留他们才危险。行了都走吧,再不走别说我让人赶你们出去。”
陈成仁和陈曼霞终于有了眼神交流,四个人只能暂时战略性撤退。陈曼霞的儿子乔安临走时又朝萧百合舔了一下嘴唇。
陈卫东记住了四个人离去的方向与行走的速度,当四个人转过院墙后陈卫东告诉陈廉,他想上洗手间。
陈廉忙招呼下人,陈卫东拒绝了,说能打听到。陈廉又继续和萧百合说话,听说萧百合的父亲是华国的将军,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
“华国的军人都是好样的。”
陈廉和萧百合谈的很投入,连陈卫东什么时候回来坐在那里他都没注意。不多时管家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乔安少爷受伤了,不知道哪飞过来一块石头,正砸在他后脑上。”
陈廉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陈卫东。忠伯说过,他这个孙子是有一身武功的。打得好,打得妙,
“受伤了就上医院,跑来告诉我干嘛?”
此时陈曼霞气冲冲的跑回来,进屋就指着陈卫东,
“是你,就是你个小畜生,敢在这里行凶。我已经报警,等着坐牢吧?”
陈卫东目露寒光,
“陈曼霞女士,今晚你冒犯我的母亲,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不要再得寸进尺,否则后果自负。”
杀过人的眼神锥心刺骨,陈曼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目光,仿佛自己是待宰的羔羊。
陈廉吩咐管家,
“把她那个报警消了,她儿子受伤找我孙子干嘛?卫东一直在这陪我说话,从未没离开过。”
陈曼霞哭着走了,陈卫东也没想到会打的这么准。石头是他从花坛里拔出来的,投射距离是他估算的,打着谁算谁。
用过晚饭之后陈卫东给酒店打了个电话,告诉母亲今晚要和百合留宿在爷爷这里,一切顺利,勿念。
陈卫东晚上和陈廉聊到很晚,老的说自己这辈子,小的也说自己这辈子,两本故事书一抖落直掉灰。
萧百合没住过如此奢华的私人房间,虽然她也是被富养着长大的,但是华国当时的整体水平在那摆着。
陈卫东把老爷子哄睡之后回到了萧百合的房间,俩人尴尬的对视着。时间,地点,心情,哪哪都不对,二人压制住了相同的欲望。
按理说陈家有很多房间,但是陈卫东怕萧百合在陌生的环境恐惧,所以只能打地铺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陈卫东是被嘈杂的噪音惊醒的,他起身出门查看。佣人们慌乱的出出进进,他拽住一个女佣问是怎么回事
女佣的华语说的不怎么利索,
“老爷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