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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定州新城那间布置简洁却不失庄重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如同压在众人心头的巨石。

栾城至夷舆的铁路修建工程,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当初,从栾城修建到定州新城时,一路皆是广袤的平原,工程进展颇为顺利,就像行驶在平坦大道上的马车,畅行无阻。

当铁路延伸至曲阳,再朝着广昌县推进时,情况急转直下。

以往修建快速路,只需依托原有的老路进行拓宽即可,相对轻松。但如今修建铁路,需要铺设两条轨道,拓宽的幅度绝非一点半点。

尤其是在山区,不仅要考虑线路的走向,还要应对爬坡难题。

赵生深知,火车爬坡过高会带来诸多隐患,可他们又缺乏打隧道的经验,这无疑在工程面前竖起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高墙。

从广昌县到蔚州,以及蔚州到夷舆之间,同样横亘着连绵的山地,宛如狰狞的巨兽,阻拦着铁路的延伸。

赵生站在巨大的工程地图前,神情严肃,目光在地图上的山川地形间游移。

他抬手轻轻点着地图,对一众工程师说道:

“你们去勘测地形的时候,一定要奉行几个原则。在高地交错的位置,要折中选择一个合适的地点。要是有些地方实在没办法,该建桥就只能建桥。”

他的声音坚定而沉稳,试图为陷入困境的工程指明方向。

为了更好地统筹铁路修建,集团将修建指挥室设立在了定州新城,赵生也因此常常在此主持会议。

此次会议,更是关乎工程能否顺利推进的关键节点。

崔其濂,这位身为铁路集团副董的实干家,正站在会议桌前发言。

赵生推举他担任此职,正是看中他曾在工部任职的经历,以及对格物的专长。

只见崔其濂推了缓缓开口,自信满满地说道:“我们现在有炸药,开山并非无法解决的难题。

而且现场配备了推土机,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工作量。

目前,我们在选择地形时,基本上倾向于在半山位置,这样既有利于火车行驶,又能在现有条件下尽量降低工程难度。”

赵生听着崔其濂的讲述,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

崔其濂的专业见解和应对策略,让他感到颇为满意,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公上谨,这位身兼资料员与书记员双重职责的年轻人,正全神贯注地记录着会议中的每一个观点和建议。

他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不辞辛劳地将众人的智慧结晶一一收集起来。

作为赵生的得力助手,他深知自己工作的重要性,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可能影响到工程的走向。

记录完毕,公上谨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说道:“目前,我们账目上所剩的钱款已然不多。库房里的资金,仅仅是诸位认购股份的三成,第二笔认购款需要尽快缴纳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如同警钟一般,提醒着众人资金问题的紧迫性。

崔明浩紧接着补充道:“我们监事会会全力督促这些事情的推进,确保资金按时到位,不影响工程进度。”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仿佛在向众人承诺着监事会的责任与担当。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范熙佟匆匆走了进来。

前期范家尚未入股铁路集团,赵生邀请他加入监事会,一方面是几大家族对他较为熟悉,另一方面,有范熙佟在场,韦家和卢家也不敢轻易耍花样。

范熙佟刚一坐下,便听闻众人在讨论缴纳进度款的事情。

他心中一动,也想趁机参股,于是赶忙说道:“各位,我范家对铁路项目一直十分看好,不知现在是否还有机会……”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众人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众人或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或是与身边人小声交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范熙佟心中一阵失落,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赵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思忖。

他本就打算等栾城到夷舆的项目结束后,再顺势提出修建通往并州的铁路线。

如此一来,既能稀释现有股份,又能让范家进来变得顺理成章。

他深知,在这个利益交织的商场中,武力并非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

如今,他要做的是将利益的蛋糕做大,让所有人都能从中尝到甜头。

他就像一位高明的船长,试图将自己这艘承载着巨大利益的游轮,与更多有实力的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如此,在自己强有力的军事力量保驾护航下,即便有人心怀不轨,也会因利益关系而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妄动。

然而,就在栾城通往夷舆的铁路工程紧锣密鼓推进之时,一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匈奴竟然朝着并州西面的城市进军了。

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宫,赵晖得知后,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在垂拱殿中,他面色冷峻,与朝中大臣们对视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殿下,匈奴此番出兵规模惊人,高达五十万人,目标直指并州的马邑、林湖等地,看样子他们意图夺取并州北部。”

兵部尚书秦廉打破了沉默,他深知此事重大,不能再让朝堂陷入沉默。

赵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说道:

“秦尚书,并州人马总计八十万,仅代郡、马邑和常山三地,便驻扎着三十万边军,加上城内府兵,凑足五十万人的守城军队并非难事,如此守城应当不成问题吧?”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若不是念及秦廉是自己从燕州带来的心腹,恐怕此刻早已毫不留情地甩脸子了。

秦廉微微躬身,一脸忧虑地说道:

“陛下,这次匈奴出兵来势汹汹,臣总觉得他们的意图不似往年那般,仅仅是劫掠一番后便离去。”

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却又难以说清其中缘由。

户部尚书司仕通见状,也上前一步,附和道:

“陛下,秦尚书所言不无道理。以往匈奴出兵,多是以代郡为首要攻打目标,对马邑只是进行堵截,且往往会顺势发兵前往蔚州。可此次……”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话中的担忧之意已然十分明显。

秦廉感激地看了司仕通一眼,心中暗道:不愧是一起在燕州共事多年的老伙计,关键时候总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韦荣,这位内阁首辅大臣,此刻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他虽身处高位,却已没有多少实权,如今上朝,也只能带着耳朵听,自己说的话早已没了分量。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范文渊,依旧霸占着丞相的职权。但他也察觉到,如今自己说话不过是给皇帝提供个参谋意见,任何事情最终都还是要通过内阁走流程。

况且这种关乎战事的大事,皇帝不主动问他,他断然不敢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