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以东五十里,防守力量极为薄弱,有一处渡口。
此时,河水水位大幅下降,尽管天气寒冷彻骨,但临时搭建一个浮桥,也只需半天时间。
亓官烈听到汇报之人前来告知这一情报,心情激动万分,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花。
正当他打算依此行事之时,却又得到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葛鹏飞已经逃出城去,此时自己若支援长安,无疑将陷入孤军作战的险境。
亓官烈心中纠结万分,面色凝重,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最终,他一咬牙,决定顾不得许多,带着队伍匆匆离去。
忽一木率领着那些蛮横残暴的羌兵踏入长安城后,简直如同一场可怕的灾难降临。
他们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城内的商铺,昔日繁华热闹、琳琅满目的店铺,如今变得破败不堪,货架东倒西歪,货物凌乱地散落一地,被肆意践踏得不成模样。
民房也未能幸免,门扉被粗暴地撞开,屋内一片混乱,家具支离破碎,人们的哀号声此起彼伏。
这些羌兵的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疯狂的光芒,如同饿狼见到了猎物。
但凡见到稍有价值的物件,他们便毫不犹豫地抢夺过来,不论是璀璨夺目的珠宝,还是精致细腻的瓷器,统统都被收入囊中。
而对于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更是毫无怜悯之心。
稍有不满,便是挥刀相向,瞬间夺走一条鲜活的生命,鲜血染红了街道,恐惧如阴霾般笼罩着每一个人的心头。
更为恶劣的是,这些羌兵对女子毫无尊重可言。
但凡遇见稍有姿色的女子,便如野兽般扑上去,肆意侮辱,女子的哭喊声在长安城的夜空中凄惨地回荡,令人心碎不已。
一时间,长安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与绝望之中。
鸡飞狗跳,人心惶惶,这座古老的城池仿佛被黑暗的深渊所吞噬,再也寻不见往日的宁静与繁华。
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哭喊声、呼救声交织在一起,犹如一曲悲怆的乐章。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望着被洗劫一空、满目疮痍的店铺,老泪纵横,悲声呼号:“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城中的官兵们虽然奋力抵抗,但羌兵人数众多且凶悍无比,局势愈发危急。
就在这时,一位英姿飒爽、年轻有为的将领自张横的队伍中挺身而出。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响彻云霄:“兄弟们,岂能容这些贼寇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横行!为了长安的安宁,为了无辜百姓的安危,我们誓死不退!”
这番激昂慷慨的话语,犹如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点燃了士兵们心中的热血与豪情。
他们对这些侵犯家园的异族早已恨之入骨,此刻更是怒发冲冠,士气如虹,毅然决然地与凶猛的羌兵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激烈较量。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狡猾奸诈的忽一木却暗中布局。
他亲自率领一支精锐之师,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官兵的后方,企图实施一场致命的前后夹击。
年轻将领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忽一木的阴谋,心中不禁暗叫不好。
“不好,这贼寇居然如此阴险!”他暗自咬牙,眉头紧皱,心急如焚。
这一场战斗刀光剑影,鲜血染红了大地。
张横闻听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毕竟他是司马家族派来收复长安城的,而且与羌兵属于合作关系。
他不想在这个敏感的问题上轻易得罪人。
可羌兵所犯下的种种罪行也令他难以忍受,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与矛盾之中。
石勇智虽然人在城外,但是城内发生的种种惨状也有所耳闻,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
于是,他急匆匆地找到了大将军钱大壮。
“大将军,这些羌人如此胡作非为,丧心病狂,即便是我们最终得到了长安,又能如何?”
石勇智双眼通红,手上紧紧地攥着刀柄,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原本一腔热血、满怀壮志的钱大壮,本以为投奔了赵钦能有所建树,大展宏图,岂料如今竟变成了这么一个混乱不堪的烂摊子,心中难免也充满了气愤与无奈。
“石将军,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钱大壮眉头深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急切。
“大将军,我们现在还有七万雄兵,城里的百姓虽然不多,但也是我大周的子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肆意妄为?”
石勇智情绪激动,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
钱大壮深知这件事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会义愤填膺,尤其是他们的边军,若继续任由事态这般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引起兵变。
“城外有司马派来的军队,他们的大炮调转方向,就能将我们一举击败,我们必须计划周全,谨慎行事。”
钱大壮面色凝重,语气沉重地说道。
石勇智听到钱大壮的话,明白这位大将军心中的顾虑与担忧,也清楚今晚必将有一场恶战。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有名军士匆匆进来通报道:“将军,营寨门前来了一位将军,身着我们大周军队制式铠甲,说他姓张。”
“张?”钱大壮在脑海里迅速思索了一下,便想到了张横,心中不禁疑惑:这么晚了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请他过来。”钱大壮说道,不管即将发生什么,见了面才能知晓。
为了以防万一,他附在石勇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而后石勇智带着人出去了。
张横进了营帐,随行的亲卫在大帐外面候着。
“参见钱大将军!”
张横行礼道,态度恭敬却难掩脸上的焦虑。
“你就是司马彦的副将张横?”
钱大壮在边军时就知道司马彦身边有两员大将,其中一个姓张的便是张横。
“正是末将,钱将军好眼力。”
张横夸赞道,随即目光警惕地朝着营帐周围扫视了一圈,继续道:“大帐有伏兵,莫不是钱将军以为我会对将军不利?”
钱大壮见事情败露,脸上却毫无表情,冷冷地说道:“我岂会怕你?只是我想听听你此番前来所要说的话,若不合我意,你休想走出这个军营。”
张横闻言后,竟开怀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