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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非传统宫斗 > 第209章 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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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落。

庭院中站了一位穿着一身雪白的素绢裙衫的妙龄女子,她外头还罩着一件月白绣纹的披风,飘逸出尘,乍一看仿佛在出孝。可偏偏她面容娇媚,身姿婀娜,竟有种奇异的动人。

眼下她正站在院中不知所措,左瞧瞧右看看,竟没有一个人。

她踏出自己所在的这间院落,走到了金花路上,这才看到几个往来的宫人。

郑嬷嬷眼尖,从远处就看到了她:“那个秀女,你现在怎会出现在此?你要去做什么?”

那名女子吓了一跳,轻轻抚了抚胸口后,急忙走过来福了福身:“郑嬷嬷,我是秀女施湄儿,昨夜有人敲我的房门,说今日卯时三刻在院中集合,开始早课。我今晨出门后发现空无一人,这才斗胆走上长街...”

闻言,郑嬷嬷周正的脸庞上露出一丝不悦,她自然听出了这是有人要捉弄施湄儿,可为何旁人只捉弄她?跟她一屋的其他秀女又为何没有上当?

她皱眉道:“和你同屋所住的秀女们呢?她们怎的未曾起来?”

施湄儿声如蚊讷,喏喏道:“回嬷嬷,昨日分配房间时,只有我一人一间...”

郑嬷嬷愣了一瞬,这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施湄儿。

八十一名秀女,开辟出了二十一间厢房,一个院落四间厢房,四人同住一间,那就注定要有人独住一间。

内务府洒扫布置时,为免秀女们说厚此薄彼、给某个身份尊贵的秀女单开一间厢房,便给落单那人选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厢房也比旁人的小上许多。

郑嬷嬷虽然一开始未曾认出施湄儿,但也听说过她的名头——品相在这批秀女中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家世也是倒着数数一数二的。

也不知六尚局的人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将她分到了单独的那间院子,这才叫心怀不轨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郑嬷嬷语气缓和了许多,道:“你先回去吧,往后每日都是辰时四刻方才上早课,至于今晨之事...”

施湄儿见她脸色,便知是自己被作弄了,可这么多秀女和宫人,要如何才能查到是谁呢?

她本就家世低贱,不愿与人树敌,自然也看出了郑嬷嬷的为难——她也只是个六尚局的女官罢了,若是得罪了谁...

于是施湄儿急急开口:“嬷嬷放心,湄儿心中明白,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也怪湄儿自己蠢笨,给嬷嬷平添许多麻烦。”

郑嬷嬷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能如此想最好,去吧,时辰还早。”

...

晚上,秀女们上完课训,三五成群往自己的院落中去,只有施湄儿一个人孤零零走在后头。

她生的好看,若是家世也好的话,殿选极有可能入选,定然有不少人要凑上去和她交好;但她家世太差,这些秀女自然恨不得将她踩在脚下、让她落选才好。

“走呀走呀,我听说沐浴的地方在金花落北角,咱们一起去吧,学了一天的规矩,正是腰酸背痛的时候呢!”

“好呀,等我拿一身换洗的衣裳!身上汗涔涔的,一点都不舒服。”

宫中对秀女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如今四月初的天儿,说冷不冷,说热也不热,秀女们可以隔天去开辟出的汤池中沐浴一次。

但汤池只有一个,秀女却那么多,不少人都小跑着往北边去了。

施湄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预备等天色晚了人少的时候再去。她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刚往床榻上一坐,立刻就站了起来。

触感不对,她掀开被子一看,床榻上濡湿一片。

不知是谁泼了一盆冰凉的井水,施湄儿坐下不过一瞬,大腿和臀部都直发冷。她仔细闻了闻,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施湄儿鼻尖发酸,红着眼眶将被子和褥子一股脑儿扯了下来,放进一旁的盆中,走到院中打算清洗一番。

等她打来清水,将东西揉搓干净,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不敢再耽误,将被褥晾了起来后,连忙进屋拿上衣裳往北边的汤池走。

等她走到汤池处,零零星星几个秀女已然泡好走了出来,褚韫玉见到她,一脸惊讶:“你怎的这时候来,里头的水已然不怎么热了。”

施湄儿脸色微红,福身道:“多谢姐姐告知,我...我有事耽搁了。”

江芙山温声道:“不若你下次再来?今夜就算泡上了,万一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施湄儿道:“劳烦姐姐挂心,我身上出了许多汗,小心清洗一下就出来,不会太久的。”

江芙山闻言也就不再多说,褚韫玉撇了撇嘴,拉着她走了。

入内果然空无一人,原本该冒着热气的汤池已然没了声息,只有外间还有两个小宫女在忙活。

施湄儿不想麻烦旁人,便脱下衣衫搁在外间,径自走了进去。

水温比体温还低,她在水中有些发抖,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此刻落了下来。

她拭干眼泪,不敢再耽搁,匆匆将头发和身子洗了一遍,拿起汤池边的布巾粗粗擦干,就去外间找衣服。

可施湄儿瞪大眼睛在外间找了又找,都没看到自己方才放在木挂上的衣裙,刚脱下的和干净未穿的,全都不见了踪影。

她裹着那条布巾,急的又快哭出声来,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低声问:“有人在吗?”

院中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她又略略提高了一点音量,问:“外面可有人在?”

如此重复几遍,都没有任何回音。

施湄儿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布巾围着,盖住了胸脯,却无法再往下盖住臀部,一片春光乍泄间,她咬着唇无地自处。

从门缝看去,院落中似乎连一丝烛火都没有了,更无人走动。

四月的夜里,风仍是微凉的。她用布巾将身上彻底擦拭干净,裹在身上,不顾仍在滴水的发梢,赤脚走了出去。

刚走几步,到了院墙底下,她就听见一墙之隔外宫中禁卫列队走过的脚步声。

盔甲摩擦间发出的声音令人牙酸,她心中一震,害怕被人看到,急忙屈起身子躲在了一片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