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纷纷转身,大家伙不知这光阵能维持多久,还是谨慎些,陆苏叶打头小心走了进去,大家伙眼见陆苏叶消失在眼前,顾不上称奇,苏篱跟在她身后,用心念驱使兽偶抱着金丝纹铜匣缓缓入内。
孟修云几人随即快步上前。
十来人加之五只兽偶,便如做梦般,踏入秘境。
为了减少兽偶损耗,入了秘境后,苏篱便让兽偶停下了,待找到典仪在何处进行后,再直接将它们引过去。
苏篱抬起头来,好奇地打量起秘境来。难怪方才有水汽传了过去,眼前是一道低矮的山谷,山谷口边上有山泉流下,击于山石之上,水花四溅,教人觉得凉爽不已。
不仅如此,这四周树木参天,花草繁密,偃月城外那精心培育的花田同此处一比,简直不值一提。苏篱一一看去,不禁瞪大了眼。
这树木,这灌木丛,就是此处!
她激动地上前两步,拉住陆苏叶:“我当年误入的,便是此地。”
苏篱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朝山谷一侧跑了过去,孟修云紧跟上前。
“就是这!”苏篱指着地上的兽骨,“对,就是这!”
“事不宜迟,咱们往里头找找。”陆苏叶见一切都对得上,面露喜色,带头往山谷深处寻去。
苏篱紧跟在后,其他几人也跟了上去,只留陆谦在原地守着兽偶和金丝纹铜匣。
“长姐!长姐!我是苏叶啊!”陆苏叶眼见山谷虽不高,山上植被繁盛,亦可藏人,忍不住大喊起来,只是除了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苏篱,长姐该不会……”陆苏叶扭过头来,眸中满是忧虑。
“再等等。别心急。”苏篱关切道。
众人缓步向前,边走边打量,不由得啧啧称奇。秘境之中乍一看,只是草木花丛密得多,可细细一看,好些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间或还有不认识的异兽雀跃而过,它们眸中毫无警惕,只是好奇地打量来人。
“若能在此炼毒……”卓憬抱着小花,盯着草丛里一只像兔子却没有兔耳的无辜小兽,险些看得流口水。
“卓憬……”苏篱有些哭笑不得,“小花不会想吃那只小兽吧?”
小花晃了晃,收起信子,免得吓着人家。
说来也怪,那只小兽许是感受到了善意,沿着山谷往前蹦去,竟像是在带路。陆苏叶不自觉跟着上前,大家伙亦跟了上去。
穿过山谷,一座一丈多高的木台显在几人眼前,木台颇大,便是站上十几只一人多高的兽偶也绰绰有余。
陆苏叶握紧了手头的配剑,难道这就是行召唤典仪之处?
她伸长脖子,绕到木台另一侧,远处是密林,看不清内里究竟有何物,但再靠近几步,便有些不舒服。
苏篱跟上前去,刚站定,体内的灵气便开始翻涌,好似极为抗拒眼前之物。苏篱后退了几步,拉着陆苏叶回到了山谷这头的木台边上。
“如何?”司徒老夫人关切道。
苏篱摇了摇头:“那边看不真切,乌烟瘴气的。若说鬼疫藏在那边,也未可知。”
司徒老夫人摇了摇头:“恐怕也是如光阵一般的秘法,驱逐鬼疫,鬼疫总该有个去处,恐怕就是赶去了那里头。”
“那鬼疫从何而来?”司徒近接话道。
“老身也不知。兴许是凝结了世间的鬼疫之气,在此现行。如此世间放得安稳。”司徒老夫人沉吟片刻猜测道。
“好了,先看看如何召唤神兽吧。”沈良抱着双手,面上有些不耐。
“不是说秘境里会教咱们唱什么舞什么吗?”沈堪见沈良都开口了,也不憋着自己。
苏篱用手肘轻碰了他一下,下巴朝木台周遭扬了扬:“你细细看,木台周遭是不是画了东西?”
大家闻言,纷纷围上前去,果然,木台除了有两道木梯,周遭都如墙壁,上头画满了壁画。
陆苏叶细细看来:“这上头有歌谣,这些人的动作,应该就是召唤神兽和驱逐诡异的舞仪了!”
“快,快记下来!”司徒老夫人激动不已,上前几步念叨起来,一时间,大家伙纷纷在心中吟唱,生怕待会拖了后腿。
苏篱许是有灵气助益,只念了一遍,便熟记于心。她瞧着壁画,觉得有些蹊跷。
壁画上的人,确实只有一个,应该就是方相式,他身前有十二只神兽,有的似虎,有的似鸟,还有的确是难以描述,好在看大小,都同人差不多高,她制的兽偶里便有如此大小的,还好没出岔子。
只是壁画上的人,戴着面具,可是眼下,面具在何处?陆半夏没有交代要戴面具,这面具不是必需品?
“你可是有什么发现?”一旁的沈良见她如此,笑着问道。
苏篱草草说了一番,面露犹疑。
沈良缓缓点头,苏篱一不留神,他竟转身拾阶而上,直接去了木台上头。众人见状,亦跟了上去:“可是有异样?”
苏篱一时语塞,赶紧解释了一番:“我不知这面具是不是关键。要不大家先找找看?”
一时间,大家伙都低着头寻起面具来。可是木台上除了斑驳的陈旧血迹,还有分辨不出的枝叶残迹,空无一物。
这是为何?苏篱细细回忆了一番,那几片面具碎片,确实从未提过面具之事。陆半夏将信报留在面具上,难道是巧合?
若如此推断,这面具应是秘境本就有的。可现下去了何处?
苏篱犹疑之际,一边的草木里,传来木枝折断的声响。
“是谁?”陆苏叶离得最近,她握紧配剑,缓步悄声迈了过去。
沈堪心忧陆苏叶,亦追了上前。陆苏叶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小声些。
他二人缓步上前,草木后头的动静却没了。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想必又是那些异兽。”沈堪小声道。
陆苏叶皱起眉头:“兴许吧。”
她正欲转身之际,草丛里显出些许灰色布料。
陆苏叶心头一惊,难道……
她上前几步,用手扒开草丛,一个熟悉的人影,现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