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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驭千机 > 第192章 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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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人的鞋尖映入了眼帘,丫鬟缓缓抬起手来,单手按住了袖箭开关。

袖箭险些便要射出,一声“爷”,来人停下了步子,迟疑了片刻,转身回了房。

丫鬟掩在角落,张起耳朵听了好一会,见没了动静,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她又等了片刻,楼下的丫鬟小厮陆续回来了,她趁大家伙不留神,闪身混入了人群中。

半个时辰后,孙宅。

苏篱的房中,这丫鬟打来清水,将面上易容的妆束擦洗干净,露出本来面貌。苏篱照了照镜子,换了衣裳,取下鞋中的垫子,这才是真的松快了些。如今改头换面,就算是那伙贼人怀疑,伙同杏月楼的人追了来,也认不出了。

苏篱赶紧取了纸笔,将她夜间所见,事无巨细,开始描摹。

那上房颇大,屋中摆设甚多,饶是苏篱,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将房中所有细节全部绘下。苏篱抬起头来,书桌上早已堆了厚厚一层纸张,比当初试炼时所画的赤凤山机关图纸还要多。

忙完这些,苏篱翻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遗漏,才瘫坐在木椅上,灌了几口热茶。这一晚上忙活得够累的。

歇息了片刻,门外有人敲门。苏篱快步上前,是孟修云。

“我刚从陆苏叶落脚的客栈回来,据她所述,那伙贼人应是没有起疑。”孟修云低声道,“可有发现?”

苏篱摇了摇头:“屋里没有什么蹊跷的。反倒有些不对劲。”苏篱边说道,将桌上的那一厚摞纸张递给了孟修云。

“这是……他屋中景致?”孟修云翻看了几眼,不再有疑惑。

苏篱自顾自点了头:“我怕有什么疏漏,干脆记了下来。若能有发现,就不用再探。眼下苏叶虽未引起怀疑,如此大张旗鼓,他们若是警醒起来,突然撤离,也不好说……”

苏篱见孟修云并不言语,只是看得十分投入,索性闭了嘴。

自打前些日子在陆府同孟修云闹了些别扭后,再同他独处,尤其是如此这般,二人都不言语时,苏篱总觉得如坐针毡。她寻了些借口,在屋里来回摸索了一二,眼见屋中拾掇完了,孟修云还未言语。

她撇了撇嘴,索性去厨房找了些吃食,又在院中来回踱步,直到夜深,凉意渐盛,她搓了搓胳膊,无奈回了房里。

没想到孟修云居然还在。只是他瞧着似有些不对劲。只见他靠在木椅椅背上,面上满是疲惫之色,手中抓着一张图纸,其余图纸四散在桌上,地上。

苏篱何时见过他如此失态,赶紧上前两步:“兄长,你还好吧?”

孟修云并未出声,苏篱见他如失了魂般,好奇朝他手中的那张图纸看去,上头所绘那是一个普通木雕,苏篱有印象,这个木雕约摸成人男子单手大小,置在那上房的博物架上,瞧着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上头的纹样,如此瞧久了,似有些眼熟。苏篱挤了挤眼,多看了几下,晃了晃头,虽是眼熟,却未见过。

难道这纹样有什么蹊跷?同先前见过的物件有什么瓜葛?

“兄长?”苏篱担心孟修云出事,索性在他耳边喊了一嗓子。孟修云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他坐直了些,闷哼了声:“线索便在这木雕上。”

“木雕?它的纹样难道又是什么密文?我瞧着倒是甚为眼熟,只是属实没有见过。这是何故?”苏篱好奇道。只要言之有物,尤其是机关秘术,她便不觉尴尬。

“你眼熟,实属正常。”孟修云松开左手,将那张图纸细致地抚平,放回到书桌上,一双眸子满是琢磨不透的幽深,直直盯着纸上的木雕,“此乃孟家另一家分支的图样。”

“孟家?也就是说,最后一块面具碎片,同这支分支有关?”苏篱言语间不禁带了些喜悦之意味,若面具在孟家,这就好办了。

只是孟修云为何如此反常?苏篱转了转眼珠子,难道这支分支同他们本家也有龃龉?还是说也参与谋害过孟修云?

苏篱摇了摇头,不对,就算是害过他,他也不该是如此反应,以他的性子,有了由头上门算账,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再者,当初孟锦程早已承认。

若不是这些缘由,那又为何?苏篱只觉得头痛不已,她索性不想了:“这分支有何不妥?兄长,你可还好?你若一直如此,我便去找苏叶合计了。”

此言一出,孟修云摆了摆手:“先不要惊动他们。”

他看了一眼苏篱:“你们也无需合计。不用大费周折了,我告诉你便是。”

苏篱点了点头,搬过木凳,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孟修云。

他摩挲着纸上的图样,缓缓说道起来。

这个木雕,出现在此处,无需再探,只因木雕本身便能说明一切。

这木雕乃是孟家分支禁地里的物件,除非有人刻意为之,这些物件会一直在禁地里头,永不见天日。

“那咱们去问问就知道了呀。”苏篱好奇问道。

“问不了了。这支分支,几年前出了事,无人幸存。”

苏篱刚端起茶杯,听了这一句,险些摔了杯子。她瞪着孟修云:“无人幸存?”

孟修云缓缓点了点头。

“何人所为?你爹……你们孟家难道没有追究?”苏篱小心翼翼道。

“追究不了。乃是他们自作自受。这一支分支本就同本家极为不亲近。他们祖上路子歪了些,醉心于旁门左道,一天到晚在想法子炼丹,却老是弄出些不像机关术,不像医道,也不似毒道的玩意。”孟修云叹了口气,“几十年前就有了苗头,被长辈们制止了,原以为他们早已悔过,没想到四年前,丹房出了事,所有族人都殒命于此。”

苏篱琢磨不透孟修云是如何看待此事,他的模样,不像有多悲痛,但似乎也有些难以释怀。她撇了撇嘴:“这木雕出现,是有人暗示,面具也在那处?”

孟修云颔首。苏篱却觉着有些蹊跷:“这木雕看着,若是想仿造也不难,若它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