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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证聚力凝,破局之基

潮湿阴冷的牢房中,跳动的烛火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我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周氏那阴狠的眼神,苏瑶那故作惊讶的表情,以及皇上那失望的神情,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将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周氏的计划会如此完美,完美到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娘娘,您别灰心,曹大人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年轻狱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他是好意安慰我,但我此刻的心,却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我相信他。”

景轩,你一定要找到证据,一定要还我清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回忆之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突然,一道灵光闪过我的脑海,我猛地坐起身,抓住那名狱卒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小李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宫里有个叫小桃的宫女?”

小李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记得,不过她半年前就已经被调走了。”

“是被调走,还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小桃的突然失踪,当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被周贵妃叫走的,说是她手脚麻利,伺候人尽心。”小李子想了想,补充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我紧紧抓住小李子的手,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光:“小李子,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我怀疑,她知道一些事情,一些对我很重要的的事情!”

……

与此同时,景轩正走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他的心情既沉重又激动。那位中立的大人告诉他,他知道谁曾经被周氏陷害过,并且手中还留有证据,只是迫于压力不敢说出来。

景轩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那位曾经的官员。那是一位两鬓斑白,形容枯槁的老人,他原本是户部侍郎,却因为得罪了周氏,被安插罪名,罢官免职,如今只能蜗居在这破败的小院里,苟延残喘。

“曹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冒着得罪周贵妃的风险,为老夫翻案?”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景轩,“这是当年周氏写给我的信,她威胁我,如果我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就让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老夫原本已经放弃了,但老天有眼,竟然让你找到了老夫,你一定要为老夫做主啊!”

景轩郑重地接过那封信,他知道,这封信的分量有多重,它不仅可以为这位老官员翻案,更可以成为扳倒周氏的关键证据!

“老人家放心,下官一定会竭尽全力,还您一个公道!”景轩将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夜深了,皇宫里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

周氏的寝宫内,却依然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曹景轩最近频繁拜访朝中大臣,还去见了那个老不死的?”周氏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她一身,但她却浑然不觉。

“娘娘息怒,此事千真万确。”苏瑶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来,这个曹景轩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小李子带来的消息犹如一道暖阳,照进了我冰冷的心房。景轩找到了那位被周氏陷害的官员,也找到了关键的证据,我的冤屈即将洗刷!

然而,与此同时,我也从另一处听到了让我心惊的消息。

“娘娘,奴婢听说,周贵妃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曹大人在暗中调查她,现在她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我的心腹宫女小兰,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来到刑部大牢,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周氏的狠毒我再清楚不过,如今她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必须尽快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景轩,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小桃失踪的事情,以及我怀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小兰,并让她务必将这些话转告给景轩,让他务必小心谨慎。

小兰走后,我焦急地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我的牢房门口。

“吱呀”一声,牢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邓婉兮,你的机会来了。”来人竟然是刑部尚书刘大人,他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道,“只要你现在认罪,我可以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刘大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我冷笑道,“你不过是周氏的一条走狗,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刘大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人,宫女小桃已经安顿好了,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书房内,我的心腹将一份整理好的证词交到了景轩手中,“周氏心思歹毒,手段残忍,小桃亲眼目睹了她伪造信件,陷害邓姑娘的整个过程。”

景轩仔细地翻阅着证词,眉头越皱越紧。周氏的狠毒,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景轩将证词收好,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明日早朝,我便将这一切公之于众,让周氏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然而,景轩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朝堂上悄然酝酿。

刘大人见我软硬不吃,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邓婉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曹景轩真的能救得了你吗?他一个区区六品侍读,能撼动得了周家和赵大人?你若是识相,就乖乖认罪,还能留个全尸!”

我轻蔑一笑,看着眼前这个被权力和利益蒙蔽双眼的可怜虫,“刘大人,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无知女子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从怀中掏出一块沾着血迹的帕子,正是当日小桃被灭口时,我偷偷从她手中拿到的。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刘大人脸色大变,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猜呢?”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块帕子上的刺绣针法,是周贵妃宫中独有的,而这上面的血迹,我想你也应该很熟悉吧,毕竟,你可是帮凶之一啊!”

我看到刘大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在地。我知道,我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刘大人,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勾当,真的天衣无缝吗?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和周氏,还有那个赵大人,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刘大人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已经放弃了挣扎。我知道,真相已经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

夜深人静,景轩的书房内,灯火通明。

“景轩,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我奔波劳碌,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男人,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感激。

“放心吧,婉兮,我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整理好了,确保万无一失。”景轩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柔,“我还联系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让他们在朝堂外待命,以防赵大人等人狗急跳墙。”

我知道,景轩为了我,已经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我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景轩,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景轩将我拥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坚定,“我答应过你,要护你一世周全,就一定会做到。”

窗外,夜色深沉,寒风凛冽,但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我知道,黎明即将到来,而我和景轩,也即将迎来最后的决战……

第二日,天还未亮,景轩便起身穿戴整齐,准备进宫面圣。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景轩走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所有的思绪都压在心底,默默等待着最终的审判……接下来的几日,仿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阳光透过牢房的小窗照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中的阴霾。终审之期一日一日逼近,我心中那根名为“希望”的弦却越绷越紧,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景轩每日都会来牢中看我,他消瘦了许多,原本清澈的双眼中也布满了血丝,我知道,这些日子他一定为了我四处奔波,费尽心力。每每看到他强颜欢笑地安慰我,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让我安心等候佳音时,我都会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我知道,这场斗争,我们不能输,也输不起。

这天夜里,我正倚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我猛地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牢门外。

“小桃?!”我惊呼出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你?你不是……”

“娘娘,奴婢没事。”小桃连忙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说道,“奴婢命大,那日只是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人家救起,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我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小桃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我,“娘娘,这是奴婢在周贵妃寝宫外捡到的,奴婢瞧着眼熟,似乎是苏答应之物,您看看……”

我接过香囊,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是一种极其名贵的香料,而这种香料,我曾在苏瑶的寝宫中见过。

“我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谢谢你,小桃,你带来的消息很重要。”

小桃的出现,无疑是给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为我提供了扳倒周氏等人的关键证据。我紧紧握着手中的香囊,心中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

终审之日终于到来。

我被带上了朝堂,刺眼的光线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努力适应着光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金碧辉煌的大殿,庄严肃穆的氛围,以及一张张神色各异的面孔。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站在人群前方的景轩身上。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却坚定而沉着。

我看到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前,向皇帝行礼,然后朗声说道:“启禀皇上,臣有冤情要禀报!”

“说。”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臣要状告周贵妃、苏答应以及赵大人,他们三人合谋陷害邓氏,意图谋害皇嗣,罪不容诛!”

景轩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掷地有声,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话音,高高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