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涯一脸你疯了的神色,摇摇头表示不赞同。“自然是用宝物来吸引他们。”
只见他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黑色宝盒出现在他手中。
颜英察觉到盒子的不同寻常,上前一步问道:“这宝物到底是什么?”
澹台涯没有继续故作神秘,打开宝盒展示给她看。
只见宝盒中静静躺着一只展开双翅的蝴蝶,胡德通身如白玉一般通透无瑕,双翅薄如蝉翼,如手艺精湛的雕刻家亲手一点点雕琢、描画出来的一样,花纹和脉络清晰可见。
“就这?”颜英不可思议指着盒子里的蝴蝶。
看起来只是一个雕刻的十分精美的玉石,透着淡淡的清香。
澹台涯还没开口,沈煜开口道:“这是玄灵白玉蝶,因为身体如白玉一般通透无瑕,故而因此得名。”
“这玄灵白玉蝶看着柔弱无力,但是它轻轻振翅,轻则能将人扇飞数里远,重则能撕裂修士的身体。”
颜英面露惊讶,“这是活物?还这么厉害?”
她着实没想到这居然是一只活物,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只雕刻的极为精细的玉石。
“它怎么一动不动的,该不会闷死了吧?”颜英大惊。
澹台涯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我是这么鲁莽的人吗?”
沈煜也不由得低头轻笑,在颜英耳侧轻声道:“这宝盒是一个法器,名为玲珑锁,是专用来克制玄灵白玉蝶这种小妖兽的。”
“一旦被关进去,身体犹如银丝钩住,只要稍稍动一下,便会引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还没有你的灵宠懂得多呢。”澹台涯无奈的吐槽。
虽然他觉得颜英的知识储备量少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有往别处想,只以为她以往一心钻研洗脸,没看过古籍。
颜英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这样困着它,会不会伤到她?”
澹台涯解释道:“我会时不时给它吃点蓝杉树的嫩芽,保准它脱困后也不会有事。”
颜英正要问蓝杉树是什么?沈煜便传音给她解释了一番,便没有开口询问。
“这蝴蝶还带着异香?”
盒子一打开颜英便闻到若有似无的清香,想起是宝盒打开后才闻到的,故而继续问道。
沈煜低声说道;“玄灵白玉蝶自带一股冷香,二十年蜕一次皮,每蜕一次皮香气便浓郁一分。蜕下来的皮可入药,有些手笔大的直接将玄灵白玉蝶投进丹炉炼丹。”
“不过此妖兽速度极快,若没有非常手段,绝对抓不到。因为它们通身都是宝贝,所以现如今这一族的数量十分稀少,已有千年来不曾有人见过。”澹台涯接过话继续补充道。
颜英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去下面等着,有了它想必那些人很快就会赶过来。”
“好。”
三人从高处落在地面上。
落在地面后颜英逮着机会又问了一些想知道的,三人一边聊天一边等。
谈话间,澹台涯收到下属的千里传音,得知各宗门的人很快就到。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察觉到有人急速朝这边赶来。
颜英思索了一下,拉着沈煜与澹台涯拉开距离,忽然拔出水月剑指着澹台涯,朝他眨眨眼。
澹台涯一开始还有些困惑,看到颜英神情立刻明白她要做什么,也拿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一支竹箫。
下一刻,两人十分默契的朝对方扑过去,不由分说的打了起来。
避免人多被魔族发现,各宗门分批次偷偷潜入的南泽大陆,以免人员损失惨重,进入南泽大陆的都是有一定实力的弟子和长老们。
进入南泽大陆后这些人一直低调行事,没有寻到宝物的气息,却察觉到远处有一股神秘的气息。
几批人互相传音沟通一番后,朝着同一目的地赶去,却在半路失去了目标。
众人本打算继续赶过去查看一番,却在半路察觉到了玄灵白玉蝶的气息,立刻先去处理此次的首要任务。
跟随着玄灵白玉蝶的气味,分开的小分队终于汇合。
当他们来到驯兽场时,看到的就是颜英正和一个身穿红衣的白发男子打得难舍难分、不相上下。
在两人的战场外,还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银发男子,身上有妖族的气息。
一直不曾出现的颜英忽然出现在南泽大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何时来到的南泽大陆?目的又是什么?又怎么会和红衣男子打起来?
紫瞻看到颜英正被人欺负,二话不说召唤出武器冲了过去,其他人都来不阻止,思索片刻也只好跟过去。
颜英的余光瞧见紫瞻冲了过来,暗中朝澹台涯使了一个眼色。
当紫瞻的杀招快要打在澹台涯身上时,他瞬间躲了过去,并急速后退与颜英拉开了距离。
颜英收起水月剑看向落在自己右手边的紫瞻,“我自己可以解决。”
紫瞻的目光一直落在对面的澹台涯身上,并没有理会颜英的话。
“玄灵白玉蝶在你身上?”虽然是问话,但他的语气十分的笃定。
澹台涯神色嚣张,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是又如何?你以为能打得过我吗?”
颜英轻咳一声,示意澹台涯适可而止,不要入戏太深。
紫瞻没有在意澹台涯的嚣张,确定了玄灵白玉蝶的所在,转头询问颜英,“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如今已经堕入魔道,自然只能来南泽大陆生存,现如今正要争夺他的魔主之位。”颜英随便扯了一个谎。
此话一出,刚刚落地的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澹台涯,没想到他就是魔族之主。
之前外界只知道魔主的姓名,其余的一概不知,如今听颜英说他是魔主,便想着趁此机会拿下他。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魔主,南泽大陆上的人不堪一击。
澹台涯丝毫不慌的看着他们堵住了自己的去路,脸上的嚣张丝毫不减。“收起你们的小心思,你们也配与我动手?”
颜英心中无奈扶额,只觉得这家伙比自己还能招人恨,也不怕今天陨落在此?
澹台涯的话果然引起众人的不满,年轻人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知道自己的实力,年长的却不愿意和他生口舌之争,与其浪费唇舌不如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颜英,你竟堕落至此,你愧对宗门的栽培。”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颜英不耐烦的掏掏耳朵,一个眼神都给给谢清。
澹台涯听到这话转眼看去,一位身穿青衣的俊美男子正一脸失望的看着颜英,虽然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他却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说她?”澹台涯忍不住替颜英说话。
澹台涯一开始对颜英就是抱有好感的,得知她手上有两个神兽只想抱大腿,刚刚交手之后对她反而更加敬佩。
敬佩她的天赋和毅力,因此有人对她出言不逊,让他心里很不爽。
沈煜已经站在颜英身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谢清。
第一次被骂的谢清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却注意到了紫瞻投来的淡淡一瞥,只好轻抿嘴唇没有开口。
“无论如何,你不能呆在南泽大陆,等夺回玄灵白玉蝶之后,你跟我回去见你师父。”紫瞻开口对颜英说道。
颜英带着沈煜默默走到一旁远离紫瞻,“二长老,玄灵白玉蝶我也势在必得,看来我们又要站在对立面了。”
紫瞻没想到颜英也是为了玄灵白玉蝶,心中更加无奈,心道这本就是你师父的东西,只要跟他回去,徒弟想要的,作为师父的还能不给吗?
只是这话他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
“玄灵白玉蝶的归属我们之后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现在你站到一旁,不要插手这件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没有出声反驳紫瞻的话。
颜英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澹台涯,“动手吧。”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众人愣了一瞬,待他们反应过来要动手的时候,却见澹台涯只是轻轻指了一个方位。
下一刻,众人只觉得脚下微微震动,一道强大的能量罩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什么?”
“这下面有阵法?”
“有诈!”
“快撤!”
“走!”
“...”
能量罩出现的时候,众人虽然第一时间有些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想着飞上去打破防护罩离开。
可是众人的攻击落在防护罩上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反应。
看到陡然出现的能量罩,紫瞻没有丝毫慌乱,沉静的目光在颜英和澹台涯之间来回流转,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们...”
颜英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紫瞻看懂了这个微笑,也明白他们和颜英之间的关系只怕不会有所缓和,只希望日后他师兄能打破彼此之间僵硬的关系。
听到紫瞻的话谢清也看向颜英,自然也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心中的震惊和失望如潮水一样冲刷着他的内心。
一直跟在谢清身边的戚苏苏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恶意满满,立刻佯装无知的大声喊道:“什么?颜师叔,你为什么要和魔族的人一起害我们?”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会显得十分刻意,又能让正七嘴八舌的人们听清她的话。
戚苏苏的自作聪明引得紫瞻朝她投来不满的目光,那双好似能洞察人心的双眼看她的心中发虚,慌乱的低下头。
戚苏苏的话让打不破能量罩的人们纷纷从半空落下来,愤怒的看向颜英。
“你竟然是故意设计我们?”
“我等看在无极仙宗的面子上,不曾对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果然心术不正,也难怪会堕入魔道!”
“魔女!”
“...”
众人丝毫不掩饰对颜英的厌恶和愤怒,纷纷指责她心思歹毒,蛇蝎心肠,将所有恶毒的话都用在她的身上。
颜英并不生气,一脸淡然的看着他们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澹台涯和一旁的沈煜却很生气,沈煜好歹还有些理智,一旦颜英出手他也会立刻动手,而澹台涯却忍不了一点。
他刚想动手便被颜英伸手拦住,只得大吼一声:“闭嘴!”
众人被震得立刻噤了声,安静一瞬后正要继续开口时,澹台涯却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你们做过的恶心事我一个远在南泽大陆的人都知道,谁也没资格说自己是清白的。”
“若你们继续口不择言,可别怪我一个不小心将你们做过的丑事爆出来!”
虽然不相信澹台涯的话,现场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戚苏苏认为澹台涯在虚张声势,不满的小声嘀咕:“堂堂魔主怎么学凡间的妇人,爱搬弄是非?”
在座的个个耳聪目明,纵使她压低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澹台涯自然也听到了。
“你就是谢清的徒弟戚苏苏吧?”
听到澹台涯说出自己的名字,戚苏苏心中一紧,不服气的挺挺胸膛:“是又如何?我可没说错。”
谢清淡淡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委屈得弯下挺直的脊梁,微微垂下脑袋。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从未见过谁家徒弟将师父当作心爱之人的。”澹台涯冷笑着开口道。
戚苏苏先是涨红了脸,第一时间去看谢清,在看到谢清看过来的的神色后又陡然苍白了脸。
“师父...”戚苏苏有心要反驳,却固执的不肯否认。
谢清转过头没有理会戚苏苏,开口道:“我与苏苏清清白白,你休得胡言,你身为魔族之首手段竟如此幼稚。”
澹台涯转了转手中的长玉箫,轻笑道:“是否胡言?我想你清楚得很,难道你以为大家都没有长眼睛吗?”
“她如此蠢笨,连掩饰都不会。”
闻言,戚苏苏的脸更加苍白无色,心中慌乱又无措。
她本以为谢清对自己到底是不同的,直到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往日的宠溺,只有冰冷和失望。
谢清冷下脸,正欲开口便听到澹台涯又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