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峰连忙拉住白如雪的胳膊:“你少说两句吧,我也是要回去的。”
白如雪冲着崔宇峰说:“我回去也行,总得算个账给个钱吧。张尼克这个业务是我们大伙儿做的。就这么白白给人拿走了,一句交接说得轻巧,我得要知道能有什么好处给我。”
白如雪的指头一一过老莫、陈莉……“大伙儿人人都有份儿,要分钱都得分,后来的人凭什么接收?”
“白秘书,这个时候说这些还太早了。生意才起步嘛。”滕书铭说,“革命还未成功,自己人先闹着分好处,你这个格局……”
滕书铭冲着崔宇峰挤挤眼,示意他别再让白如雪搅局。
崔宇峰拉住白如雪:“别吵吵了,听滕总继续讲话,滕总话还没说完呢。”
白如雪悻悻地鼓着嘴。
滕书铭干笑两声,继续道:“哎,我刚才说讲到哪儿了?”
老莫说:“讲到我们目前的第一要务是让龙腾公司立足脚跟。”
“对对,是这个问题。”滕书铭说,“第一要务,都记着啊。所谓的第一要务其意义不用我多说了。这是机密!”
滕书铭语气严肃起来:“在座的都是警察、军人,是革命同志,不需要我提醒你们。这个保密意识啊……”
白如雪又来了:“我不是。我是家属。”
滕书铭叹口气:“你还让不让我说下去。要不,你来讲。”
白如雪撅着嘴。
“咳。第一要务我讲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陈三立的问题。”滕书铭舔了舔嘴唇继续道,“这两件事不能孤立对待,必须有一体化考虑。换而言之,是龙腾公司以一家清清白白的民营公司的资质和实力收拾陈三立的问题。”
“与此同时,抓捕蔡鹏飞必须秘密进行,不能和陈三立事件有丝毫关联,也不能和龙腾公司有瓜葛。否则,阿富汗商界人人都知道龙腾公司是中国警察开的,我们苦心经营的一切将失去意义。我们如果暴露了回去,下一批担任同样任务的同志会再赴阿富汗,从头再来……”
噢……大伙儿终于明白了滕书铭的意图。
众人都蹙着眉头,这可太难了……
老莫说:“滕总,我和陈莉、小崔都是缉毒警察,不擅长干那么大的事业。”
“分工嘛。”滕书铭说,“我是领导,我分工嘛。”
老莫也不吭声了。
滕书铭提示大伙儿:“都想想,啊,都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陈莉说:“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能说什么?陈三立就想知道您的底细,然后他打算搞我们龙腾公司。蔡鹏飞是被动入伙,情况很清楚了。”
老莫皱着眉头:“小崔在路上阻击了陈三立两回,对他伤害太大。他现在疑心很重。如果要实现滕总的战略意图,我们必须打消他的疑虑还能让他乖乖接受现实才行。”
滕书铭说:“老莫,你有什么主意直说。”
老莫看了看大伙儿,说:“我看,只有一个办法,将计就计,不能再阻击陈三立了。得让他成功一回。”
与会的都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老莫的意思。
崔宇峰这会儿才发言:“滕总,莫主任的话有道理。让陈三立得手一回吧。交代张尼克一番说辞就好。”
滕书铭微微点头:“这是个主意……”
成名说:“该怎样编排呢?还不能让张尼克吓着。”
滕书铭说:“你们看怎样编排?”
白如雪说:“滕总,您是吹牛大王,这还用得着我们教?论胡说八道,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你一个人玩儿。”
滕书铭笑嘻嘻地道:“真的?那就这样定了。”
……
蔡鹏飞的别墅里,酒喝到了最后。
蔡鹏飞说:“三哥,这个事情先这么定吧。我们做两手打算。”
“我让冬瓜去一趟喀布尔,你这边派人带路。如果路上再遇上麻烦……”蔡鹏飞笑笑,“那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说曼森?”
“眼下我不好下什么结论。只能先派冬瓜去试试。”蔡鹏飞斟酌道,“另一方面呢,我想去医院看看阿栋和阿梁,找他们了解下情况,这个事情确实很蹊跷……”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蔡鹏飞坦然道,“只能先这样。”
陈三立和恒哥对视一眼。
恒哥说:“三哥,没别的招了。看冬瓜的吧。”
冬瓜笑嘻嘻地说:“三哥,我冬瓜办事你放一百个心。我要去喀布尔没人拦得住。”
陈三立端起酒杯:“兄弟们,废话我也不多说,都在酒里了。”
……
滕书铭找张尼克谈话。
“尼克,有件事先和你打个预防针。”滕书铭不紧不慢地道。
“滕总有话但说无妨。”张尼克这些日子工作顺利,士气正盛,腰杆挺得直直的。
“是这样的……”滕书铭尽量放缓语气,“过两天你们家可能会发生一些状况……”
张尼克立刻紧张起来:“什么状况?”
滕书铭不打算瞒着了:“陈三立会去你喀布尔的家里,控制你的家小……”
啊?张尼克脸色刷白:“这,滕总……”
“别担心,没什么的,他不敢干什么。”滕书铭冲着张尼克微笑,“陈三立会找你打听我的底细,你老实交代的话他还会给你好处。”
张尼克还不太明白,脑子犯着迷糊。
滕书铭只好把阿栋阿梁哥俩被去喀布尔一路吃瘪的事情粗粗讲了一遍。滕书铭说:“陈三立现在又找了帮手,还是瞄准你,准备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你看看这个事情……”
张尼克头上冒着冷汗:“滕总,陈三立这个人,您可不能放过他!他太恶毒了!您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些,我……”
“别介意这个,我知道,我不会让他逍遥法外。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家属犯险。”滕书铭说,“现在我找你谈话,是想告诉你,你得回陈三立的话,把我的底细告诉他。”
张尼克松了口气:“滕总,您其实早该这样了。您只要掏出警官证,陈三立只会尿裤子,我借他个天大的狗胆他都不敢和您对着干。”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呵呵。”滕书铭笑了笑,“我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你把这个转告给。”
张尼克奇道:“什么话滕总?您还要保密自己的身份么?”
“听着,必须保密!”滕书铭一脸严肃,“我教你什么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