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沉吟:“七盏星夜酒……”
月牙:“荀先生见多识广,可曾喝过这样的酒?”
“不曾。”,荀先生连连摇头。
“连荀先生都未曾喝过的酒,倒是让我颇想尝尝。”,萧若风轻轻笑了笑,“请吧。”
百里东君:“老先生,请吧。”
荀先生端起一杯,在鼻尖轻轻一嗅,一饮而尽,闭眼细细品味,随后惊讶的睁开眼睛,将自己身前的七盏酒全部喝完,到最后,已经是站起来喝了。
“好,好酒啊。”
明明已经是一位老人了,此时却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中气十足的喊了出来。
司空长风露出笑容,为百里东君能酿出好酒而欣喜,也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欣喜。
谢师问道:“多好的酒?”
荀先生:“像是……回到了我少年的时候,风花雪月,花前月下,踌躇满志,志在必得。”
场中众人议论,真的有这么妙吗?
萧若风饮下一杯天枢,酒一入喉,他便愣住了,“此酒……”
百里东君笑道:“小师兄带我入天启,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天地之大,东君无以为报,师兄的酒味道与其他二人无差,只是……其中略加了我一点小私心。”
萧若风微微一笑,站起身一口气饮尽七杯酒,体内真气涌动,手边的昊阙震颤不已,他握住长剑闭上眼睛感受真气流动。
“呀,他头上冒烟了。”,司空长风惊讶道。
沐晴笑容满面:“小傻子,那不是冒烟,是要破境了。”
楼上雅间的雷梦杀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老,老七头上怎么在冒热气啊?”
谢宣淡淡地说道:“那不是热气,是真气。”
雷梦杀一愣:“真气啊,真气乃为气,照理说应该是虚无缥缈的,也应该只有在体内流动的时候能感受得到。我怎么从未听闻有真气是肉眼可见的呀。”
谢宣捧着书:“三昧真气已全,百炼凡心俱静。真气出体凝成所见的情况确实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一般发生在……破境之时。”
萧若风已完成破境,真气外涌,如潮水般向四周散去。
雷梦杀惊讶的捂嘴:“破境了?!”
萧若风睁眼:“东君,我滞留此境久矣你,却苦无破境之法,你的酒,助我。多谢。”
青王气的猛捶桌子,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月牙已经悄悄喝完了酒:“能品人间百味又如何,不如仙宫遨游一瞬。”
百里东君满意一笑:“谢师,酒备得不多。”,伸手倒了一杯,“如不嫌弃,便请。”
谢师没有犹豫,一饮而尽,缓缓问道:“敢问公子师承何人?”
“家师姓古。”,百里东君没有多说,该懂得都懂。
谢师果然懂了,随即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百里东君转身:“三位品酒师,可有结果了?”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荀先生站起身:“本场比试,百里公子获胜。”
“好。”
司空长风带头鼓掌,沐晴也跟着拍了两下,一时之间全场掌声雷动,一片叫好之声。
百里东君又倒了一杯瑶光递给沐晴:“当初答应你的,待我的酒名扬天下之时,请你喝最好的酒,我觉得今日就很不错。”
沐晴也没有推辞,一饮而尽,“我要提前叫你一声,酒仙百里东君了。”
“这话我爱听。”,百里东君眼珠一转,笑着凑近谢师,“那半瓶秋露白,可说到做到?”
“欲求必有。”,谢师将酒坛甩到了百里东君手里。
“豪气。”,百里东君抓起酒坛,仰头灌下好几口之后,笑道,“果然是人间绝品,饮之大快。”
“喂。”,司空长风喊了一声。
百里东君将酒坛丢给了司空长风,司空长风也仰头洗了把脸,然后递给沐晴。
虽然沐晴暂时不想喝酒,但是这么多人看着,不喝显得多不合群啊。
随即也仰头喝了一口,看了眼趴在栏杆上眼巴巴看着的雷梦杀,“老雷,接着。”
雷梦杀伸手接住,感动道,“师兄没白疼你们,孩子长大了,都知道孝敬我了。”
看得柳月摇头叹息。
百里东君:“准备登楼。”
“好。”,司空长风大喝一声。
二人同时一跃而起,百里东君取下了秋露白,司空长风拔下了自己的银月枪,相视一笑,缓缓落下。
“恭送。”,青王将茶杯往窗外一送。
瞬间无数暗器向场中二人射去,一群黑衣人从角落里出现。
司空长风二人躲过了暗器,刚刚站稳,萧若风已经一剑将那群黑衣人全部击倒。
手里的昊阙横在黑衣人脖子上:“何人指使?”
虽是问句,但是答案已经摆在眼前,除了青王,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此时,青王已经黔驴技穷,应弦拔剑喝道:“有刺客,保护王爷。”
那黑衣人一听,立刻撞到剑上自杀了。
青王这才放心,怒斥道:“哪儿来的刺客,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在雕楼小筑设伏。”
应弦:“雕楼小筑明知今日有要事,未做好防范,惊动了王爷,该当何罪?”
“蠢货。”,沐晴冷哼一声,这番话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这件事就是你青王做的吗。
萧若风将那黑衣人的剑甩向二楼,擦着青王和应弦插入了墙里。
青王无能狂怒:“萧若风你……你大胆。”
萧若风冷笑:“敢杀我学堂之人,才是真正的大胆。”
沐晴引了一滴酒水,在指尖化作冰片,翻转手腕,弹射而出,悄无声息的融入了青王的体内。
哼,疼死你。
一时之间,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而萧若风和青王的对峙丝毫没有影响到司空长风。
他将长枪墩在地上:“看来我还得好好练练功夫,这天启城还真是卧虎藏龙,此番真是开了眼界了。”
百里东君:“走了走了,这些事情,交给我师兄们处理就好了,师父还等着我呢。小师兄,告辞。”
百里东君将剩下的七盏星夜酒倒在了一个酒瓶里,带着那十二年陈酿的秋露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