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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看到字条后,竟生出一股心疼来。

大越朝没棉花,不能做棉服,要靠身体硬捱过寒冬。

她在网上买的保暖衣和羊毛衫都是预售,到今天才拿到。

“你明天去府城会很冷吧?”

沈逾白:“有保暖衣,会暖和许多。”

苏锦觉得还不够。

她在网上买了不少保暖用品,最近下雪,快递特别慢,肯定赶不上沈逾白去府城前到了。

苏锦将卷轴卷起来,包好放进书包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门。

上回沈逾白告诉她卷轴不能传递东西后,他们猜测卷轴卷起来时不能传送物品,特意做过试验,猜测的果然没错。

打那之后,他们反而放心了,一旦有外人在,他们就将卷轴卷起来,免得传送的事暴露了。

而且把文件带在身边也安全。

在学校的礼品店一通扫荡后,苏锦回来就把东西往沈逾白那儿一股脑地塞。

充电式暖手宝、暖宝宝、热水袋等。

为了让沈逾白会使用,她特意写了详细说明。

苏锦还觉得不满足:“我买的两箱暖宝宝还在路上,等到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望着堆成小山的物品,沈逾白哭笑不得:“这些便够了。”

就算明日下大雪,这些东西也够用了。

翌日一早,沈泽就架着牛车来了沈家。

雪在昨晚就停了,地上没什么积雪,只是天冷得厉害。

罗氏在牛车上铺上厚厚的干稻草,还嫌不够,又垫了厚厚的布,还用被子将沈逾白包得紧紧的,只让他露出一颗头。

又细细叮嘱沈泽好好照料沈逾白。

几人在门口说话,大房的门帘动了几下,沈逾白顺眼看去,门口有两道身影。

二房的王氏拉着沈守义出来,笑着问道:“逾白你又要出远门?”

“去趟府城。”

“府城离咱们村不近啊,天寒地冻的,你泽叔一个人怕是顾不过来你,正巧你三叔在家没事儿,让他跟你一同去,也好有个照料。”

王氏将沈守义往前推。

沈守义黝黑的脸极不自然,还是硬着头皮道:“多个人多份力。”

沈逾白笑道:“那就劳烦三叔了。”

“不麻烦,咱是亲戚,本就该互相帮忙。”

王氏嘴上应着,大力把沈守义往车子上推。

路上虽没多少积雪,却因天冷结了冰,为了安全,沈泽走的官道。

牛车没有遮挡,寒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沈守义和沈泽的鼻子耳朵冻得通红,被裹得严实的沈逾白手里抱着暖手宝,身上又贴满了暖宝宝,并不觉得太冷。

牛车到府城时午时已经过了。

沈逾白让沈泽将牛车赶到府衙旁的一个院子前停下。

院子门口摆着两座威武的石狮子,朱漆大门很是气派。

不过这种大门不是沈逾白这等白身之人能进的,他敲开了旁边的角门,说明来意。

角门被关上后,沈泽惊道:“逾白你来知州家干什么?”

沈逾白道:“来求见知州大人。”

沈泽一惊:“你认识知州大人?”

“今日之后便认识了。”

沈逾白的话让沈守义和沈泽面面相觑。

知州大人是大官,能见你一个小老百姓吗。

沈守义道:“我们还是走吧!知州大人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会管你科举报名这样的闲事。”

若一个弄不好,得罪了知州,不止逾白一个人要遭罪,他们整个沈家都得被牵连。

沈逾白静静看向沈守义,声音平静:“二叔和泽叔在外等着小子就成。”

沈泽神情尴尬:“你二叔说的在理,咱还是回去吧。”

他在心底暗暗感慨沈逾白还是太年轻,竟然想来找知州大人告县尊大人。

都说官官相护,知州大人就不会为了逾白得罪县尊大人。

若县尊大人记恨上沈氏一族,到时候故意将沈氏一族考生都给落榜可怎么办。

“既来了这一趟,定要见见知州大人才可离开。”

沈逾白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好似恭敬,实则冷漠至极。

沈守义急得直哈白气:“你怎么就不懂,这里不是我们能来的地方!”

沈泽赶紧拦住他:“你也别急,知州大人不会见逾白。”

要是每个上门的人知州大人都见,那知州大人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话音刚落,角门被打开,刚刚离开的老伯又回来,对沈逾白道:“随我来吧。”

沈泽和沈守义懵了。

他怎么就能进去?

沈逾白对两人拱手道别,跟着老伯进去。

角门被关上,沈守义才反应过来。

他双手一拍大腿,嘴里絮絮叨叨起来:“完了完了,我沈家要出大事了!”

沈泽脸色青了白,白了紫,煞是好看。

沈逾白被带到一个屋子外,等下人去禀告了,才有人把他领进门。

此时屋子里正坐着一位耄耋老人。

老人正给床上躺着的老夫人把脉,眉头时松时紧,好似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旁边站着几个婆子丫鬟,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个穿着曳撒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

老夫人在老大夫看过来时,连着咳嗽了好几声,问道:“大夫,我的病能否治好?”

老大夫神情复杂,对着床上躺着的老夫人深深鞠了一躬,又转身对着床边的山羊胡男人作揖,道:“恕在下学艺不精,实在不知该如何医治老夫人。”

山羊胡子男人询问:“如何说?”

老大夫神情尴尬:“老夫人病情严重,在下不恐耽搁了医治进度,还请大人另请高明。”

山羊胡子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失望,喊了人将老大夫送走。

沈逾白这才上前行礼:“学生沈逾白拜见知州大人。”

崔明启眸光在沈逾白脸上一扫,眼中带了些探究:“下人来报,说你来献药,你也是大夫?”

沈逾白腰弯了些,朗声道:“学生并非大夫。”

崔明启脸上染上一层薄怒。

这年轻小子竟敢戏弄到他头上,真当他没脾气不成。

一甩衣袖,怒喝:“来啊,把他给我轰出去!”

立刻有下人朝沈逾白走来。

沈逾白朗声道:“学生因痨病卧床三年,因吃了神药大好,若老夫人是痨病,也可吃此药医治。”

话音落下,两个下人手已经碰到沈逾白的肩膀。

“慢着!”